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和杨厂长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当年,杨厂长因为些事被调到机械分厂当副厂长,那时候刘峰还是机械分厂的厂长呢。
他们俩早就是老同事了。
虽说刘峰说不上来杨厂长今晚哪儿不对劲,但他能感觉到。
“哟,几位这么晚还来我们四合院,是找谁呀?”
天才刚擦黑,也就六点多点儿。
前院的阎埠贵还没睡,在院子里转悠呢,想着能省点儿电费。
听到脚步声,阎埠贵回头一看,见俩陌生人正往四合院里走。
阎埠贵一眼就瞧出来这俩人应该是当官的,毕竟当官的和普通人不一样,手底下管着一堆人呢。
“老阎,这是杨厂长,这是刘厂长。”
许大茂跟在后面,瞧见阎埠贵拦住了杨厂长和刘峰,赶紧跑过来。
许大茂已经铁了心,要紧紧抱住杨厂长的大腿。
至于刘峰那边,他打算不得罪,毕竟许大茂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杨厂长能不能重回总厂当厂长。
要是现在得罪了刘峰,等杨厂长回来,许大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说不定刘峰还会给他穿小鞋呢。
当然,只要许大茂有机会翻身,他就有法子对付刘峰。
许大茂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这些心思全藏在他脑袋里呢!这就是常说的,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
“什么?两位大厂长?呵,这是微服私访吧?刘厂长,您好您好,我叫阎埠贵,是红星子弟小学的语文老师。”
阎埠贵赶忙走上前,先在裤腿上擦了擦手,然后热情地伸出手想跟刘峰握手。
刘峰厂长一向随和,见阎埠贵这么热情,也笑着跟他握了手。
结果阎埠贵握住刘峰的手就不撒开了。
“老阎,刘厂长还有事呢,你这样拦着干什么?”
许大茂瞧见阎埠贵拦着刘峰,连忙冲上去想把阎埠贵拉开。
……
许大茂这么做心里头有他的小九九。
他怕在前院说的话让后院的杨磊听见。
要是被杨磊听见了,他就没法把杨磊堵家里了。
许大茂这人坏透了。
阎埠贵不知道许大茂是冲着杨磊来的。
……
他跟刘峰套近乎,心里头可是有小算盘的。
他的打算挺直接,就是想把大儿子阎解成给调到红星轧钢总厂去。
红星轧钢总厂可比小儿子现在待的那街道小厂好多了,还能让阎解成和儿媳妇于莉一块儿上下班,这不是挺美的事嘛?
阎埠贵对许大茂那是一肚子的不满。
“大茂,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刘厂长说话,碍着你什么事啦?”
“许大茂同志,你让我跟阎老师聊两句。”
刘峰心里犯嘀咕,不知道杨厂长找他来干什么,但人家能当上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肯定有两把刷子。
刘峰想从阎埠贵那探探四合院的底细。
他隐隐觉得,杨厂长叫他来肯定不是来参观四合院的。
许大茂一看急了,连忙给杨厂长使眼色求救。
杨厂长心里也没个准主意。
这毕竟是南锣鼓巷95号的四合院,不是他们机械分厂的地盘。
“得了,刘厂长那么忙,哪有空跟你瞎扯?快闪开!”
杨曙光急着要把杨磊打发走。
他还琢磨着等杨磊倒了台,好把苏语冰给弄到手。
当然了,杨曙光不可能真的跟苏语冰谈情说爱。
他打算好好羞辱羞辱苏语冰,玩够了再把她甩了!
“让她去跟别的男人谈恋爱去!”
杨曙光阴笑着,心里头对苏语冰那是满满的恨意。
这都是因为他没能得到苏语冰,苏语冰却跟了杨磊。
阎埠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且这可是他的地盘,南锣鼓巷95号的四合院。
“小伙子,你这么说话可不对。
我当然知道那是刘厂长,我老婆就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呢,按道理说我也是这家属院的一份子。”
阎埠贵扶了扶鼻梁上那厚厚的酒瓶底眼镜,带着几分不屑对杨曙光说道。
他是个老师,说话自然就带着股教训人的味儿。
杨曙光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受得了这种气?
“老家伙,我就这样说话,你能拿我怎么样?别挡道儿!”
杨曙光说着,轻轻一推就把阎埠贵给推开了。
他知道不能让后院的杨磊发现,所以这一推也没敢太用力。
可他哪知道这南锣鼓巷95号的大院子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跟牲口似的凶着呢。
特别是像阎埠贵这种狡猾的老男人!
