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来到街道办,接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王红梅,王红梅还带着三名妇女。接上她们后,车子朝九十五号院驶去。
到了95号大院,往常如“门神”般守在门口的闫埠贵今天没在,估计是吃了饭去院里参加全院大会了。刘长青把车停好,然后对着王红梅说道:“王主任,我先进去,你们在垂花门听听,看看这三位大爷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行吧,刘科长,您先请。我们就在这边听着。”王红梅点头回应。
刘长青又对着随行的六名保卫科战士说道:“你们六个保护好王主任。”
“是,科长!”六名战士齐声应道。
随后,刘长青背着手走进院子。刚到垂花门,就出来一个半大小子,正是前院闫埠贵的三儿子闫解旷。闫解旷看到刘长青,直愣愣地喊:“刘长青,你回来了!”
刘长青听到闫解旷直呼自己大名,心里有些生气,眼睛眯了眯,问道:“你小子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儿?”
闫解旷赶忙说:“赶紧的,全院大会都等着我呢,一大爷之前就找你,现在一大爷怕是要生气了。”
刘长青应道:“行,那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闫解旷转身,边走边说:“那你快点啊。”说完,闫解旷转身往中院跑去。刘长青随即伴随着闫解旷的背影走进中院。
闫解旷一进中院就大声吆喝着:“刘长青来了,刘长青来了!”
只见全院的人都齐刷刷地,或蹲或坐围拢在四合中院里
。有的人在游廊下,有的人坐在板凳上,还有的坐在马扎上
。易中海、闫埠贵、刘海中,就像三位大老爷一样,坐在八仙桌后面和两边,八仙桌前面还有一个板凳。
看到刘长青来了,刘海中站起来对着刘长青说道:“刘长青,你怎么才来,让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
”刘长青看了看表,七点五分,说道:“刘海中同志,这个所谓的全院大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也不可能放下工作专门来开这全员大会吧。”
刘海中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是不守规矩,咱们全院大会针对的是全院所有人员?赶紧坐那吧。
”说着,他指了指放在八仙桌前中间空地上的板凳,接着又补充道:“还有,请叫我二大爷。”
刘长青冷笑一声,回应道:“行,二大爷同志,我坐。我也来了,大家开会要说什么,讲吧。”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嗯,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批评某些同志不尊重长辈,还打击报复邻居,一点儿都不尊老爱幼。
下面,请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讲话,大家鼓掌。”说罢,他自己先拍着两只胖手鼓起掌来。大院里的人受他带动,也纷纷鼓起掌来。
此时,躲在垂花门处偷听的王红梅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她心中暗自愤恨,这三个老家伙还真把自己这所谓联络员的身份当回事儿,摆出这般大老爷的做派。
开会居然自己坐着,让底下的人站着。如今是什么时代,意识形态高于一切,要是被上级部门知道了这个所谓的全院大会,光这一项,他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易中海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副严肃且颇具威严的神情,目光直直地投向刘长青,开口说道:“大家伙都知道,傻柱因为给龙老太太带饭盒的事儿,被厂里保卫科给抓了,而且还遭到了殴打,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呢。
”正说到这儿,易中海刚想往下说,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他目光一扫,就看到抄手郎家那许家三口人正站在那儿,许大茂正咧着嘴嘿嘿笑着。易中海狠狠瞪了他几眼,许大茂这才收起笑容。
易中海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咱们院中的某位邻居,本来是有能力阻止其发生的。
可这位邻居呢,不光没有阻拦,竟然还指使手下人把傻柱打得鼻青脸肿,生生地在禁闭室里吊了一宿。这是什么行为?他怎么能这么干呢?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本就得互相照应着点。可他倒好,怎么就能这么狠得下心肠?”
话音刚落,人群里便开始有人附和起来:“是啊,再怎么着,邻里邻居的也不能不管啊!
”“就是说啊,这也太过分了!”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刘长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满与指责。
易中海接着数落起来,语气愈发严厉:“还有,咱们这位邻居,买了肉竟然自己偷摸吃,连对龙老太太都不晓得孝敬。
”说着,他还特意示意了一下坐在人群右边,正由秦淮茹扶着,与贾家坐在一起的龙老太太,“龙老太太是什么人?那可是军烈属啊,在咱们院里德高望重,就是咱们的老祖宗!
平日里,咱们大家谁做了好吃的,不得先给龙老太太送去?尊老爱幼的道理,咱们这位邻居是一点都不懂啊!”
“你们瞧瞧,棒梗他们这些孩子,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盼着能有点好吃的。可这位邻居呢,也不主动送点吃的过来,还非得人家当妈的主动上门去要。
你们说说,人家当妈的主动上门要东西,这得多丢脸呐!可即便这样,这位邻居竟然还不给,这到底是什么行为?”
易中海这一番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贾张氏立马在一旁哭天抹泪起来,一边用手拍着大腿,一边嚎啕道:“我们家东旭一个人挣钱,要养这么一大家子人,这日子过得可苦哟!你们这些工资高的,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帮衬帮衬嘛!”
一旁的秦淮茹则低着头,脸上满是委屈之色,时不时地偷偷抬眼,略带怯意地看一眼刘长青,仿佛有诸多无奈却又不敢言语。
看到刘长青在椅子上抱着双肩不说话,脸上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全然没了以往谨小慎微且和蔼可亲的模样,易中海顿时恼怒起来。他“嚯”地一下站起身,直接大声说道:“刘长青,说的就是你!”
刘长青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悠悠说道:“哦,原来我听了半天,原来说的是我啊。
我在大家眼中是这么十恶不赦的吗?”
刘长青目光扫向全院人,然而全院人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刘海中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出声,易中海和闫埠贵也都蔫了下来,不敢再指责刘长青十恶不赦。
“刘长青,你别转移话题,你先说一说傻柱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易中海咬咬牙,再次开口。
刘长青神色淡定,说道:“解决?能怎么解决?厂子里不是已经处罚了傻柱了吗?我这边就不再追究傻柱的责任了。”
“什么?你还想追究傻柱的责任?我说的是你们保卫科怎么赔偿傻柱?
”刘海中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对,你们凭什么打人?打了人就应该赔偿,你们打算怎么赔偿傻柱?傻柱现在卧病不起,你们保卫科得拿钱,好让傻柱看病!”
“呵呵……”刘长青冷笑一声,而后说道,“我看咱厂子领导应该换成二大爷。
如果咱厂里换成二大爷领导,我们这些在厂里工作的人肯定会比现在过得要好。
咱们那些厂领导都是些什么东西?一点也不顾员工的死活,不就是偷拿点东西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二大爷?”刘长青笑着看向刘海中,眼中却带着几分戏谑。
刘海中本来听着刘长青叫他二大爷,还说支持他当厂长、适合当厂领导的话,心里正高兴呢,可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大冷天的,他头上的汗竟下来了。
“这样,二大爷……”只听刘长青接着说,“这样,二大爷,明天我就会把咱全院大会的决议形成书面报告,上交给厂领导。
我会让厂领导充分考虑你的建议,不要惩罚傻柱,还要对他进行表扬。
毕竟傻柱又没干旁的,只是拿了点吃的喝的,偷拿点吃的喝的这点事,在你二大爷这位领导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不对?”
只见刘海中的脸瞬间煞白,冷汗直往下流,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厂领导决定的……都是对的,我刚刚……刚刚是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