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镇魔司内,一名身着黑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批阅文书,突然抬起头,面色惊诧道:“这是……佛门力量?”
富绅区内,各大世家的供奉们也纷纷被惊动,有人甚至直接从打坐中惊醒。
“是谁?如此狂妄,敢在广南城内大肆探查他人?”
“这力量……不像是我们认识的任何一位高手。”
“好强的佛门气息,难道是哪位佛门大能来了广南城?”
有些修士试图用自己的神念反向探查佛光的来源,但他们的神念一接触到李青玄的血佛之力,便瞬间消融无踪。
更有甚者,试图强行抵抗李青玄的探查,结果反被李青玄的佛光所伤,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很快,众多修士便锁定了佛光的来源——钱家的望月楼。
但当他们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恐怖后,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承受。
城南,一家普通的客栈内。
正阳观那位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道长,正端着茶盏品茗。
当那赤金色佛光扫过客栈时,他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眉头皱了起来。
“又是那个僧人……好大的阵仗。”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化为一丝好奇。
“佛门何时出了这等人物?倒是有趣。”
他屈指一弹,一道清亮的道家玄光自房间内升起,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
李青玄的【慧眼通】扫到此处,竟被这道玄光轻轻滑开,未能探入分毫。
道长做完这一切,便继续悠哉地品着自己的茶。
望月楼顶层,李青玄的【慧眼通】已经扫过整个广南城。
他看到了内城镇魔司内的修士,看到了各大世家的供奉,药铺的修士,江湖散修……
但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三处可疑的地点——废弃宅院,地下密室,以及一处庙宇。
这三处地方,都有着邪修的气息。
钱如月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身旁的两名供奉更是面如土色,冷汗浸湿了背襟。
他们修炼多年,自认为已经接近诡将境,在广南城也算是一方高手。
但此刻,在李青玄那浩瀚如海的佛光之下,他们才真切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大小姐,这位大师……恐怕已经达到了佛门的法身境!”一名供奉咽了口唾沫,低声道。
钱如月闻言,美目中闪过惊讶,整个广南城,恐怕都找不出几位可以匹敌法身境的高手。
佛光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缓缓收敛,李青玄缓缓闭上双眼,平复周身激荡的气息。
“大师,可有所获?”钱如月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李青玄点头:“有三处可疑之地,恐怕与近日的命案有关。”
“三处?”钱如月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大师是说,凶手不止一个?”
“正是。”
李青玄神色凝重:“这些邪修不止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他们在城中布局,所图非小。”
钱如月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虑:“如此说来,广南城危矣?”
李青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钱施主,你可知道城中镇魔司的情况?”
钱如月嫣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大师神通广大,想必城中虚实,已了然于胸,不知大师对那镇魔司,观感如何?”
见李青玄将目光投来,她才继续道:“不瞒大师,自城主故去,镇魔司在那场战斗中折损不小,早已不复往日威风,许多事情,也是有心无力了,大师若要行雷霆手段,恐怕指望不上他们。”
李青玄点头,他在【慧眼通】中看到,镇魔司内只有寥寥数人的气息。
“多谢钱施主相告。”
李青玄合十一礼:“贫僧还需前往那三处地点查探,就此告辞。”
钱如月微微一笑:“小女子谢过大师,我钱家暂管城务,也不愿见广南城生灵涂炭,大师若有需要,尽管开口,钱家必当全力相助。”
李青玄看着钱如月那双明亮的眼睛,点头致谢。
李青玄辞别钱如月,带着众人下楼。
待到了一楼大厅,那先前被罚的锦缎管事还跪在地上,见到李青玄一行人下来,更是把头埋得死死的,恨不得地上能裂开一道缝让他钻进去。
而那几名魁梧护卫,则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垂手立在墙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活像几只鹌鹑。
法叁路过他们身边时,脚步特意放慢了些,挺直了腰杆,下巴微微扬起,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哼”。
那几个护卫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直到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望月楼的门外,楼内压抑的气氛才稍稍松弛下来。
王实和赵勇走在队伍最后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梦似幻的恍惚。
“赵哥,我……我不是在做梦吧?”王实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乖乖,刚才我腿都软了。”赵勇扶着墙,长出了一口气。
“这辈子都没想到能上望月楼的顶楼,还是被钱大小姐亲自请上去的。”
王实咂了咂嘴,压低声音道:“谁说不是呢,以前咱们路过这望月楼,都得绕着走,生怕冲撞了里头的贵人,今天倒好,直接上了顶层。”
他看了一眼走在最前方的李青玄那高大的背影:“这位大师,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啊!”
法贰听着后面两个衙役的嘀咕,凑到法壹身边,也是一脸兴奋:“法壹,你看到刚才那管事的脸没?都成猪肝色了!真是解气!”
法叁也挤了过来,眉飞色舞,“我还以为真要打一架呢,没想到钱家大小姐都得给师傅面子。”
“噤声!”
法壹瞪了他一眼:“师傅行事,岂是让你拿来炫耀的?莫要忘了我们为何而来。”
法叁被训斥,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我就是觉得解气嘛……法壹你想,要是没师傅,咱们别说查案了,连门都进不去,那些邪修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望月楼顶层。
钱如月站在栏杆边,望着下方街道上那逐渐远去的一行人,绝美的脸庞上,笑容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