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成功获取了克拉布和高尔那“宝贵”的头发之后,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人立刻将行动时间定在了下一个周末的晚上。他们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周末晚上城堡里的巡查相对松懈一些,而且大部分学生都会待在各自的公共休息室里,方便他们浑水摸鱼。
周六的夜晚,月色朦胧,寒风凛冽。霍格沃茨城堡的大部分区域都已陷入沉寂,只有少数窗户还透出温暖的灯火。
二楼那个阴森潮湿、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女生盥洗室里,却弥漫着一种极其压抑的、混合了紧张、期待和……复方汤剂那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的氛围。
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人围在那个废弃的隔间里,面前摆放着三个装着不同颜色“泥浆”的玻璃杯。坩埚里的火焰早已熄灭,周围散落着各种魔药材料的残渣和赫敏写满了注意事项的羊皮纸。爱哭鬼桃金娘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难得地没有出来哭闹,只是远远地漂浮在一个水池上方,好奇地(或者说,是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
“……都准备好了吗?”赫敏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她手里拿着一个装着几根深棕色粗硬头发(她坚信是克拉布的)的小瓶子,另一个小瓶子里则装着罗恩“捡”来的、颜色略浅的头发(高尔的)。她自己也准备了一撮……从米里森袍子上揪下来的深色毛发。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和……一丝豁出去的决然。他们点了点头。
“好吧……”赫敏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克拉布的头发投入了那杯土黄色的药剂中,将高尔的头发投入了那杯灰褐色的药剂中,然后将那撮可疑的“米里森毛发”投入了那杯泛着诡异绿色的药剂中。
嘶嘶——
三杯药剂在加入“催化剂”后,立刻发出了轻微的嘶嘶声,颜色也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并且散发出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的气味!
土黄色的药剂变成了……一种极其难看的、如同沼泽淤泥般的深绿色!
灰褐色的药剂则变成了……一种类似煮过头了的、深棕色的卷心菜汤的颜色!
而赫敏那杯绿色的药剂……则变得更加浑浊,颜色加深,甚至……隐隐透出一种……毛茸茸的质感?!
“……看起来……好像成功了?”罗恩看着那三杯颜色各异、卖相极其糟糕的“饮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过……这味道……确定喝下去不会死人吗?”
“书上说……味道确实很糟糕。”赫敏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看着自己那杯颜色和质感都有些奇怪的药剂,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关键是效果!只要能成功变形,味道难喝一点也没关系!”
“好了,别犹豫了!”哈利拿起那杯深绿色的“克拉布特饮”,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为了……真相!”
“为了真相!”罗恩也咬了咬牙,端起了那杯深棕色的“高尔浓汤”。
赫敏则端起了那杯毛茸茸的“米里森……呃……特调?”
三人再次对视一眼,然后……如同奔赴战场的勇士般,屏住呼吸,捏着鼻子,将杯子里那粘稠、温热、散发着如同混合了臭鸡蛋、烂卷心菜和……某种未知生物体味的复方汤剂,一饮而尽!
“呕——!!!”
几乎在喝下去的瞬间,三人就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干呕的声音!那味道……简直是毕生难忘的噩梦!哈利感觉自己像是吞下了一大口从禁林沼泽里捞出来的、腐烂了几个世纪的泥浆!罗恩更是差点当场就把隔夜饭都吐出来!赫敏也痛苦地捂住了嘴巴,眼泪都呛了出来!
然而,味觉上的折磨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更加可怕的、如同身体被彻底撕裂重组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们的全身!
“啊啊啊——!!!”
三人同时发出无法抑制的痛苦惨叫!他们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被融化的蜡油般灼烧、起泡、蠕动!骨骼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正在断裂、拉长、重塑!五官如同橡皮泥般扭曲、变形!肌肉也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膨胀!
这种从内到外、深入骨髓的剧痛,简直比钻心咒还要折磨!让他们感觉自己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最可怕的、活生生的身体肢解和重组!
洛杰依旧守在盥洗室外面的走廊里,用炁感密切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当他感知到那三股熟悉的能量波动突然变得极其混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并且开始发生剧烈的形态扭曲时,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变形过程开始了……能量波动非常剧烈……看起来……哈利和罗恩的变形方向还算正常,正在向着克拉布和高尔的能量特征模拟……”
他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分析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但是……赫敏的能量……不对!”洛杰的眉头猛地皱起!他清晰地感觉到,赫敏的能量场在剧烈的扭曲中,并没有向着人类(米里森)的方向发展,而是……开始弥漫出一种……属于猫科动物的、独特的能量特征?! 并且……她的身体形态似乎也在向着一个极其诡异的方向变化?!
“猫毛!她果然用的是猫毛!”洛杰心中一沉,“复方汤剂只能用于人与人之间的变形!如果混入了动物的毛发……后果是灾难性的!”
