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不是忙音，不是无人接听。
只有一个冰冷的机械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沈昭皱了皱眉，重新又拨了一遍，仍然是关机状态。他盯着那串熟悉的号码，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
陆骁是去了什么信号不好的地方还是手机没电了？
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心里有些不安，想了想打给了王登。
电话接通的瞬间，单刀直入：“王登，你们陆队去哪了？在警局吗？”
王登一愣：“陆队...他上午来过啊，后来出去了，他是去......我查一下啊，江桥监狱。怎么了沈主任？”
“监狱？他去监狱干嘛？”
“哦，陆队早上说有点事想问问那个爆炸案的嫌犯陈强，陈强被关押在江桥监狱。”
“这样啊。”沈昭眉头紧蹙，心里还是有种说不清的不安。
见犯人会刻意将手机关机吗？
王登听沈昭的语气有些犹豫，又在电话里说道：“怎么了沈主任，你有急事儿找他？”
“也不是很急，就是电话打不通，我才来问问你。”
“这样，我记得陆队上午12点左右走的，现在也该回来了，要不你再等等？”
“好，多谢。”
挂了电话的瞬间他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陆骁的消息或电话。他犹豫了一会儿，给解云帆发了条信息。
【陆骁联系不上，我记得他的车重新改装过里面应该有定位，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查到，如果方便请帮我查一下，多谢。】
沈昭抬头看了一眼医院走廊里的挂钟，下午5点。
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了，他心里盘算着Nine怎么样也该醒了。可如果他醒了一定会看到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字条，但这么久还没消息......难不成身体出了问题？
沈昭决定去Nine的家里看看他，但又想起陆骁临走前说的：“不要一个人去见他。”
他纠结了一会儿，给陆骁留了言，拿了些消炎药出门。
【我去见Nine，不用担心我，看到后回电话。】
——
半小时后
沈昭站在那栋昨晚刚爆发过强烈冲突的房子门口，抬手敲门，手刚落到上面，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沈昭愣了愣，Nine穿着一身黑衣，神色仓促，手里握着车钥匙像是急着去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突然造访，沈昭感觉Nine被自己吓了一跳。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一瞬间，那个神情太明显了，这个人的身体明显一僵，手指下意识扣紧了门把......
Nine在被吓了一跳后立马稳住了神色，眼睛弯着看向沈昭：“......你怎么来了？”
沈昭把手里的消炎药递给了他：“以为你没醒，怕出问题，过来看看。”
Nine眨了眨眼，手指扶上了太阳穴揉了揉：“还专门送药来？我没事，就是还有些头疼，不过已经好多了。”
沈昭站在门口，看Nine似乎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微微笑道：“你要是不急，昨晚的事，我想和你聊聊，现在方便吗？”
Nine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随后笑起来：“昨晚的事？怎么，陆骁派你来劝我自首的？”
沈昭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站在门口没有退后的意思。
几秒后，面前的人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让开门：“进来吧。”
两人落座，客厅静的出奇。
Nine先开口：“那个警察......知道你来找我吗？”
沈昭摇了摇头：“我还没告诉他，想先和你聊聊。”
面前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坐姿松弛了几分，脸上挂着笑：“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不是警察，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沈昭看着他，目光带着担忧。
对面的人垂眸不语，似笑非笑拧着手指。
“我今天想了想，你虽然杀了翟宏天，但你同时也是天使福利院的受害者，还让翟宏天死前供出了那么多人，这些综合下来，应该可以减刑。”
沈昭絮絮叨叨说着，Nine只是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嘴角噙着笑：“还以为你今天来是要带我远走高飞呢。”
沈昭直视他：“警察一直在查，Nine......他们查到你是早晚的事，你能躲一辈子吗？何况全世界有那么多粉丝喜欢你，那么多人认识你，大家知道你以前的经历会理解你的，真的。”
Nine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片刻后勾唇，脸贴近沈昭：“那你呢？你也能理解我吗？”
“嗯。”
沈昭点头的时候，表情极为真挚。以至于对面的人看到沈昭的神情后，呆了片刻。
Nine沉沉吐了口气，摸了摸沈昭的头发：“好吧好吧，你让我想想，想想后答复你好吗？”
沈昭看面前的人总算能松口，感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但还有一件事让他不得不在意。
“对了Nine，你那个助理呢？最近好像没见到他。”
Nine微微一顿：“他前段时间太忙了，我给他放了假。”
“是吗...他什么时候回来？”沈昭不动声色，“我想让他配合警方做个dNA检测，之前的一个案子需要排查，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后，Nine随意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遂即盯着沈昭：“可以啊，不过他可能去国外了，等他一回来我就带他直接去警局，好不好？”
“谢谢。”沈昭脸上浮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经纪人急着让我去处理工作。”
沈昭点了点头，跟着起身，起身的瞬间想起陆骁还没消息，随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怎么了？还有事？”Nine回头看他。
沈昭摇了摇头：“就是看看时间，对了你手上的绷带需要换，我帮你换过上了药再走吧，不然会和伤口黏连。”
沈昭说着话，已经把Nine的手拉了过去，手小心放在绷带处：“来吧。”
Nine的喉结微微滚动，沈昭温柔的触碰让他一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更别提沈昭蹲在脚边帮他一点一点上药，棉签一点点蹭在手心时的那种让人心痒的感觉。
沈昭一边缠绷带，一边叮嘱着他：“按时吃药，不要提重物，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这个位置不能碰水知道吗？”
绷带前段从指缝穿过，绕在手掌上又在手腕上一圈圈缠紧。
Nine点了点头，沈昭终于绑好，他抬眼看着Nine：“好了，走吧。”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沈昭竟然还在手腕处绑了个蝴蝶结，他的神情愣了愣。
“怎么了？不喜欢？”
“喜欢，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