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妪曾经提醒过我的事,目前已经证实了两样,一是槐花酒不能喝,因为带着槐树的种子,里面全是致命的怨气,等同于标记。
二是寿衣不能碰,寿衣从哪里来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碰过寿衣的人最终都消失了。
第三,就是每个房间里都有东西了。
而现在,我就要把房间好好的翻一遍。
我和陈无赦在房间里找了许久,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样,最后我站在衣柜前看着柜门思考。
陈无赦却撅着屁股往床下爬,一边爬一边嘟囔:“难不成又是暗道?”
我哭笑不得,抬起脚就朝他屁股踹去,“猪!我们住三楼,就算有暗道也不会在床底下!”
他被我踹得一个大马趴,习惯性的一撑身子脑袋就撞在了床板上,痛的嗷嗷直叫。
“李棠霖你个王八蛋,你有暴力倾向啊动不动就打人!以后你娶不到老婆的!因为你会打人!你会家暴!”
我哭笑不得,抬起脚又想踹他。
“停停停!”他却忽然大叫:“你看这是什么?”
我一愣,蹲下身子往床底下看去,陈无赦捂着脑袋,正凝神看着床板。
“拿手机来照照,我看不清。”他朝我伸手。
我索性躺在地上,拿着手机滑了进去。
果然,在床板上看到一片小小的字,床板是深棕色的,那片字也是用棕色的笔写下的,不仔细离近了看还真的看不清。
“这个字,怎么看不懂啊?”陈无赦皱眉,“是什么文字你看得懂吗?”
我摇头,“我也看不明白。”
虽然看不明白,但好歹是有点收获了,我拿出手机把那篇文字拍下。
“走吧。”
“去哪儿?”
我从床底出来:“去别的房间,看看床底下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字。”
出了房门,走到院子里,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阴沉,乌云密布,虽然还在中午,看起来却像是快要天黑了。
“小李,小陈,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们是要出去吗?带把伞吧。”民宿的房东刘大叔看到我们出门,笑嘻嘻的凑过来问道。
“我们就是觉得屋子里憋得慌,想出去转转。”陈无赦也笑嘻嘻的回话,“这大夏天的,又闷又热,难受得很,还是来场大暴雨舒服点哦。”
“嗨!我们最怕下雨,酿酒的槐花啊要九蒸九晒,日头好了,槐花才好,酿出来的酒啊,才香到骨子里,抿上一口啊,啧啧!”刘大叔说着,一脸的陶醉起来。
陈无赦扑哧一声笑出来,取笑道:“刘大叔你还是个酒鬼呢!”
“哈哈,小陈你尝尝我家的酒不?”刘大叔也不反驳,反而张罗着去拿酒,一边走一边说:“你们来了这么多天,一直缩在房间里不出来,都还没尝尝我家的酒呢。”
陈无赦想要阻拦,我却一把拉住他的手,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正在说话,院子里传来罐子被砸破的声音?”
陈无赦皱着眉想了想,猛然拍了拍额头,“对对对,那天我们不就是因为那个声音才出门的么?然后就追到了槐树那里,看到了我师姐。”
“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这个刘大叔就一直在叫我喝酒。”我说,“他的手腕上,也有槐树的图腾印记。”
“那要不,咱们留下看看?”陈无赦问。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刘大叔就拿着酒回来了,热情满满的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坐下,招呼着我们去喝酒。
我和陈无赦对视一眼,还是走了过去。
眼前的槐花酒散发的迷人的香气,但我和陈无赦的脸色都不太好。
“喝啊,两个小伙子,总不能不会喝酒吧!”刘大叔笑吟吟的倒了三杯酒。
“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我开口。
“内个,我……”借口被我先说了,陈无赦憋得满脸通红却找不到其他理由。
“你喝吧。”我用手肘碰了碰陈无赦的腰。
陈无赦无语的看着我。
我凑近他,在他耳边说道:“反正都有印记了,这刘大叔不也有?喝一杯也是喝,喝一罐也是喝,有什么区别吗?”
对面的刘大叔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手中的酒也不放下,手腕上那个槐树的图腾分外显眼。
最后,陈无赦心一横牙一咬,端起酒杯就一口闷了,却不料喝得太急反而呛到了,连连咳嗽,憋得脸通红。
“哈哈哈!”刘大叔大笑起来,“我就知道!”
“什么?”陈无赦一边咳嗽一边问。
“没啥没啥。”刘大叔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了我一眼,看得我莫名其妙的。
随后他又摆摆手问:“我家酒好喝吧?”
陈无赦咂咂嘴,“确实挺好喝的。”
“128一瓶,小李,我算你房费里哈!”
“不是,你抢劫啊!?”陈无赦惊叫。
还没等刘大叔开口,我就拦住了准备站起来的陈无赦,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大叔,说:“付钱没问题,但是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刘大叔咂了一口酒,笑眯眯的说:“什么事啊,你问。”
“你的女儿小云去哪里了?”
“你的妻子去哪里了?”
“你要钱干什么呢?死人能用钱吗?”
三个问题一出,别说刘大叔,就连陈无赦都愣住了。
我站起来,猛地抓住刘大叔的手,拉开他的衣袖,他的手臂上,一片一片青紫的痕迹。
“活人,怎么会有尸斑呢?”我掐着刘大叔的手问。
陈无赦“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刘大叔道:“你居然是个活死人?”
刘大叔看着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脸上的笑容也缓缓的消失。
眼看着他眼底出现隐隐的绿色火光,我连忙放开手,下一瞬间,他的身体就从内而外的燃烧出一片绿焰,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不过片刻,整个人就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地上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灰。
陈无赦咽了口口水,“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条回廊上,镶嵌在墙上的裹尸袋里,有他。”我冷冷的说道。
“呵,呵呵……”陈无赦干笑:“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还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有什么可怕的,活尸罢了,你没见过?”我反问。
“我还真没见过。”
我叹了口气,转身朝楼上走去。
“我们不是要出门吗?”陈无赦问。
“先把自己住的地方搜了也不迟。”我头也没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