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差三公分。\"
艾千刃甩了甩小菜刀上的血珠,刀刃在路灯下划出猩红的抛物线,
\"姐姐的脖子比我想象的硬呢。\"
南宫玥的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砖墙,喉间泛起铁锈味。
她盯着艾千刃鞋尖沾着的墙灰——刚才那记侧踢要是再偏两寸,自己的肋骨现在已经插进肺里了。
\"林天!\"
她突然暴喝,三棱刺在掌心转出残影,
\"你就这么看着?\"
巷口飘来一缕烟味。
林天咬着烟烟嘴,打火机的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动:
\"是啊。\"
他吐出的烟圈在雨中扭曲,
\"不然我俩一起上吗!\"
艾千刃咯咯笑起来:
\"南宫姐姐~\"
她手腕一翻,菜刀突然分裂成两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刃,
\"我们继续呀?\"
南宫玥的战术腰带突然崩开。
藏在夹层里的六枚钢钉激射而出,钉入艾千刃脚前的地面,炸起一片碎石。
\"玩够了吧?\"
她抹掉嘴角的血迹,右手短匕突然迸迸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淡蓝色气劲顺着匕刃蔓延,在雨幕中蒸发出嘶嘶白气。
艾千刃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后撤半步,两把柳叶刃交叉成十字:
\"内劲外放?有意思——\"
话音未落,南宫玥已经暴起。
匕刃划出的蓝色弧光切开雨帘,巷子里爆发出金属撕裂般的尖啸。
艾千刃仓促架起的双刃与气劲相撞,炸开的冲击波震碎了五米内的所有玻璃窗。
\"咳...\"
烟尘中传来轻快的咳嗽。
艾千刃拍打着洛丽塔裙摆上的水泥渣,左臂衣袖裂开一道血痕:
\"这才像朱雀殿的王牌嘛。\"
南宫玥的虎口渗出血丝。
\"该我了。\"
艾千刃笑容一收,眼神骤然冰冷。
下一秒,她的身影骤然模糊!
“唰——!”
南宫玥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噗——!”
她喷出一口鲜血,低头一看,胸前一道狰狞的刀痕,鲜血淋漓。
艾千刃站在她她面前,小菜刀滴着血,眼神冷漠:
“结束了。”
南宫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筋骨像是被震碎了一般,内劲溃散,连手指都难以动弹。
她咬着牙,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林天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你抓我的人,我抓你去换人,很公平。”
南宫玥惨笑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宋小姐的事,真不关我的事!再说……是她自己让我们抓她的!”
林天沉默了一瞬,忽然伸手,五指如铁钳般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当我是傻子?”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还有人自己求着被抓的?”
南宫玥脸色涨红,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真的……宋小姐想让上面调查常东绑架案……她故意的……”
林天眼神微动,随即猛地一甩,南宫玥如破布般被扔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你最好没骗我。”
他冷冷道道,
“这次算你命大。”
说完,他转身,朝巷口走去。
艾千刃撇撇嘴,不情愿地收起小菜刀,嘟囔道:
“这就完了?我还没玩够呢……”
林天头也不回:
“走,正事要紧。”
艾千刃蹦蹦跳跳地跟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胡同里,只剩下瘫坐在地的南宫玥,和满地的血迹。
远处,警笛声隐约传来。
一辆巡逻车疾驰而至,两名特特勤队员跳下车,看到南宫玥的惨状,脸色骤变。
“南宫队长!谁干的?!”
南宫玥擦了擦嘴角的血,勉强站起身,摆摆手:
“没事,自己摔的。”
队员面面相觑,显然不信,但南宫玥已经冷着脸挥手赶人:
“去巡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
等巡逻车离开,南宫玥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来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帝都要乱了……我不想卷进去。”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传来一个沙沙哑的男声:
“知道了,我来安排。”
南宫玥挂断电话,强撑着走出胡同,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天穿过几条街,脚步不停,直到确认甩开所有可能的眼线,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听说帝都黑市有人悬赏抓我?”
电话那头传来蝶舞的轻笑声:
“林哥,你在常东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正想查清楚再告诉你呢。”
林天回头,朝路边正在逗狗的艾千刃招了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我们已经到帝都了,你安排个住处。”
他顿了顿,
“黑市的事,我自己查。”
蝶舞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林哥,你们这次来了几个人呀?”
“四个。”
林天淡淡道,
“艾千刃、小老道莫不言,还有古武世家的刀痴——江流萤。”
蝶舞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厉害啊,连古武世家的人都跟着你混?”
林天没接话,直接问道:
“黑市入口在哪?”
蝶舞收敛笑意,低声道:
“天悦赌坊地下室,直通黑市,不过一般人进不去。”
“知道了。”
林天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艾千刃蹦到他身边,歪着头问:
“林哥,咱们现在去哪?”
林天目光微冷:
“天悦赌坊。”
艾千刃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摸出小菜刀,在指尖转了一圈:
“要打架吗?”
林天没回答,但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危险的弧度。
——帝都的黑市,该换换主人了了。
天悦赌坊门前,霓虹灯在雨夜里泛着油腻的光。
林天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粗糙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
这张脸平平无奇,属于扔进人群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艾千刃跟在他身后,指尖不停地戳着自己的新面孔,嘴里嘟囔着:
“姐夫,这玩意儿太闷了,还一股胶水味,我不想戴!”
林天头也不回,声音冷硬:
“不戴就别进来。”
说完,他一把推开赌坊厚重的铁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劣质烟草、酒精、血腥味和金属锈蚀的浑浊气息,像是被人迎面灌了一口腐烂的浊酒。
艾千刃眼睛一亮,瞬间忘了面具的事,踮着脚尖往里张望:
“哇!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