阎埠贵就等着杨曙光动手呢,只要动手,他就赚了。
所以杨曙光手刚碰到他,他就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大伙快来,有坏蛋闯进我们院子打人啦!”
阎埠贵躺在地上,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那声音又高又惨。
他的三个儿子——解成、解放、解旷,立马从屋里冲了出来。
“谁敢打我爸,我跟他没完!”
阎解放火冒三丈,大声咆哮着,愤怒地盯着面前这些人……
许大茂一看势头不对,哪还敢往前凑,早就偷偷溜到后面去了。
许大茂住在这个四合院里,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些棘手的人物。
如果他再敢帮杨厂长父子说话,他真怕自己的小屋会被拆成瓦砾。
许大茂只能偷偷摸摸溜到后头,把烂摊子留给杨厂长父子自己去收拾。
“杨曙光,是谁胆敢让你动手打人的?!”
杨厂长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心头肉,压低声音怒斥道。
“爸,我真没用劲儿,就是轻轻一推,谁知道那老家伙就这么倒了。
他这是故意找茬呢!爸,您在公安局有人脉,让警察把他抓起来关几天不就完事了吗!”
“够了!你还想给我们添多少乱子?!”
杨厂长更生气了。
“老同志,您没事吧?”
刘峰厂长却跑到阎埠贵跟前,蹲下身子关切地询问。
阎埠贵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刘厂长,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我的骨头都快被他给推断了!”
阎埠贵生怕捞不到半点好处。
杨曙光轻轻推了他一下,阎埠贵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
刘峰厂长正要开口说话……
杨曙光指着阎埠贵就一顿臭骂。
“老家伙,我不过是轻轻碰了你一下,你就故意摔在地上装模作样,你这是故意碰瓷!”
“哪来的疯狗,竟然敢跑到我们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撒野?大伙,咱们不能放过这条疯狗!”
阎家三兄弟——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立刻站了出来。
“我靠,小子,你竟敢骂我大爷?!”
杨曙光气得火冒三丈,跳出来就要收拾阎家三兄弟。
“住手!”
28厂的厂长脸色都变了。
他本想悄悄溜到后院,拿杨磊和某个女人的不清不楚的事情做文章,找机会把杨磊给整垮。
可现在倒好,前院这么一闹腾,就算后院闹得翻天覆地,他也得听见!
厂长气得直咬牙,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杨曙光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爸,这老家伙就是想敲诈我们,得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闭嘴!这位应该是阎老师吧?这是一场误会。
曙光,你和小李一起把阎老师送到医院去,该花的钱我们出,不能让阎老师掏一分钱。”
厂长笑眯眯地从后面走了出来。
这时候四合院的住户都差不多起床了。
阎埠贵今晚这事跟昨天晚上贾张氏和刘海中闹的那一出可不一样。
贾张氏和刘海中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都是四合院内部的纠纷。
但阎埠贵今儿这事不同。
阎埠贵是被外面来的人给欺负了,四合院这些人虽然也混账,但这时候他们都明白,必须把外人赶出去。
不然以后谁都能来踩他们一脚。
所以四合院的住户也都围了过来。
刚才厂长没太露面,院子里光线又暗,没人注意到他。
现在厂长一现身,不少住户都在红星轧钢厂上班。
厂长一露面,红星轧钢厂的住户立刻就认出他来了。
“哎,那不是杨厂长嘛!他怎么会来这里?”
“连刘峰厂长也来了,两位大厂长一块儿到咱四合院,是不是有什么大新闻?”
“再大的事也挡不住咱看热闹的心!”
“嘿,刚才打阎老爷子孙子的那小子,是杨厂长的儿子呢!”
有人认出了那是杨曙光,知道他是杨厂长的宝贝儿子。
这不是明摆着杨厂长纵容儿子胡闹嘛?他都不当红星轧钢厂的厂长了,还跑来掺和这种事,简直是不把咱们四合院的人放在眼里!
杨厂长在任那会,就知道整天吃喝玩乐。
你看刘厂长一来,就给咱们厂搞了个聚餐,这才是真正的好领导、好干部!
刘厂长还让杨磊把食堂后面废弃的厂房改成了猪圈,养了二十多头猪。
上个月,刘厂长就让杨磊把那些肥猪宰了,给红星轧钢厂的一万多员工办了场盛宴。
虽说人多肉少,但红星轧钢厂的职工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自然会把刘厂长跟以前的杨厂长、李怀德做个比较。
杨厂长只顾着自己享乐,李怀德更是为了升官发财才当的厂长。
他俩哪儿能跟刘厂长比!
四合院里的住户们都不是好惹的。
现在杨厂长又不是红星轧钢厂的厂长了,他们才不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