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封晚短暂的沉默过后,嘴角抽了抽和对方再次确认一遍:“140是身高?”
女生:“140是身高,186是体重。”
聂封晚:“……呃,身高140体重186斤的话,吃12寸也有点勉强。”
女生:“186是公斤。”
啥玩意?
186公斤?!
聂封晚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维持住即将碎裂的假面笑脸,大脑此刻飞速运转。
这是谈了个石墩子还是米其林轮胎啊?
傅翊寒见聂封晚快要撑不住笑场了,立马专业的挡在聂封晚跟前,主动将人引到展示柜前接待。
他礼貌开口:“您选个款吧。”
女生围着蛋糕模型展示柜看了一圈,对于里面的款式都不太满意,连连哀叹摇头。
作为专业店长的聂封晚看出客人的纠结,于是主动上前询问:“请问您想要什么款,我们都可以做。”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要是真挑个复杂款式自己就当场紫砂给屈导看。
好在女生比较善解人意。
她转头问:“有寿桃吗?我选个带寿桃的。”
本着诚信经营的原则,聂封晚好心提醒:“和男朋友吃,这款不太合适。”
虽然她很想赚这个黑心钱,但是做生意也不能太昧着良心。
否则容易天打雷劈。
女生:“我男朋友今年70。”
当顾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仿佛大脑皮层的褶皱被瞬间抚平了、拉展了,有股瞬间的放松,就像漫步在挪威的森林,遨游在三亚的太平洋,感觉自己又像是一只灵动的蝴蝶,允吸雨后的第一滴甘露,携着几条狗,坐在草原上,遥眺着水平线,整个人犹如化成一滩潭水,缓缓流逝,慢慢平静……
聂封晚张了张嘴,将想说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挺好的,一个贪财,一个好色。
女生选款的时候和聂封晚闲聊:“你是不是好奇我男朋友为什么年纪这么大?”
聂封晚很诚实:“确实好奇,你这么年轻漂亮,为什么要找个老baby?”
听到聂封晚夸自己年轻,女生激动的捂着嘴,拍了拍心口平复自己的心情。
“啊?我真的年轻吗?!!”
“年轻!”
聂封晚话音落下,女生猛一拍自己的大腿。
“老妹啊,实不相瞒哥跟你说,哥今年都五十多岁了!”
说着,女人指了指自己那张几乎看不出岁月留下痕迹的白净脸蛋,骄傲不已。
自己每年花在保养上的钱都有上百万呢。
比起对方每个月上百万的美容花销,聂封晚最好奇的还是对方的自称。
聂封晚:“哥?你是男的啊?”
对方嗯了声:“之前是。”
聂封晚:“现在呢?”
对方:“现在做了变性手术。”
聂封晚:“……啊?”
这都叫什么事啊!
“哥……姐……不对,??……”
聂封晚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取了个折中的称呼。
而弹幕的反应则是和她一模一样。
【两个人的每句对话都出乎我的意料。】
【此时此刻我和聂封晚的心情一毛一样,啊?啊?啊?啊?! !】
【土拨鼠尖叫.jpg】
【不是,你先等我理一理!】
【五十多岁?他爹的说二三十岁我都信!】
【这是重点吗?】
傅翊寒在后厨做蛋糕,聂封晚在前台和这位顾客聊的不亦乐乎。
顾客和自己70岁老baby的早年恋爱史可谓是曲折坎坷,如今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聂封晚听后感动不已,大手一挥又给人多送了蜡烛和餐具。
大为感动的顾客拉着聂封晚的手:“老妹啊,我看你合眼缘,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男人,嘎嘎有钱!”
呲着大牙花子的聂封晚刚要点头,就感觉后颈凉飕飕的。
一道犹如x射线般的目光仿佛要隔空将她捅个对穿。
没由来的心虚了一下,聂封晚忍痛割爱。
只见她站起身,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义正词严回绝对方——
“拒绝男色,振兴中华!”
“从你做起,我做不到。”
对方顺嘴的接下聂封晚的后半句。
【不能被男人左右,但想左右都是男人。】
【对男人抱希望不可以,但是抱着男人睡可以。】
【伤害男人顺手的事。】
【没错,我就是那种对不良诱惑说不够的人类。】
【中医说了,女人好色不易衰老。】
【所以咱们要谨遵医嘱。】
热情的顾客注意到了后厨忙活的傅翊寒,悄悄将聂封晚拉到了旁边。
对方掏出手机找出自己前段时间刚拍的视频和她分享:“妹子啊,你家蛋糕店后面有帅哥,你待会可以趁着吃饭去看看!”
视频里,穿着白色老头背心的男大正在后厨娴熟抡锅炒菜,暖黄色顶光打下来时,照的健硕的肱二头肌以及流畅的小臂线条一清二楚,十分养眼。
聂封晚嘴角压都压不住,眼底全是欣赏之色。
“礼仪,廉耻,店铺,地址!”
这菜好不好吃她一看就知道!
傅翊寒提着做好的蛋糕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
他微笑打断谈话:“您好,您的蛋糕!”
细听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聂封晚被鬼魅般窜出来的傅翊寒差点吓的心跳停止。
她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闭眼:“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啊!”
此刻的傅翊寒表情像极了微信里的死亡微笑emoji。
“是你看的太入迷了。”
“……”
送走了顾客之后,聂封晚干脆装起了鹌鹑。
傅翊寒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你要去哪看男人?”
“后街。”
脑子一抽,聂封晚就这么水灵灵的如实交代了。
没想到她这么实诚,傅翊寒自己倒是先笑了。
被气笑了。
平时点赞擦边男就算了,现在都不背着他了是吧?
卑微傅上线,他恳求聂封晚。
“你能不能别去?”
“为什么?”
“因为我吃醋了。”
傅翊寒怕聂封晚不能理解到自己的意思,便开始打直球。
偏偏聂封晚这人的脑回路,向来不按套路出牌。
她问:“你是在以什么身份吃醋?”
傅翊寒:“京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