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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裂隙:本源之光

青溪镇的风裹着混沌能量的腥甜,卷得镇口古桥的石狮子鬃毛簌簌发抖。裂隙就在镇中心的戏台前,暗紫色的雾霭像活物般翻滚,每一次涌动都有低阶混沌生物的尖啸刺破空气,石砖路面被侵蚀得如同腐朽的海绵,一踩便陷出深褐色的坑洞。

楚临风的怀表在掌心发烫,表盘里“裂隙将开”的血色文字忽明忽暗,像是在为眼前的僵局焦虑。他握着从西北遗迹带回的青铜匕首,刀刃上的大禹纹路泛着微弱的蓝光,却只能勉强挡住混沌能量的蔓延——守护家族首领站在裂隙旁,鎏金纹样的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那根混沌权杖更如噩梦的具象,杖顶的黑色晶石每闪烁一次,裂隙便扩大一分,林溪释放的血脉之力撞上权杖的黑气,总会像投入火海的纸片般瞬间消融。

“楚临风,别做无谓的抵抗了。”首领的声音带着混沌能量特有的沙哑,像是有无数细虫在喉咙里爬动,“混沌本源要苏醒,这是天道轮回,你们挡不住的。”他抬起权杖,指向被混沌能量缠上脚踝的镇民,那名镇民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体内的生机正被权杖一点点抽走,“你看,连普通人都在为混沌献祭,你们这些守护者,不过是在逆天而行。”

林溪的额角渗着冷汗,大禹血脉在体内疯狂运转,指尖的水纹印记亮得几乎要冲破皮肤,可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刚才为了护住三个躲在戏台底下的孩子,她硬接了权杖的一道黑气,此刻丹田处像是塞了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催动力量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你胡说!”她咬着牙反驳,声音却忍不住发颤,“混沌只会带来毁灭,你不过是被它蛊惑的傀儡!”

“傀儡?”首领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等混沌本源赐我永生,你们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他猛地将权杖往地上一戳,杖顶晶石爆发出刺眼的黑光,裂隙瞬间拓宽到丈余宽,一只覆盖着黏液的混沌触手猛地从雾霭中甩出,直扑向林溪的后背。

楚临风瞳孔骤缩,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青铜匕首狠狠刺向触手。刀刃刺入黏液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刀柄传来,他感觉手臂的血液都快要冻结,可触手却毫不在意,反而顺势缠住了他的手腕,暗紫色的混沌能量顺着匕首爬向他的小臂,所过之处,皮肤迅速变得青紫。

“楚队!”阿澈的喊声从侧面传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守在戏台旁保护镇民的共生体们,此刻正陷入困境。阿澈身边的两个年轻共生体已经倒在地上,体表的银色纹路失去了光泽,像干涸的溪流般黯淡,其中一个的手臂已经开始透明,显然是被混沌能量侵蚀了本源。阿澈自己也不好过,他的银色纹路绷得紧紧的,每一次抵挡混沌生物的攻击,纹路都会闪烁一下,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阿澈,带镇民往后撤!”楚临风忍着手臂的剧痛喊道,他试图用路西法之力挣脱触手,可体内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只能在丹田处打转——三年前车祸留下的旧伤,竟在这关键时刻复发了。

阿澈没有动。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看着被混沌能量逼到墙角的镇民,看着楚临风被触手缠得越来越紧的手臂,还有林溪那快要支撑不住的背影,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他想起自己刚被楚临风从隔离点带出来的时候,楚临风说“共生体不是怪物,你们只是拥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想起林溪为了帮他稳定体内的能量,熬夜查阅西北遗迹的古籍,手指被竹简划破了也毫不在意;想起那些镇民虽然害怕他的银色纹路,却还是会在他守夜时,悄悄递来一碗热姜汤。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般在脑海里闪过,阿澈突然觉得体内的银色纹路开始发烫,不是被混沌能量侵蚀的灼热,而是一种温暖的、充满生机的热度。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尖的银色纹路突然开始流转,原本纤细的线条逐渐变粗,颜色也一点点加深,从银白到淡金,再到耀眼的赤金,像是有阳光在纹路里流淌。

“阿澈,你怎么了?”楚临风察觉到不对,转头看向他,瞳孔瞬间放大——阿澈的全身都开始发光,金色的光芒从纹路里溢出,笼罩着他的身形,原本有些佝偻的脊背渐渐挺直,脸上的疲惫被一种庄严的力量取代,连他那头总是乱糟糟的黑发,都在光芒中变得柔顺,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

首领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是什么力量?”他举起权杖,就要往阿澈那边挥去,可还没等黑气成型,阿澈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金色,没有丝毫杂色,像是两颗被阳光浸润的琥珀。

