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次裴觉佳应该不只是来拜访那么简单吧。”
顾昀也没有想着隐瞒,便把前段时间他帮了裴家的事,告诉了顾钦。
这事的起因其实还在于顾昀。
当日,顾昀与裴觉佳一同在茶楼碰到钱老爷。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钱老爷心眼小睚眦必报,也可能是他脑子一抽,见裴觉佳与顾昀坐在一起,便认为两人交好。
钱老爷奈何不了顾昀,便想要打击裴觉佳出口气。
因而就对裴家动了手,裴家经营着一间商铺,钱老爷便朝那商铺下手,派人去找麻烦。
这样看来,裴家可以说是受了无妄之灾。
裴家身后没有靠山,裴觉佳也只好求到了顾家,原本他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可却没有想到顾昀真的答应相救。
裴觉佳上门求救时,正好顾昀在府上,门房禀报时正好碰上了顾昀。
这事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且他对裴觉佳印象不错,也不吝出手。
但他并没有把这事告诉顾钦,顾钦并没有把精力放在读书上,所以顾钦对此事一无所知。
也因此,就有了今日裴觉佳登门感谢这一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钱家是风水轮流转,祸事到我家。
这段时间钱家生意可不好做,钱家的一些商铺遭到了竞争者的针对。
这还只是一部分,另有钱家经常合作的一家大主顾,突然要结束与钱家的生意往来。
这让原本就忙着应对而焦头烂额的钱老爷更是遭受了打击。
做这一系列的人,他心知肚明。
明明这些年来,两家可以说是小打小闹,可并未真的伤筋动骨,没想到这次他会下手这么狠。
之前的钱家别看表面光鲜,但这些年来,钱家颇有些入不敷出的趋势。
自从钱老爷掌管钱家之后,对于手底下管事们的掌握不足。
既没有收服那些管事们的心,又没有有没有威望压着下头的人。
渐渐的,钱家面上的账目问题越来越大,但钱老爷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的放任并没有让手下的人有所收敛,他默不作声反而增长了他们的气焰。
于是形成了恶性循环,令钱老爷对手下人的掌控越来越低,钱家账面上的钱越来越少,账本上其实也有不小的问题。
正是因为钱家这种外表光鲜虚浮,内里已经差不多已经被掏空的情况,在钱大公子一提出想要求娶顾璇,这就让钱老爷夫妇萌生了想要谋夺顾家家产的想法。
就在现在钱家岌岌可危之时,钱老爷只好备上厚厚的大礼,准备前去拜访那位在县衙中担任胥吏的亲戚。
别看只是个小吏,但他身处要职,手中的权利可不算小,尤其是做生意的,只稍稍卡你一手,就能轻易让普通商人吃不了兜着走。
县衙之中,高高在上的知县、主簿等大老爷们,他们只是嘴皮子一动,真正做事的都是底下那些小吏和衙役。
这群人若是真正联合起来,就连知县也无可奈何。
有些偏远的边疆之地,县衙中的才是本地真正的话事人,地头蛇。
就算有朝廷派知县下去,在能力一般的情况下,很大可能被手底下的人架空。
这些年来,小吏与钱家可谓是互利共赢。
钱家为了维持这道人脉,每个月都会送一笔银钱给小吏。
这笔银子小吏一部分用来孝敬上官,结交同僚,在银子的加持下,他在县衙的位置还算稳固,日子过的很是不错,人脉也很广。
有了小吏的暗中帮扶,钱家的生意还算顺利。
是以这次钱家遭遇大危机,钱老爷只好去求见对方,希望他能帮钱家这一次。
可万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小吏仿佛是故意躲着。
他上门拜见,可下人们称他不府中,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再怎么愚钝的人,这下子也应该反应过来。
小吏不愿意见他,明摆着是不想帮他,中间一定有人从中作梗,钱老爷明白他是靠不住了,只好放弃。
“收了我家这么多钱,临到关头了,却做缩头乌龟。”
钱老爷心中暗恨,这些年送过去的银子算是白白浪费了。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有抓住,而钱老爷的能力又不足以应对此次钱家的危机。
更有些原本就是生意上的竞争者,借此机会也上来咬上钱家一口,一时之间,钱家仿佛举世皆敌。
钱家这次最后是损失惨重,可谓是被拦腰斩断。树倒胡孙散,一些意志不坚定的管事们见此不妙,也卷钱逃离。
最后钱老爷只能收拢住原本是之前钱家一半的产业。
这一半还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只是原来的三分之一,这还是钱老爷跑断了腿,动用了钱家所有的人脉才保住的。
钱府
“都是因为你这个狗东西!”
钱老爷脚步急促在原地转了几圈,怒气仍然存在心里,火气是半点都没有下去。
房中,钱夫人也一脸萎靡苦恼地坐在一旁,而房间正中跪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我们钱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孽障造成的。”
钱老爷口中不断的埋怨,理直气壮的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场中跪着的儿子身上。
仿佛所有的错都是那跪着的钱大公子造成的。
钱大公子知道此次钱家是真的损失惨重,更何况造成此事的最开始的起因是由他而来。
所以面对暴怒的父亲是一声都不敢吭,也只低着头懊恼。
美人那秦楼楚馆中之中可不少,漂亮的丫鬟他身边多的是,他当时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呢。
再好看的美人和家业比起来是不值一提,钱大公子是真的后悔了。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非要吵着提亲,我又岂会针对顾家,钱家又怎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家门不幸啊!我日后有何脸面见你爷爷。”
钱老爷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忍不住,
钱夫人心疼地看着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的儿子,但面对暴怒的钱老爷,又不敢再招惹对方,导致引起他更多的不满。
“来人把戒尺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