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坪的夜色被星芒割裂,宇文渊的寒铁戟直指苍穹,戟身古篆与北极星光辉相契,将五岳弟子布成的“太玄北斗阵”,映得如悬天棋盘。陆灵珊的惊鸿剑守着“摇光星位”,红穗在星芒中翻飞,每一道剑影,都精准扫过天煞殿死士的“血河纹”破绽。
“天枢位,泰山派‘五岳独尊’势!”宇文渊的戟尖划过“天枢星”轨迹,寒铁戟爆发出太武帝陵寝的钟鸣,“天璇位,嵩山派‘普渡众生’式!”北斗七星的光辉次第亮起,将三百死士困入“璇玑绞杀域”。
韩擒虎的血煞刀劈开“天权星”光壁,刀风所及,星芒竟凝成血珠:“宇文渊,你以为借星阵就能逆天?”他的鬼面盔已碎,左颊寒梧纹在星芒下,与血煞刀的“止戈”刻痕,形成诡异共振。
“逆天?”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从“摇光”掠至“玉衡”,剑穗缠住韩擒虎的刀镡,“我华山星阵,顺的是民心!”她的剑尖在他刀身刻下“护民”二字,血珠溅在宇文渊戟穗的断发上,竟开出红梅般的光痕。
星阵中央,宇文渊的戟风骤然变招,破虏九式与紫霞真气相融,在“北极星”位织出护民光盾。他望见陆灵珊的红衣在“摇光”与“开阳”间穿梭,每一次挥剑,都在替他挡住背后的毒镖——正如她在鹞子翻身时,将生死交托。
“小心!”他的戟尖挑飞三道淬毒袖箭,却见陆灵珊的左肩已被血煞刀划破,红衣绽开的伤口里,露出与他相同的寒梧刺青。她却忽然轻笑,剑穗缠住他戟穗,借星阵之力腾空:“将军可记得,在玉女祠断发时,我说要‘随君’?”
韩擒虎的血煞刀再次劈来,这次却对准宇文渊后心。陆灵珊的惊鸿剑突然横在两人之间,剑刃与刀身相击的刹那,她的左肩又中两刀,血珠溅在星阵图上,竟将“血河煞”位,染成寒梧叶形状。
“灵珊!”宇文渊的戟风骤紧,护民光盾瞬间扩大三倍,将她护在北斗中心,“为何不避?”
“因为——”她的声音混着星芒,剑穗在他戟穗上打了个死结,“我替你挡过刀,你要赔我一辈子。”血珠顺着剑穗滴落,在“北极星”位,竟凝成“生死与共”的光纹。
星阵突然发出轰鸣,五岳弟子的内息与破虏戟共鸣,将天煞殿的“血河阵”,绞成细碎的星尘。韩擒虎的血煞刀“当啷”落地,望着陆灵珊用身体为宇文渊挡住的三刀,忽然想起太武帝陵寝的壁画——护民者,从来不是孤胆英雄,而是心有牵挂的血肉之躯。
“退!”他忽然惨笑,望着星阵中浮现的百姓灯火,“胡氏的血煞,终究敌不过胡汉的星芒……”
更鼓七响,北斗坪的星芒渐渐收拢,露出陆灵珊苍白的脸,她的红衣已被血浸透,却仍用剑穗勾住宇文渊的手腕:“将军可还记得,莲花坪誓师时,我说‘随君’是随护民之道?”她的指尖划过他戟身的“胡汉一统”,“如今我替你挡刀,便是这道的注脚。”
宇文渊的戟尖轻点她肩颈的“大椎穴”,以紫霞真气暂缓毒血:“傻姑娘,护民之道,从不是单人独马。”他忽然望向星阵外,那里有苏绾的机关匣在修补受损的“天枢”位,王若雪的算筹在推演追击路线,“你看,寒梧盟的每一道星光,都是胡汉儿女的心血所凝。”
陆灵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星阵的光辉里,倒映着山脚下百姓的灯火,柔然牧民与北魏猎户,正举着寒梧灯,为他们照亮归途。她忽然轻笑,血珠溅在宇文渊的甲胄上,竟与他胸前的苍鳞佩,形成“护”字的光影。
“原来,”她的声音轻得像星芒,“最坚固的星阵,不是太玄北斗,是人心的守望。”
是夜,北斗坪的星子格外明亮,宇文渊的破虏戟,陆灵珊的惊鸿剑,共同倒映在“北斗池”中,戟影与剑影,在水面交叠成“护民”二字。他替她包扎伤口时,发现断发所系的戟穗,已被血浸成暗红,却比任何时候都更鲜艳——那是胡汉儿女用热血,在星阵中写下的盟誓。
天煞殿的退潮声,混着远处的驼铃,宇文渊忽然轻笑,想起她在鹞子翻身时的交心,在玉女祠的断发:“待天下定了,便在华山之巅,立一块‘胡汉共荣碑’,将你的剑痕、我的戟印、还有这北斗星阵的光辉,都刻在上面。”
陆灵珊的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老茧,那里有十二道剑伤,每一道,都是为护百姓所留:“那碑上,还要刻一句——”她忽然抬头,眼中倒映着北极星,“‘寒梧惊鸿,生死与共’。”
北斗坪的夜风,捎来寒梧盟的欢呼声,宇文渊望着怀中的陆灵珊,知道这场星阵退敌,退的不只是天煞殿的刀,更是胡氏割裂胡汉的野心。而她肩颈的三道刀疤,终将成为护民长歌里,最动人的音符——当惊鸿为寒梧挡刀,当寒梧为惊鸿亮戟,所有的权术与杀戮,都将在这星阵的光辉中,如晨雾般消散。
星光渐淡时,陆灵珊的惊鸿剑,已与宇文渊的破虏戟,共同沉入北斗池的倒影,唯有护民的光,永远悬在北斗坪的夜空,照亮胡汉儿女的归心之路。而那句“赔我一辈子”的笑言,终将在护民的征途中,化作最坚实的契约——不是儿女情长的私语,而是胡汉同心的誓言,是哪怕星落云散,也要为百姓守住星光的,永不熄灭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