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的晨雾还未散尽,五千寒梧盟弟子已列成“雁翎阵”,杏黄旗上的狼首凤羽合纹,在宫灯映照下,将青石板路染成斑驳的金绿。宇文渊的寒铁戟斜倚朱漆门柱,戟身凝着的霜花,正顺着“胡汉一统”古篆,滴落在“大司马门”匾额的裂痕上——那是太武帝时期留下的护民剑痕。
“羽林卫听着!”他的声音震落檐角铜铃,“太武帝遗训曰‘宫门为百姓而开’,尔等敢以‘武泰令’挡道,便是背了胡汉共主的初心!”
三百羽林卫的银枪在晨雾中颤抖,枪尖的凤羽幡,与寒梧盟的狼头旗,在穿堂风里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为首校尉的靴底,正碾着崔秀宁昨夜暗传的“梧桐叶”密信,叶脉间的“护民”二字,此刻在宇文渊的戟风里,竟显形为太武帝的狼头印。
“宇文将军,”校尉的声音带着颤音,“太后有令,擅闯宫门者——”
“擅闯者?”宇文渊的戟尖忽然挑起对方腰间令牌,“你腰间的‘护民’佩,可是太武帝亲赐?”戟穗扫过令牌背面,“河阴渡”三字与孝明帝的血手印,在雾中若隐若现,“胡氏鸩杀先帝,沉胡充华于河,你等还要为虎作伥?”
羽林卫阵脚松动,有人忽然解下凤羽幡,露出内里的寒梧纹——那是梧桐苑旧部的暗记。宇文渊的戟风趁势一振,将朱雀门的铜环震成“共”字纹,门内传来崔秀宁的咳嗽,混着“绝情链”的金铁之声。
“退下!”他忽然单手持戟,破虏九式“开天”式虚劈,竟在朱漆门上,劈出与太武帝陵寝相同的“护民”光影,“今日不踏血而入,只问胡氏,敢不敢直面寒梧盟的义旗!”
宫门“吱呀”而开,崔秀宁的月白衣裙映入眼帘,腕间的“绝情链”缠着三枚寒铁锁,锁面刻着“父”“民”“胡”三字,正是胡太后的毒计——以崔尚书性命,逼她在“胡汉”与“亲情”间抉择。
“秀宁!”宇文渊的戟穗骤然绷紧,见她鬓角的梧桐簪已断,露出与自己相同的“护民”刺青,“崔尚书何在?”
崔秀宁忽然轻笑,指尖抚过锁面“民”字,链环应声而响,竟与寒铁戟的龙吟,合着《水经注》的韵律:“胡氏将父亲困在显阳殿,与‘梧桐苑’旧档同处——”她的目光掠过他戟穗上的断发,“将军可还记得,太武帝与崔浩论政时,曾说‘护民者,不畏断链’?”
殿内忽有凤羽卫的甲胄声,胡太后的鎏金步辇,在三十六名“凤血卫”簇拥下,自太极殿而来。她的凤冠上,果然嵌着柔然狼首的碎骨,与宇文渊戟身的螭纹,形成诡异的共振。
“宇文渊,”她的声音如显阳殿的烛泪,“你私结寒梧盟,意图谋反,可知罪?”
寒铁戟忽然横在崔秀宁身前,戟尖映着胡太后的面容,竟在护民光影中,显形出孝明帝暴毙时的惨状:“罪?”他忽然冷笑,“鸩杀亲子,沉母于河,割裂胡汉,才是万死莫赎之罪!”
崔秀宁的绝情链忽然发出蜂鸣,锁面“父”字崩裂,露出内里的“河阴渡”布防图——原来胡氏所谓的“罪证”,不过是她用“血河术”伪造的调兵符。宇文渊的戟穗缠住她手腕,借势旋身,竟将绝情链的锁扣,与自己璇玑锦囊的苍鳞佩,拼成完整的“共主”纹章。
“太后可记得,”崔秀宁的声音混着链环清响,“太武帝在‘胡汉同宗碑’前,曾让您发誓‘永不割裂胡汉’?”她忽然扯断绝情链,锁扣落地,竟在青砖上滚出“护民”二字,“您腕间的‘凤血镯’,分明是用柔然可汗的血所铸,却敢称‘护北魏江山’?”
胡太后的步辇猛地一顿,凤冠上的狼首碎骨,在寒铁戟的光芒中,竟显形出孝明帝的血手印。她忽然尖笑,三十六名凤血卫的弯刀同时出鞘,刀身的“血河纹”,正是当年血洗止戈营的凶器。
“杀!”她的令旗挥落,却见凤血卫的刀刃,在接触寒梧盟弟子的瞬间,纷纷崩出寒梧纹——原来这些死士,皆是梧桐苑的双面细作,刀鞘内侧,早刻满“护民”的誓言。
宇文渊的戟尖趁机挑起绝情链,链环在空中划出“河阴”二字,与朱雀街的地砖暗纹相契:“胡氏,你以为困了崔尚书,便能乱我阵脚?”他忽然望向宫墙外,那里传来冯妙晴的草原铁骑嘶鸣,“真正的护民之师,从来不是靠锁链维系,而是——”
“而是靠胡汉百姓的齐心!”崔秀宁接话时,已从袖中取出“梧桐苑”真档,封皮上的“护民”二字,正是孝明帝的血笔,“您看,这才是梧桐苑的细作名录,每一个名字后,都注着‘护胡汉百姓’。”
胡太后的凤血镯突然迸裂,露出内里的“血河咒”——那是用孝明帝生母的血所下的毒咒。宇文渊的寒铁戟骤然发力,戟风扫过太极殿飞檐,竟将“武泰”匾额震落,露出太武帝时期的“护民”门额,在晨雾中,与寒梧盟的杏黄旗,交相辉映。
是日,朱雀街的青砖上,留下寒铁戟与绝情链的交叠印记,如太武帝与崔浩的并肩身影,在千年后重逢。崔秀宁腕间的血痕,宇文渊戟穗的霜花,共同织就护民的网,让胡氏的权谋,如晨雾般,在朱雀门的晨光中,渐渐消散。
宫门之外,冯妙晴的草原铁骑已踏碎洛阳霜,寒梧盟的义旗,正顺着朱雀街,向显阳殿蔓延。宇文渊望着崔秀宁手中的真档,忽然轻笑——胡氏的锁链,锁得住宫门,却锁不住胡汉百姓的归心;她的毒计,算得出权谋,却算不出,护民的戟风,终将吹化这宫闱的坚冰,让太武帝的遗志,重新照亮洛阳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