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轩静静地站在那里,耳边回荡着皇后那冷酷到极致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他心头炸响,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然而,他深知此时绝不能让情绪失控,于是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那紧紧攥起的拳头却无法完全掩饰住他内心汹涌澎湃的波澜。
“母后……”君凌轩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镇国公府在朝中经营多年,其根基之深厚难以想象。若是贸然对他们动手,只怕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无数难以预料的变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尽管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其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紧张不安的心境。
皇后听闻此言,微微转过头来,用冷漠而犀利的目光瞥了君凌轩一眼。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决绝,仿佛根本没有把儿子的担忧放在心上。“从长计议?哼,等到太子顺利迎娶了洛倾城,镇国公府便会与太子紧密地捆绑在一起。届时,我们母子二人又将置身于何地呢?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属于我们的一切都被他人夺走吗?所以,这一步无论如何都是非走不可的!”皇后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丝毫质疑。
皇后静静地凝视着始终沉默不语的君凌轩,她轻轻起身,在宽敞华丽的宫殿之中缓慢地踱起步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在丈量着这片宫廷权谋之地的深浅。
“轩儿啊,你终究还是心太软了。”皇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君凌轩,“在这深似海的皇宫内院,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心软无疑是最致命的弱点。为了能助你成功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母后在这宫中精心布局多年,耗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岂能因区区一个女子,更别提那小小的镇国公府,就让所有努力付诸东流、前功尽弃呢!”
君凌轩默默地听着皇后的话语,心中自是明白皇后一直以来对自己所寄予的深切期望与厚重嘱托。他暗自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直直地望向皇后,毅然决然地开口问道:“好,儿臣都听母后的,只是不知母后是想怎么做?”
皇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却又充满算计意味的笑容。她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眸此刻更是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声说道:“既然那洛倾城即将嫁入东宫成为太子的正妃,按照规矩,她必然需要入宫学习相关礼仪。如此一来……呵呵呵……”
君凌轩眉头微皱,紧盯着皇后追问道:“难道母后之意,是欲在宫中伺机而动吗?”
皇后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地回应道:“轩儿,此等小事,又何须劳烦母后亲自出手操办呢?你尽管放宽心便是。只需稍稍运用一些计谋手段,不管你是希望那洛倾城香消玉殒,从此消失于世间;亦或是想将她收归己有,使其成为你的枕边人,岂不皆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之事嘛!”
君凌轩听到皇后所言后,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迷惑与不解,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位尊贵无比的皇后,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道:“母后,此事儿恐怕不妥吧!毕竟她已被父皇亲自下旨赐婚于君亦宸了,如此一来,又怎能成为孩儿我的女人呢?”
皇后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轻声回应道:“赐婚之事虽已定,但尚未举行大婚典礼,一切皆有变数。再者说,镇国公府势力庞大,若能将其拉拢过来作为我们的助力,岂不比轻易放弃要好得多?”
与此同时,在镇国公府的凝香苑内,柳姨娘正趴在榻上,臀部的伤口已然结痂,但由于伤势较重,她仍然无法自如地大幅活动身体。只见她面色苍白,眉头紧蹙,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洛婉清满脸愤恨之色,焦急地跺着脚抱怨道:“哎呀,娘,这可如何是好?现如今洛倾城那小贱人竟然已经被圣上赐婚了,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之位!往后女儿可该怎么办才好呀?”
柳姨娘闻言,抬起头来,用充满埋怨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早就跟你说了,让你早点想办法去勾引太子殿下,谁知道你这般愚笨无能!如今可好,不仅惹得太子对你心生厌恶,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与洛倾城那个贱蹄子定下了婚约。事到如今,你反倒跑来问我该怎么办?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