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火教!
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天乌国!
周潋光咋舌惊叹道。
从时间追溯而起,似乎还印证着这祸害了无数国家和这片风云涌动的天下的邪教拜火教起源于天乌国!
拜火教,顾名思义就是崇尚火,拥抱火,顶礼膜拜火,拜火教信徒认为,只有火能拯救万物,一开始是作为拯救不幸苍生的平民教派,而后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勾结权贵富豪,打着“火之原初”的名义肆无忌惮地进行人为屠杀和洗刷政敌,成为了为祸一方的邪教。
而且拜火教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领袖和纲领,通常是块非常好用的异教徒招牌,如果你想颠覆某个政权或者占领什么财富,尽管打着拜火教的名义去做就好了。
只需要一把火,就能证明你是拜火教的信徒。
因此拜火教会呈现中小范围、多次数起、同时发生的形态和情况,作为邪教而言,对于统治者来说,会相对好处理,但是作为教派来说,非常困难地从根本上解决这种异端教派。
但是真正的拜火教信徒依然是少数,为了验明真身,他们会采取隐秘的方式和验证方式来传播信息,比如在衣服里暗绣红色的火焰图腾,在画面上勾勒专有的火焰图案。
往往拜火教的出现,都意味着一件事,地方的反叛和放火杀人事件的急剧增加。
不管那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拜火教信徒!
而且,拜火教信徒沉迷于研究火的各种用法,最常见的就是引诱无辜百姓信奉,然后诱导他们自焚,以掠夺其钱财宝物,美其名曰是踏往新火的极乐净土。
周潋光还是东宫太子时,曾经处理过一批所谓的拜火教信徒,虽然都是地方反叛势力故意假扮的,但是他们确确实实通过发展教徒的方式,诱导百姓自焚,甚至发生过一个村子的集体自焚事件。
周潋光极其厌恶这种事情,只要是涉及到拜火教的事情,他的解决措施一律是赶尽杀绝。
但是,相对的,他曾经打劫过一名真正的拜火教信徒,其手中掌握的火器技术,比绝大多数国家的研究都更加先进和暴力。
周潋光杀人越货,壮大发扬了大周王朝的热武器历程。
如果这一次条件允许的话,周潋光不介意先越个货,然后在一把火烧干净这里。
不是喜欢玩火和教唆别人自焚吗?他周潋光不介意帮他们也“自焚”一下。
宇文拓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沉默了片刻,看向了敖登。
敖登正捂着被烧着的胳膊涂药,还是宇文拓扔给他的。
“你知不知道,拜火教?”宇文拓道。
敖登点点头,脸色显然很难看,这意味着天乌国很可能被拜火教穿成了筛子,而且他们还随时可能引发一场亡国性的灾难。
他们不知道拜火教如今掌握了什么玩火的手段,但是在草原上,又是临近冬季,干枯的草,少雨的天气,平坦的土地和肆意横行的风,一点点的火,足以害死大半个靠着土地生活和劳作的天乌国子民。
宇文拓又问:“你说,巴图和坦来过这里,那他知不知道拜火教呢?”
敖登不吭声了,答案似乎已经心知肚明。
巴图和坦很大概率是不但知道,而且甚至达成了什么交易。
而巴图和坦究竟知不知道,这只有他自己明白,不过在外人眼里,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觉得巴图和坦知不知道。
“你们走吧,”宇文拓突然说道,“不是要跑吗?跑远一点,去南方、去海边,随你们的便,你们走吧,不用跟着我一起走了。”
乌兰其其格诧异,但她立马反应过来,抓住敖登的手就要离开。
敖登没有动。
乌兰其其格又扯了好几下,敖登依然没有动。
“死敖登,走啊!他要放我们走,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走啊!想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了,不好吗?”乌兰其其格着急地说道,“难道,你反悔了?你贪念你现在的地位和权力了?你放弃了你答应我的诺言?”
乌兰其其格兀地愤怒起来。
用力拽着敖登的袖子,就要强行带她走。
敖登苦涩地笑了一下,握住乌兰其其格的手,当她正欣喜地看向他时,敖登慢慢地把乌兰其其格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扒拉了下来。
“对不起,其其格,这件事情,我走不了了。”
“为什么?”
乌兰其其格不解地问道,带着诧异、愤怒和哀伤。
敖登痛苦地闭上眼睛,乌兰其其格不了解拜火教,但他和巴图和坦还能不了解吗?
在天乌国成立之前,一对姐弟凭着一手邪门方术嫁接寿命和健康,引得无数草原豪强带着人和钱财而至。
实际上,弟弟作为门面,靠着一手邪术拉拢豪强,姐姐假死成立所谓反叛军,实际上就是拜火教拉拢民众。
两人玩弄人心,携手织就起一场几乎天衣无缝的骗局。
地宫,是怎么来的?豪强的钱,平民的命。
他们不仅想要权力和财富,更想要真正的长生,还不想分享给别人。
弟弟建立地宫做实验,实验素材是谁给的?姐姐的反叛军不就是最好的、最适合的吗?
敖登和巴图和坦的祖先因为父母皆自焚而死,才看破了这对姐弟的谎言和骗局,他耗费了20年,一边拉拢自己的手下,一边潜伏在这对姐弟身边。
最后同归于尽而死,他的孩子扛起大旗,杀死了助纣为虐的豪强,处死了一批批死忠的信众,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和鲜血,建立了天乌国。
他们所有人,如今天乌国的子民或许已经遗忘,但是那一辈经历了火与血考验的草原的儿女,发自内心的、刻骨铭心地恨着拜火教。
只要有拜火教的出现,就要赶尽杀绝!
敖登知道,巴图和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段王室历史!
因为成为大汗的第一件事,就是宣誓与拜火教势不两立!斩尽杀绝!绝不手软!
敖登看向宇文拓:“你……”
宇文拓道:“我要杀死拜火教的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
他说的很平静,似乎就和掐死蚂蚁一样简单,但是如果你看见他身上被火焰燎烧的衣物和焦黑的伤口,敖登胳膊上的一大片燎烧痕迹就知道,除掉拜火教,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敖登:“这件事情上,我和你是一条战线,拜火教,必须死。如果巴图和坦和拜火教合作了,他也要死,就算我死。”
宇文拓点点头,“那你可以和我一起走。她不行。”
乌兰其其格正要不服,却被敖登拦住,他说,“其其格,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会骑马,我知道。你不能留下,你必须回去。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大长老,让大长老带兵过来,围住这里。”
敖登的脸上全是坚毅,“天乌国和拜火教只能存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