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时人慌慌的,真的没看见那人,不过……”二赖子停顿了下歪着头想了想,“不过,我看那人背影和跑步姿势有点像,像是老马家的二驴子。\"犹豫半天,二赖子说出了一个人名。
田立民点点头,“守常二爷,你看他象似大队长派出去盯咱们梢的吗?”
“不会!”二赖子斩钉截铁地说道,“要是大队长派人,那肯定不会只派一个人。如果真是大队长派来的人,他们当时就会直接把我逮住,来个人赃并获,哪会像这样,我才喊了一嗓子,人就被吓跑了呢?所以我觉得,这更像是某个人的个人行为,而不是在执行公务。”
田立民听了二赖子的这番话,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心里也认为,这种情况更像是个人行为。毕竟,如果是执行公务的人,面对二赖子这样的人,通常会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怎么可能会被他的一嗓子就给吓跑呢?
思谋良久,田立民又问道:“守常二爷,咱藏鱼的地方还有鱼吗?”
“没了,昨晚我把剩下的鱼都推到黑市卖了。”
“嗯,这就好,守常二爷,我是这样想的。毕竟你有前科,咱不管跟踪你的是什么人,咱都得加十二分小心,要是你在因为这个进去,哪可就不是两年牢狱所能解决的了。还有这段时间,你攒了有七八百块钱了吧!我的建议是咱先停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探明跟踪人的意图,确保自身安全为上,你觉得怎么样?”
二赖子低头思摸了很久,才抬起头“那行吧!反正这一段时间也挣了不少,黑市那边也有人向我打听鱼的来路,被我拒绝了,先停一停也好,这样也让惦记咱的人死心,只是三宝,这卖鱼生意停了,我干啥去啊!”虽然说二赖子口头同意,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这么好的买卖,一个月都顶他五六年的收入了,他能甘心才见鬼了。
“守常二爷,我建议你去找大队长,就说自己休息过来了,要下地出工。”田立民出了个主意。
“什么?三宝,你让我去下地干活去?我可不去!下地累死累活咱不怕,关键是这,这他娘的一天累死累活的才值个三五毛钱,这付岀实在是,实在是……”实在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了子丑卯酉来,不过田立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罢了。
“守常二爷,我觉得你应该去。一来这样村里发生什么事,你都能第一手知道;二来你也可以暗中观察跟踪你的到底是不是二驴子,这样咱心里也有底不是。三来,咱岀工下地,还能改变村里人对你的看法。再说了,顶多一个多月,这秋一收完,不就又猫冬了,那时咱在想点别的买卖,不比天天这样提心吊胆的强百倍!”
听了田立民的话,二赖子又思磨了一会儿,本来向田立民问主意就是他下意识的发泄中问出的,他也没想让田立民出主意。不过田立民这一分析,顿时让他觉得这孩子真是不一般。算了就听三宝的话,今儿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找大队长出工下地去。
送走二赖子,田立民心事重重的向家走去。边走他边盘算着这一个多月的卖鱼收入。
这一个多月来,他通过卖鱼赚到了将近两千块钱。这笔钱对于他和他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可观的收入。然而,除了委托二赖子在黑市购买的一些粮食、糕点、布料等生活用品外,他手中还剩下一千三百多块钱。
田立民心里明白,这些钱足够家里一段时间的开销了。但与此同时,他对继续从事黑市生意产生了深深的疑虑。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今天二赖子提到的事情,就像一记警钟,在他耳边敲响。
他不禁想起了过去在黑市交易中所面临的种种风险和不确定性。尽管目前一切还算顺利,但谁能保证这种好运会一直持续下去呢?万一哪天被人发现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田立民叹了口气,觉得是时候收手了。毕竟,这年头即使手里有再多的钱,也没有太多地方可以花。与其冒着风险去追求更多的财富,不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享受平淡的生活。
不过,尽管自己能够及时收手,但对于像二赖子这样一直从事生意的人来说,要让他长期投身于土地劳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自己不再与他合作,他也必定会绞尽脑汁地寻找重回黑市做生意的途径。如此一来,如果他真的在黑市交易中出了问题,那岂那不是自己故意设下陷阱,引诱他重进黑市,犯下错误吗?作为合作伙伴,自己得为他负起责来!
回想起前世,他已经记不清二赖子出狱后究竟从事了何种职业。但在这一世,即使生意被迫停止,也必须为他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确保他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这几年时光。毕竟,等到改革开放之后,那将会是一个广阔天地,任他自由翱翔,如鱼得水。
回到家,奶奶又在烧火做饭,大哥二哥还没放学回家。田立民和奶奶说了一声,就穿过外屋地向后院走去。
后院里,爷爷正用半干青草往向日葵秆子架上绑着晚豆角秧棵。这些是院中土豆收获后种下的,以保证家中青菜的供应。其实这些要是在他空间种植,那就是一个意念的事。不过爷爷奶奶都不同意,一是无法解释来源问题;二是爷爷说了适当的劳动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本来他来后院是想进入空间,看里面有什么对二赖子有用的东西。不过看到爷爷在后院干活,田立民也熄了想进入空间的想法。走过去,帮着爷爷绑起了豆角秧棵。
“咯咯咯,咯咯哒。’’一阵鸡叫声惊动了正在忙碌的爷孙俩,这鸡下蛋了。
田立民快步跑向鸡窝,伸手一探,取出一枚温热的鸡蛋。这可是好东西,在农村被寓为鸡屁股银行,农村人家的针头线脑,油盐酱醋,大都是这一枚枚鸡蛋供献出来的。
当然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农村一家最多让养三只母鸡。这下蛋量也就有限了,这也倒致了农村人舍不得吃,而城市中人又买不到的局面。
“等等,城市人买不到?”田立民心中划过一道光,他仿佛记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