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密闭的办公室里炸开时，林默刚好撞开消防通道的铁门。他看见苏雨晴举着父亲收藏的柯尔特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而陈浩办公桌上的水晶镇纸已经碎成千万个棱角分明的光点。
\"雨晴！\"
林默的喊声让她的手抖了一下。陈浩趁机滚到实木办公桌后，西装裤管上沾着香槟色的酒渍——那是苏雨晴闯进来时打翻的庆功酒。
\"别过来！\"苏雨晴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他害死我妈的时候，可没人在场阻止。\"
林默注意到她左手攥着的金属U盘。那是三小时前他亲手塞进她胸针暗格的证据，现在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吊灯下闪烁冷光。
系统突然在他视网膜上投射红色警告：
【紧急任务触发：宿主生命体征异常】
【肾上腺素水平：187%】
【建议立即采取——】
\"闭嘴！\"林默在脑内怒吼，同时扑向苏雨晴。第二发子弹擦着他耳畔掠过，在身后的油画上凿出冒着焦烟的洞。
陈浩的狞笑从桌后传来：\"苏大小姐，你父亲知道你在——\"
整面落地窗突然爆裂。
林默只来得及用身体护住苏雨晴，玻璃碎片像一场钻石暴雨倾泻而下。他背后的西装顿时被划出十几道血痕，但更让他心惊的是窗外悬停的黑色直升机，以及舱门边那个戴夜视镜的男人。
\"是陈家的私人安保！\"苏雨晴的枪口转向窗外，\"他们怎么敢在市区——\"
\"因为整栋楼都是他的。\"林默拽着她滚到沙发后，子弹立刻将真皮沙发撕成棉絮纷飞的筛子。他摸到口袋里的手机，系统界面突然自动弹出：
【临时权限解锁：建筑结构扫描完成】
【逃生路线计算中...】
一个全息投影从手机摄像头射出，在满地碎玻璃上勾勒出三维立体地图。三条发光的红线穿透二十二层楼板，最终汇聚在地下停车场的消防电梯处。
\"跟我走！\"林默抓住苏雨晴的手腕。她挣了一下，但当她看到投影中正在楼梯间移动的六个红点时，终于把枪塞回风衣内侧。
他们撞开备用电梯门的瞬间，直升机探照灯的白光像液态金属灌入走廊。林默听见陈浩在喊：\"别让他们下到十五层！\"紧接着是某种机械装置启动的液压声。
\"电梯被锁了！\"苏雨晴猛拍控制面板。
林默直接砸开紧急制动箱，扯出两把彩色电线。\"系统，需要手动操控代码。\"
【代码已输入】
【警告：电梯自由落体概率87%】
金属缆绳断裂的声音像恶龙的咆哮。电梯厢在下坠第三秒时，林默抱住苏雨晴屈膝缓冲，同时用肩膀撞向侧壁的通风口盖板。他们滚进维修通道的瞬间，电梯在下方炸成扭曲的金属棺材。
\"你什么时候学的特种部队技能？\"苏雨晴在黑暗里喘息。
林默摸到她的手，发现掌心全是冷汗。\"上周系统解锁的'极端环境生存'模块。\"他苦笑着扯开通风管道栅栏，\"抓紧我，我们要爬过空调机组。\"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苏雨晴的香水味偶尔飘过来，让林默想起他们被迫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第一年——那时她总把香奈儿五号喷得很浓，像是要盖掉某种不愿回忆的气息。
\"左转。\"林默突然停下，\"管道温度不对。\"
果然，前方拐角处的铁皮透着不正常的暗红。陈浩的人显然烧毁了空调主机。林默正想后退，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加密wi-Fi信号】
【信号源匹配：苏婉仪私人服务器】
苏雨晴显然也看到了他视网膜上的蓝光：\"你在看什么？\"
\"你母亲......\"林默话未说完，脚下通风板突然塌陷。两人跌进一个布满灰尘的密室，头顶自动亮起的蓝光让林默想起手术室的无影灯。
房间中央的圆柱形装置正在嗡嗡运转，投射出的全息影像让苏雨晴瞬间僵住——那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栗色卷发下露出一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脸。
\"妈妈......？\"
影像中的女人推了推眼镜：\"如果这段记录被激活，说明小雨晴已经找到b-1128号文件了。\"她转头看向林默的方向，目光却穿透了他，\"而您，系统宿主，请保护好我女儿。\"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界面不受控制地疯狂刷新，最终定格在一段他从未见过的启动动画：苏氏集团的LoGo分解成无数光点，重组为\"商业神级系统Ver.0.1\"的字样。
\"这不可能......\"苏雨晴跪坐在全息投影前，\"爸爸说妈妈是车祸......\"
影像继续播放：\"系统核心代码源自我对丈夫商业行为的追踪。志远，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当年你篡改的药物实验数据，就藏在系统第七层加密区。\"
林默的视网膜突然灼痛。系统精灵第一次以实体形态出现在现实中——一个由蓝色光粒组成的模糊人形，轮廓隐约能看出女性特征。
\"终于见面了，林先生。\"精灵的声音不再机械，\"我是苏婉仪博士的AI镜像。第一代宿主确实是苏志远，但他删除所有关于药物实验的记忆后，把我格式化了。\"
苏雨晴的指甲陷入掌心：\"所以爸爸和陈浩......\"
\"联手用问题药物害死你母亲。\"林默接上她的话，同时注意到系统新跳出的任务：
【最终抉择】
【A.公开证据摧毁苏氏集团（完成度82%）】
【b.协助苏雨晴夺回控制权（新选项）】
精灵的光影突然闪烁：\"警告！检测到热能信号！\"
天花板通风口传来钻头声。林默抓起苏雨晴冲向房间角落的应急电梯——那是个仅容两人的狭小空间，内壁贴着的泛黄标签写着\"药物样本专用\"。
电梯门关闭前，他们看见第一枚催泪弹滚进密室。苏雨晴突然伸手按停电梯，在上升的失重感中直视林默的眼睛：
\"选b。\"她沾满灰尘的脸在应急灯下像尊石膏像，\"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跪在妈妈墓前认罪。\"
电梯井上方传来爆炸声。林默把苏雨晴推到角落，用身体挡住飞溅的金属碎片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他从未见过的隐藏任务：
【真爱协议激活】
【宿主生命保障系统与苏雨晴绑定】
【解除条件：双方自愿亲吻】
电梯停在了顶楼天台。门开的瞬间，十二月的寒风裹着雪花灌进来。远处警笛声与直升机轰鸣交织，而林默只听见苏雨晴在他耳边说：
\"下次再逞英雄，记得先问我这个散打冠军的意见。\"
她吻上来时，林默视网膜上的系统界面炸成了漫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