王骁也说累了,端起眼前的茶杯一口喝干,而后对那孙鉴定道
“你看此物价值几何。”
“此物若如公子所说,自然是价值无量的重宝。”
“只是在商言商,既然公子欲卖了,这价格却是不好判定。”孙鉴定瞅了瞅那老鸨,心里满是埋怨
“这王骁如果真是如她所说的那般背景,这瓶子我若是价钱报的低了,这王骁不愿,性起把我打上一顿我又去哪说理去。”
“如若报的高了,此物却是从未见过,看那卖相确实玲珑剔透,只是那所谓百年不散却没法验证。这纷乱的世道收到手里又哪有那么好卖。”
“苦也”孙鉴定心里哀叹。
看出这孙鉴定的纠结,王骁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吹的有点嗨了,于是便道
“孙鉴定你只管报个价格,如若少了我换个人卖便是,不为难于你。”
“那些年我在那望都之时,也确有见识过类似的事物。”孙鉴定一脸沉思
“那也是选取海内的玳瑁壳子软化所致,只是做的没这般精巧,也没这般晶莹剔透,那里面的美酒药物味道百年不散也是不能的。”
“当时卖与一酒商作价一百五十两银子。”
啪的一声,王骁将长剑放到桌子上。
“这剑坐着饮茶时却是累赘了些。”
那孙鉴定一个激灵,随即语速飞快道
“公子这瓶子自不是那玳瑁瓶子可比,那玳瑁瓶子虽是卖了一百五十两,但收来时不过七八十两银子,公子这瓶子却不能按卖价来收的。”
虽然那琳琅阁背景不如那倚红楼和国公府,但也不是随便可欺的,孙鉴定虽被吓了一跳但说话也颇为硬气。
“这瓶子我三百两银子可收,如若公子不满意,自可去那别的商铺。”
“毕竟此物虽是奇异,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存物的器具,只这材质与那精巧,那百年气息不散却是没法验证的。”
“三百两也不够啊”。王骁摩挲着下巴心道
“再加些!”
“那公子另寻他人吧”孙鉴定起身便走。
“哎,别着急走嘛,这买卖都是商量着来,哪有一言不合就甩袖而走的。”这次却是老鸨说话。看着桌上的长剑大约真怕王骁闹腾,老鸨赶忙将那孙鉴定拉住出声劝阻。
见老鸨阻拦,孙鉴定也停下了脚步道“此物若是碰到真心喜欢的,卖上千两白银也是有的,可如今世道纷乱,这等精巧却无大用之物甚少有人来买。这三百两银子买来却不知会在店里压上多久。”
“就这三百两却也是我看在那县尊的面上出的价钱。”孙鉴定面带愠色,话里很是不客气
见话说到这份上了王骁也无话可说了,总不成真拿剑架人脖子上吧。
“行吧,就卖与孙鉴定你了。”王骁将盒子拿起送到孙鉴定面前。
“我遣人回去拿银子。”孙鉴定见王骁不再提加银子,便回身坐回椅子。
拍手叫进来一个颇为孔武有力汉子,耳语了几句,那汉子出门而去。
喝着老鸨刚倒满的茶水,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刚那汉子就折返了回来,将手里一个颇为沉重的包裹小心放到桌上便退了出去。
孙鉴定摊开包裹,里面是六个硕大的银锭。
把银子推到王骁面前道“王公子,足银三百两,你且收好了。”
王骁将几个银锭在手里掂了掂。想来这孙鉴定也没必要在银子上坑他,便道“甚好。”
“此物虽是坚韧,但毕竟是水中活物所制,只能盛放温凉之物,且不耐磨损,也怕刀剪之利。平日里尽量在屋中使用,避开那烈日。”怕这孙鉴定买回去没几个月就给弄废了,王骁详细的做着售后。
那孙鉴定沉吟片刻,嘴里将王骁的话低声念叨了一遍。
“自是晓得了,那我便告辞了。”孙鉴定将那锦盒交与门外汉子后对王骁和老鸨拱了拱手
等那孙鉴定出门远去。
“这辟易啼瓶我本寻思能卖个千两银子,结果这小地方的人眼力界却是差了些。”王骁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一脸可惜的对老鸨说道