他立刻意识到,赫敏这次麻烦大了!复方汤剂变形失败,特别是变成半人半兽的状态,不仅极其痛苦,而且恢复起来非常困难,甚至可能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
他立刻就想冲进去查看情况,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此刻哈利和罗恩的变形也正处于关键时刻,他的出现可能会干扰到他们,甚至引发更糟糕的后果。
他只能强压下担忧,继续在外面等待,同时将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在赫敏的能量波动上,确认她的生命体征暂时没有危险。
盥洗室里,哈利和罗恩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别扭和不适的感觉。
他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粗壮、笨拙、指节粗大的手掌!再看向镜子(幸好这里还有一面勉强能照出人影的、布满水渍的镜子)——镜子里映照出的,不再是他们熟悉的自己,而是两张……极其相似的、呆滞、愚蠢、下巴方方的脸!正是克拉布和高尔!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自动变成了合身的(或者说,是同样显得笨重的)斯莱特林校袍!
“梅……梅林啊……”罗恩(高尔版)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副蠢样,声音都变得粗噶难听,“我……我真的变成高尔了……这太可怕了……”
“别抱怨了!我们成功了!”哈利(克拉布版)瓮声瓮气地说,他努力地活动着这副感觉像是塞满了棉花的笨重身体,“虽然感觉很奇怪……但至少我们现在可以混进去了!”
他转头看向赫敏所在的隔间。“赫敏?你怎么样了?变形成功了吗?”
隔间的门依旧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阵……压抑着的、带着哭腔的……细微的“喵呜”声?!
“喵呜?”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都感到了不对劲。“赫敏?你怎么了?快开门!”
里面依旧只有呜咽的猫叫声。
哈利和罗恩感觉不妙,立刻上前推开了隔间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石化在了原地!
只见隔间狭小的空间里,蹲着一个……怪物?!
或者说,是一个……半人半猫的怪物?!
她的脸……依稀还能看出是赫敏的模样,但脸上却长满了浓密的棕色条纹状毛发!眼睛变成了竖瞳,闪烁着黄绿色的光芒!头顶上……竟然还长出了一对毛茸茸的、尖尖的猫耳朵!更可怕的是……她的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正在不安甩动的……黑色猫尾巴!!
她身上依旧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但这身衣服穿在她这副半人半猫的怪异身躯上,显得极其滑稽和……可怜。
“喵……呜呜……”赫敏(猫娘版?)抬起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哈利和罗恩,眼中充满了泪水、羞耻和巨大的绝望,她想说话,但发出的却只有一阵阵变了调的、如同小猫撒娇般的呜咽声!
“赫……赫敏?!”哈利和罗恩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失声惊呼!“你怎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赫敏无法用语言回答,只能用那双变成了竖瞳的、含着泪水的眼睛,绝望地指了指旁边地上散落的那一撮……黑色的、粗硬的猫毛!
哈利和罗恩瞬间明白了!
赫敏……拿错了!她拿的根本不是米里森的头发!而是她袍子上沾的……猫毛!
这个乌龙的、灾难性的失误,让原本还沉浸在变形成功(虽然形象很糟糕)喜悦中的哈利和罗恩,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赫敏变成了这个样子,别说去斯莱特林休息室了,她现在连这个盥洗室的门都不能出!一旦被人看到,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她还能变回来吗?!
“那……那现在怎么办?”罗恩彻底慌了神,六神无主地看着哈利。
哈利的脸色也异常难看。他看着角落里那个蜷缩成一团、低声呜咽着的“猫耳娘”赫敏,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担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复方汤剂的效果只有一个小时!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赫敏,”他走到赫敏身边,蹲下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虽然他现在的声音粗噶难听)说道,“你……你先待在这里!别出去!等我们回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相信我!”
然后,他站起身,看向同样不知所措的罗恩,眼神变得异常坚定:“罗恩!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去!我们必须去!不能让赫敏……不能让我们之前的努力白费!我们必须找到证据!”
“可是……没有赫敏……我们两个……”罗恩看着自己这副蠢笨的样子,又看了看哈利,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哈利波特,又名赫敏和他的两个挂件朋友)。
“我们能行!”哈利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记住赫敏之前说的!模仿克拉布和高尔!少说话!多观察!找到马尔福!听听他在说什么!我们只有一个小时!行动!”
罗恩看着哈利眼中那燃烧着的火焰,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可怜兮兮的赫敏,最终……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好吧!我们去!为了赫敏!也为了你!”
两人最后用担忧的眼神看了一眼赫敏(赫敏只是用那双水汪汪的猫眼看着他们,无力地挥了挥……爪子?),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了腰板(虽然看起来更像两只笨拙的狗熊),互相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充满了意外和惊悚的女生盥洗室。
他们即将踏上的,是一段深入“蛇穴”、充满了未知风险的……潜入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