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九六三年秋,西王母与周穆王瑶池相会,二人一见倾心,共讨长生之术。
瑶池边,
西王母着十二旒华服站在九曲桥边,身后侍卫随从百余人。
她望着对岸款款而来的周穆王,忽然想起玄女的话。
此刻她倒是真有些担心起玄女临走前对她说的话。
玄女对她说周穆王此来并非巡视,意在制衡。
现如今的塔木托都由她一人掌控,她指尖微微收紧,不知这场看似寻常的“会面”,究竟藏着多少暗涌。
不管西王母心里如何猜疑,八骑车辇牢牢停在她面前。
“孤闻西国有王母掌握长生之秘,今日特来请教,不知是否叨扰?”周穆王掀开帘幕微笑的看着西王母。
西王母十二旒冕下的睫毛骤然轻颤,“陛下莅临……实属稀客,怎能敢言叨扰? ”
“没想到在这偏壤之地,王母的美色竟比美景更难得啊!”周穆王的目光流连在西王母的容颜之上。
【叮,任务完成!】
【宿主30积分已到账。】
“阿花,这个周穆王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啊?!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02038虽是一个系统,却也知人类美丑之分。
像它的宿主——花诡,才是世上最美的人类。
西王母种长相顶多算中等偏下的普通人罢了。
它实在搞不清,周穆王为何能说出这种话。
“他不喜欢她。”站在西王母身后的花诡指尖拨弄着发丝,语气里带着几分凉薄,“人们总是在想要得到的东西上,多下几分功夫。”
02038不懂,“所以西王母喜欢上他了,不对啊?!这才刚刚见面,咋就喜欢上了?”
花诡指尖的发丝突然被风卷得飘起,他注视着眼前的痴女,“不是西王母喜欢他,是周穆王要她‘喜欢’自己。”
“他不怕西王母察觉到吗?”02038困惑道。
花诡忽然轻笑,“欲望的戏台上,连心跳都能成为鼓点。”
他虽在塔木托只待了十年,又因惧冷的原因很少出门,但却早已看透几分人心。
何况在青铜门活了那么多年,进入那里的人大多如周穆王般,为求长生,甘做戏台上的傀儡,供人取乐。
花诡冷眼睨着瑶池台边,瞧着西王母如何在周穆王哄骗之下付出真心。
瑶池相会后,周穆王留在此地三月已有余,每每周穆王提出长生时,西王母总是避而不谈。
直到玄女从青铜门后回来。
“王,玄女不负所托,把陨玉带回来了!”玄女单膝跪地,神色难以激动。
只要把东西交给那个孩子,王便能获得长生,永驻神权。
坐在主位的西王母敛眸,“玄女,我不想长生了!”
“为什么?!”玄女不可置信道。
这些年,西王母为了得到长生费了多大力气,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何她只是去了一趟长白山,怎么回来都不一样了呢?
西王母凝视桌案上卷首“与天同寿”四字上,“玄女,你知情爱是什么滋味吗?”
西王母未等玄女回答,继续说道:“以前总以为只要我得长生,这天下尽握我手,可最近阿满却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爱!”
西王母难掩面上的幸福,快步走到玄女面前,抓住她的胳膊,“他知我好奇他口中桐叶的样貌,便派人到中原折来与我相看。
只要我想要的,阿满不到第二天,便送到我面前。我从未想过,竟有人会为我说的话,看到的东西做到如此地步,玄女你说这不是爱吗!”
玄女看着西王母眼中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激动,心中微微一怔,可还是继续劝阻道:“王,你为长生布局近十年,无数人力物力都毫不犹豫投入其中,现在您果真要为了你口中的情爱,抛弃触手可及的长生吗?”
西王母有些失望的松开玄女的胳膊,满目柔情地望向周穆王所居住的方向:“玄女,长生固然重要,可若漫漫长夜,只我一人,那我宁愿想和他与这人世间的夫妻一样,白头偕老,度过短暂的一生。”
正当玄女暗自焦急,不断劝说着西王母改变主意时,花诡所居住的长生殿内,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花诡抬眼望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勾唇浅笑。
看来他这是终于等不及了啊!
这位不速之客便是周穆王。
当周穆王踏入长生殿,别便闻到一股浓厚的檀香木味。
花诡姿态慵懒地窝坐在鎏金炉旁,炉中檀烟袅袅升起,为这略显昏暗的长生殿增添了几分雾气。
“穆王陛下,你来这里是有何事情?”花诡似笑非笑道。
周穆王直视着花诡,毫不避讳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哦?我怎知你想要什么?”花诡慢悠悠地走到周穆王面前问道。
“我想要长生。”周穆王沉声道。
花诡嘴角勾起更深的笑意:“穆王陛下,长生之法你应该去找西王母要才对,我只是一个稚子怎能给你长生之法。”
“我知道你有。”周穆王道。
他在来长生殿前,便已从西王母口中知道眼前这个美的不似凡人的孩子,便是从青铜门中出来的。
西王母也在醉酒后,说过这个孩子知道长生之法。
花诡轻轻歪头,看向周穆王的眼中满是戏谑,“你虽知这长生之法在我手中,那我为何要给你呢?”他围着周穆王打量一圈,蹙眉道:“就连西王母都是因带我走出青铜门,我才愿意给她的长生之法。现在你张嘴就想从我手中拿出长生之法,凭什么?”
“花诡,西王母能为你做到的,孤亦然能为你做到,甚至更多。”周穆王目光沉稳地与花诡对视。
花诡轻笑一声,脸上满是疑惑:“那你能为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