把桌上的银锭推到老鸨跟前。
而后从钱袋里摸出宋濂溪给他的那两个小金元宝一起放到桌子上。
“这大约是三百六十两,不知这价钱可否。”纵然王骁脸皮颇厚此时也有些尴尬
王骁从没想过那蛙哈哈的瓶子在这个世界会不值钱,集现代工业文明之大成者的造物足够亮瞎这帮子古人的双眼。而且这玩意他有仨,怎么卖都够了。
只是没想到这玩意卖了三百两这么个不上不下的价格。
“罢了,罢了。昨日我收了那梁劲彪一百两银子,今日我看那玲儿是未破瓜之像,想来是公子昨日不甚满意的。”老鸨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道
“这四十两银子就当是亏欠公子的了。”老鸨子说罢,脸带魅意起身贴到王骁身上。
那老鸨丰润的臀部坐到王骁腿上,单手环着王骁脖颈,脸也跟着贴了上来,口中吐气如兰,整个身子几乎挂到了王骁身上。
“想那玲儿还是年小了些,喜欢那粉面娇弱公子,却不知如公子这般人物却是最讨人喜欢的。”
老鸨葱白的手指点了点王骁的嘴唇。
另一只划过王骁坚实的胸肌,不知去了何处。
王骁见老鸨使出缠绕之技,出手又直奔自己要害,招式凛冽。
“我堂堂穿越者岂是你能拿捏的?”王骁也是反应迅捷,抬手便攻向老鸨身上柔软处。
“吱嘎”其间伴随着一声痛呼
王骁一惊,手中招式力道强了三分,那老鸨一声娇嗔。
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正是那侧房房门。那玲儿从侧门处一个趔趄撞开房门扑了出来,此时正用手捂着眼一脸绯红的看向王骁两人。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想从门缝里看看王公子,这门就.......开了。”
“这妮子怕是贴着门偷看,太入神了身子把门推开了”王骁顿时如被捉奸在床般将手收了回来。
“哈哈,是这门不结实。摔着了没?”看着眼前自己用一个蛙哈哈瓶子换来的小姑娘王骁尬笑道。
老鸨斜瞥了眼小姑娘,又有些哀怨的看了眼王骁,起身转了半个身子坐回到边上椅子。扬起的长袖扫过王骁眉眼,一股香风飘入鼻腔。
王骁摸了摸鼻子,眼神微眯。
那老鸨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放到桌上对王骁道“王公子,这是那妮子的身契,今日你便把她领走吧。”
又对玲儿招了招手。
那玲儿乖顺的来到老鸨身前,眼圈居然有些泛红
“妈妈”
老鸨一反方才的媚态,脸色柔和了许多
“小玲儿,你是命好的,能碰到王公子是你莫大的福分。”
“今日你便跟随王公子去吧。如若有心便抽空回来看看妈妈我。”老鸨用手轻柔的抚摸着玲儿的头发,那么一瞬间仿若慈母一般。
哇的一声,小玲哭出声来。
王骁被眼前的场景搞蒙了,这是上演的啥母慈女孝剧情,这老鸨不是饿了你几天逼迫你接客的吗?
“王公子,小玲还是小些,虽颇为懂事但有时难免有些小女儿性子,王公子多担待点。”
此时那老鸨面色温和眼带柔情,只余眼角一丝媚态,与刚才那妩媚妖娆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这女人是被夺舍了吧!”王骁心里狂呼
“王公子等下便领她走吧。奴家先出去了,那前厅还有客人等着我去招呼。”说罢起身打开房门,回身关门时却对向了王骁看过来的目光。
只见她轻抬眉眼,嘴角上钩,随着眼波流转,眼底魅意软绵绵的缠了过来,媚眼如丝。
随着房门关闭,那双媚眼慢慢消失,王骁登时缓过神来。
“这女人没被夺舍,好可怕的演技。这一般人来怕是随随便便被吊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