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的晨雾还未散尽,湖心岛的点将台上,萧雪的月白羽甲已换成嵌着朱雀纹的玄铁护心镜,腰间的玉璜令牌,在晨露中泛着青光——那是她昨日从凌波阁古井取出的“天机舟都督印”,盾面的狼首与朱雀,此刻正与湖面上百艘战船的旗影,形成地脉共振。苏绾的红衣立在首舰“苍狼号”船头,手中的刻刀,正将“江河同归”四字,凿进船头狼首的咽喉处,木屑飞溅间,狼首的眼瞳里,渐渐显形出南朝白龙的鳞纹。
“萧都督,天机舟舰队已列‘天阵’!”前军斥候的声音,混着机关船的齿轮转动声,十二艘主舰的“璇玑罗盘”,正以湖心岛为中心,排出北斗状的“天覆阵”,船身的朱雀灯,与岸上寒梧盟的杏黄旗,在雾中织成护民的天网。
萧雪的银蝶簪,忽然发出蜂鸣,与腰间玉璜的“护民”暗纹共鸣。她望向左侧的“白袍舰队”,陈庆之的“仁”字旗,此刻换成了“寒梧仁心”合纹旗,七十二艘楼船的琵琶弦阵,正以“地载阵”环伺,船底的“天机盾”,将湖水搅出“胡汉同辉”的涟漪:“陈将军,地阵可曾试过,用太武帝陵寝的玄铁,加固船锚?”
“自然试过,”陈庆之的白袍,立在“白龙号”船头,手中的“仁”字剑,已换成苏绾改良的“护民双纹剑”,“令尊当年设计的‘天机舟’,”他的目光,掠过苏绾正在雕刻的狼首,“本就该与北朝的玄甲,共饮一江水。”
更鼓初响,苏绾忽然按下船头的机关,狼首口中的玄铁撞角,竟弹出南朝的“惊鸿刃”,与龙首的“护民戟”,在晨雾中,划出“人合阵”的轨迹——三百艘苍狼舟、白袍船、天机舟,正以“天地人三叠阵”,在湖面上,拼出太武帝与昭明太子并肩而立的虚影。王若雪的算筹,此刻在点将台的《禹贡》石桌上,排出“水天需”卦象,算珠滚落的路线,恰好穿过三叠阵的枢纽。
“变阵!”萧雪的令旗一挥,玉璜令牌的青光,忽然注入湖心岛的“护民泉”,湖水竟在瞬间,分成三色:苍狼舟的浪,泛着塞北的银;白袍船的波,染着江南的青;天机舟的涛,映着胡汉共荣的金。苏绾的刻刀,此时已完成“江河同归”的雕琢,狼首与白龙的合纹,在阳光下,显形出“护民”二字的双影。
陈庆之忽然望向“苍狼号”船头,见苏绾发间别着父亲遗留的“天机螺”,螺口正对着湖面的三叠阵,忽然长叹:“当年苏伯父在天机阁,”他的声音轻得像湖雾,“总说‘机关术的最高境界,是让胡汉的舟,共渡一条河’,如今——”
“他的徒儿,”苏绾忽然转身,刻刀在胸前的护民甲,划出与父亲相同的天机星纹,“终于让天机舟的罗盘,”指向萧雪手中的玉璜,“对准了护民的方向。”
湖心岛的石阶,忽然传来陆灵珊的轻笑,她的红衣,正倚着刻有“护民”二字的禹王碑,虎牙令旗穗,缠着从雨花台带回的梅枝:“萧都督可知道,”她的剑尖,轻点湖面的三色水纹,“这玄武湖的水,从今往后,”目光扫过三叠阵的每艘战船,“既养南朝的莲,也润北朝的麦。”
崔秀宁的月白衣裙,此刻立在点将台高处,袖中剑的剑鞘,新刻了“胡汉均田”的篆文,与腰间的梧桐佩,在阳光下,发出温润的光。她望着湖面上,萧雪的朱雀甲与宇文渊的玄甲,在“苍狼号”船头交叠,忽然明白,这场水师结盟,结的不是军阵,是千年来横亘在南北之间的水脉,终于在护民者手中,汇成了同一条河。
“水师听令!”萧雪的令旗,忽然指向东南方的建康城,“今日起,天机舟舰队的每道航线,”玉璜令牌的青光,映着每艘战船的护民灯,“都刻着‘胡汉不互杀’的盟誓,每条船舷,”望向苏绾刚完成的“江河同归”刻纹,“都守着‘耕者有其田’的承诺。”
湖面忽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护民”之声,苍狼玄甲骑的狼啸,白袍军的“仁”字呼,天机舟水手的天机号子,在玄武湖上空,凝成护民的云翳。陈庆之的白袍,此刻被湖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忽然解下“璇玑宝匣”残片,递给苏绾:“这是令尊当年,”残片的天机星纹,与她机关匣的齿轮,发出共振,“藏在白龙阵里的护民密钥。”
苏绾的指尖,抚过残片的“水能载舟”四字,忽然将其嵌入“苍狼号”的舵盘,舵心的“南北归心”星图,终于完整。她的机关匣,此时正在记录三叠阵的共振频率,齿轮的转动声,混着王若雪的算筹轻响,在湖面上,谱成胡汉共荣的乐章。
是日,玄武湖的水,第一次映出了没有隔阂的天空——狼首与朱雀共舞,寒梧与白龙同辉,天机舟的机关声,与苍狼骑的马蹄声,在护民的长歌里,合成了同一个节拍。萧雪的玉璜令牌,陈庆之的护民双纹剑,苏绾的“江河同归”刻刀,共同见证着:这场水师结盟,不是征服的炫耀,是护民者,让南北的舟楫,在同一片湖面上,扬起了共荣的帆。
当夜,玄武湖的湖心岛,燃起了“胡汉共荣”的篝火,萧雪的朱雀甲,陈庆之的白袍,苏绾的红衣,宇文渊的玄甲,共同围坐在禹王碑前。苏绾忽然取出父亲的《天机舟图》残页,与陈庆之的“护民舟图”合璧,残页的缺口处,恰好显形出“江河同归”的篆文——那是父亲与昭明太子,早在三十年前,便为护民者,埋下的相遇密码。
晨雾散去时,玄武湖的水面,漂着无数“护民”莲花灯,每盏灯上,都刻着胡汉百姓的祈愿。萧雪的水师都督令,陈庆之的虎牙副令,苏绾的机关匣,此刻共同指向同一个方向——建康城的烽火,江南未平的土地,还有更广阔的江海,等着护民者的舟楫,去开辟共荣的航路。
玄武湖的涛声,终究会远,但“天地人三叠阵”的剪影,却永远留在了湖心里。当第一缕阳光,掠过“江河同归”的船头刻纹,宇文渊忽然轻笑,知道这场结盟,收下的不只是南朝的舰队,是天下护民者的齐心——就像玄武湖的水,容纳了塞北的雪与江南的雨,从此,胡汉的水师,也将在护民的江河里,共同航行,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