“混沌能量,不是用来毁灭的。”阿澈的声音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怯懦的沙哑,而是变得沉稳有力,像是山涧的清泉,能洗去人心底的焦躁。他抬起手,掌心对着首领的混沌权杖,金色的光芒从掌心涌出,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正好挡在裂隙前。

当金色光罩撞上权杖的黑气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之前林溪的血脉之力都挡不住的黑气,此刻遇上金光,竟像是雪遇上了烈日,瞬间开始消融,空气中传来“滋滋”的声响,还夹杂着混沌能量痛苦的尖啸。首领脸色大变,他猛地加大力量,权杖顶的晶石黑光大盛,可无论他注入多少混沌能量,黑气一碰到金光就会被同化,非但伤不到光罩,反而让光罩的光芒越来越亮。

“不可能!”首领嘶吼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不过是个低阶共生体,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阿澈没有回答,他一步步走向裂隙,金色的光芒随着他的脚步扩散,所过之处,被混沌能量侵蚀的石砖开始恢复原色,那些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镇民,身上的混沌能量也被金光驱散,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他走到楚临风身边,抬手对着缠住楚临风手臂的触手,金光轻轻一碰,触手便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作一滩黑水,楚临风手臂上的青紫也在金光的笼罩下慢慢消退。

“阿澈,你的力量……”楚临风看着他掌心的金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股力量里没有丝毫混沌的邪恶,反而充满了生机,和净化之心的能量有些相似,却又更加纯粹,像是万物生长的本源。

“是共生体本源之力。”阿澈转头看向楚临风,金色的瞳孔里映着裂隙的紫雾,却没有丝毫畏惧,“刚才我才明白,共生体和混沌生物不一样,我们的力量来自大地的馈赠,能吸收混沌能量,再把它转化成净化的力量。”他举起手,对着裂隙里翻滚的紫雾,金色的光芒瞬间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刺裂隙深处。

紫雾开始剧烈翻滚,像是在抗拒金光的净化,可光柱却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一点点将紫雾压回裂隙。首领见状,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吃亏,他恶狠狠地瞪了楚临风一眼,又看了看阿澈掌心的金光,咬牙道:“今日算你们走运,下次再见面,我会让你们和这青溪镇一起,化为混沌的养料!”说完,他猛地将权杖往地上一戳,黑气形成一道屏障挡住金光,自己则趁着这个间隙,转身消失在镇外的竹林里。

黑气屏障很快被金光消融,阿澈没有去追首领,而是专心操控着本源之力,将裂隙里的混沌能量一点点净化。金色的光柱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直到裂隙里的紫雾彻底消失,地面的坑洞也开始慢慢愈合,他才缓缓收回手,身上的金光渐渐黯淡,重新变回银色纹路,只是纹路比之前更加清晰,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裂隙……闭合了?”林溪看着镇中心恢复平整的路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走上前,蹲下身摸了摸石砖,触手是正常的冰凉,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黏腻的腥甜。

楚临风走到阿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澈,你刚才太厉害了。”他看着阿澈有些苍白的脸,知道刚才爆发本源之力消耗不小,“快歇会儿,我让医疗队给你准备点补充能量的营养液。”

阿澈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他看向那些围过来的镇民,还有被救醒的同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原来我们共生体,也能成为守护者啊。”

镇民们爆发出欢呼声,之前递过姜汤的老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塞进阿澈手里:“好孩子,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们这青溪镇就没了。”

阿澈接过馒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眼眶一热。他低头看着掌心的银色纹路,突然明白楚临风之前说的话——力量本身没有好坏,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之前他总因为自己是共生体而自卑,觉得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是个“异类”,可现在他知道,正是这份“不一样”,让他能在青溪镇危难之际,成为守护大家的光。

楚临风看着眼前的景象,抬手摸了摸怀表,表盘里的血色文字已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微弱的金光,像是在为阿澈的觉醒庆贺。他抬头望向镇外的竹林,知道守护家族首领不会善罢甘休,混沌本源的威胁也还没解除,但此刻他心里没有了之前的焦虑——有林溪的大禹血脉,有阿澈的共生体本源之力,还有这些愿意并肩作战的伙伴,就算未来有再多的困难,他们也一定能扛过去。

风又吹过青溪镇,这次没有了混沌的腥甜,只有竹林里竹叶的清香,还有镇民们的笑声,顺着古桥的石缝,飘向远方的天际。阿澈咬了一口馒头,温热的麦香在嘴里散开,他抬头看向楚临风,眼神里满是坚定:“楚队,下次再遇到混沌生物,我还能帮忙。”

楚临风笑着点头,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阿澈的银色纹路上,折射出淡淡的金光,像是为这份坚定,镀上了一层永不褪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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