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仨一路笑闹,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家中。
“奶,我们回来了。”大哥率先一步走进院子,可惜喊声却是二哥喊出来的。
“娘……”大哥停下脚步,嘴里叫出一声娘,不过随即他就知道错了,那个穿着暗红格子衫正低头烧火的回过头来。是大姐!大姐回家了!
“大宝,二宝,三宝,快过来,让姐看看。”
“大姐!田立民从后面越过两个哥哥,疯一般的奔向姐姐。
“姐,我想你了!”一见到大姐,他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鼻子酸酸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快步上前,一头扎进大姐温暖的怀抱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和委屈都通过这哭声释放出来。
田立民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对于母亲的印象,他只能从大姐的只言片语中去拼凑和想象。在他的记忆里,大姐就像母亲一样,给他温暖,给他关爱,背着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大姐的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最温暖的港湾。
“好了,好了,别哭了。”姐姐拍着他的后背开声哄着他。
俩个哥哥站在一边“嘿嘿”傻笑,他们也亲近大姐,不过他们都大了,可不像小三宝一样腻着姐姐。
“三宝,听奶说你从树上掉下来了?快让姐看看,有哪摔坏了没?”大姐一脸担心,虽然奶奶说弟弟没事,但是她还是要自己检查一遍才放心。
“嗯,嗯,没,没事了”田立民哽咽着道。
“来,三宝,快让姐看看!”她一边说一边扒拉开田立民上下打量。不过看到弟弟那鼻涕眼泪的糊满了满脸不由的“噗呲”一笑,伸出手指点在他脑门上娇嗔的骂道:“小埋汰鬼!鼻濞罐!”
“大宝,烧火!我看看三宝身上有伤没?”说完拽着田立民就往东屋走去。
“哎,我来烧。”大哥答应一声,放下装满药材的筐,抢上一步,撅了几根苞米秆向灶中塞去。
“来三宝,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一进屋,大姐就命令道。
“姐,我都没事了,不用看了吧!”田立民有些不情愿,关键是他都是半大老头穿过来的,在花季姐姐面前脱衣服他有些不好意思啊!至于刚才扑在姐姐怀里哭,那是情不自禁,没管住自己的行动。
“别磨叽,快脱!别等我动手啊!”姐姐的语气强硬,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她的话语就是命令,让人无法抗拒。
听到姐姐的呵斥,他心中一紧,不敢有丝毫怠慢。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姐姐的衣服,只见上面沾满了自己的鼻涕和眼泪,这让他更加慌乱。
“好的,姐姐,我马上脱!”他连忙应道,手忙脚乱地解开小褂的扣子。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暗自祈祷姐姐不要发现衣服上的污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正值青春美少女时期,对自己的形象非常在意。如果让她看到衣服上的脏东西,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自己的屁股恐怕就要遭殃了,说不定会被姐姐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愈发迅速,希望能在姐姐发现之前把衣服脱下来。然而,他的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怦怦直跳,生怕姐姐突然发现了。
“嗯,没事就好。”田立民脱下小褂,让姐姐前后左右检查了两遍直到姐姐满意开声为止。
“姐,我还有事儿,先岀去了。”田立民心慌慌,一把拎着小褂向外就跑。
“三宝,你跑啥?”大姐不禁有点纳闷,这臭小子刚才见到自己好像八辈子没看到自己似的扎在自己怀里就哭,这一阵怎么了?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呸,呸,呸。”自己是青春美少女,什么见鬼了!不过三宝为啥跑呢?
她一低头,看到胸前那一片洇湿,鼻涕眼泪的,立刻明白了。“田三宝,你给我回来,今我不把你屁股拧烂,我就不是你姐!!!”
田立民更慌了,他飞快的越过大哥,向院中跑去。
大哥看他事势凶汹,赶紧侧身一躲,才让田立民有惊无险的跑了岀去,要不没准哥俩得跌到一块成为滚地葫芦。
田立民跑到院中,也不敢回话飞快的跑出院门,向老妈家跑去。大姐在生气也是不会追到老妈家打自己的。
大姐从屋里追到外屋地,一看他已经跑到门外,气的一跺脚骂道:“小三宝,你等着,除非你不回来,只要你回来,我不让你屁股开花我跟你姓。
“哟,哟,啧,啧这是咋了,让我们大丫生这么大气,刚才回来不还想弟弟呐吗?怎么这一会就要打要杀的?”奶奶从后院进来调侃的说道。
“奶,你看,这臭三宝给我衣服上弄的鼻涕,眼泪的恶心死人了!”大姐跺着脚,撩着衣服给奶奶看。
大宝低着头,二宝赶紧躲到墙根假装翻着柴火。大姐现在怒火正盛,自己还是避开点好,要是怒火发到自己身上,可有自己受的,自己还是别为三宝背锅了。
“哟,哟,我大孙女长大了,知道美了,以前你小弟鼻涕什么的蹭你身上少了,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火?还跟你小弟姓,跟不跟你都姓田!除非你嫁人后才能随夫姓!”奶奶又笑眯眯的调侃了一下大孙女。
“奶~我不理你了。”大姐脸上升起红云,她一跺脚,娇嗔的说完转身也跑了出去,回东厢房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