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洲一路跑出了巷口,扛着根冰糖葫芦架,脑袋低垂,脚步匆匆,于人头攒动、热闹喧嚣的长街上穿梭。
四周,鼎沸的人声如潮水般不断涌入他耳中。
无一例外,众人皆在热议今日的青云宗分堂,白鹭洲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捂住耳朵,白鹭洲步子不停。
可却途经一家糖铺时,脚步像是踩了刹车,速度刻意放缓。
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拿捏?
静静等着那熟悉的“意外”降临。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想中的场景并未上演。
那冰镯,此刻正乖巧地套在他手腕上,那雪人也不见了踪影,好像睡着了一样,没了往日的闹腾劲儿。
竟然让他有些不习惯。
白鹭洲满心疑惑,不禁暗自思忖。
这雪人咋回事,转性了?
睡觉去了?
...
“歪...你要不要整点?”白鹭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汉子粗犷的声音。
“兄弟你这糖葫芦怎么卖?”
白鹭洲一脸疑惑盯着这位粗犷的汉子。
“大哥你谁啊?”
“嘿~你这卖糖葫芦的怎么说话呢?”那汉子也是被白鹭洲这句有些“冲”的语气勾起了火。
白鹭洲这才反应过来,他肩上还扛着根冰糖葫芦架,忘了丢镯子里了,连忙朝那拱手汉子道歉:“抱歉抱歉,这位大哥,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一时口误还望大哥见谅。”
“来来来这根糖葫芦就当是我送给您的了。”
他说着伸手就去抽糖葫芦。
那汉子看白鹭洲语气无比诚恳的道歉也就没再追究刚刚他的失礼。
只是他看着眼前这人在那糖葫芦架上抽了半天...脸都抽红了也没抽下来一根糖葫芦。
汉子忍不住开口:“兄弟,你这是...”
白鹭洲尴尬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大哥,这糖葫芦好像...卡住了。”
“...”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汉子说道:“大哥,要不您去别家买吧?我家这这糖葫芦...可能有点问题。”
汉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怪人...”
然后转身离开了。
白鹭洲看着那汉子离去的转头就对着镯子质问道:\"你干嘛那么小气!”
雪人不语,只是一阵风吹乱了白鹭洲帅气的发型。
懒得跟这臭雪人计较,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将糖葫芦架丢进镯子里。
至于为什么找个没人的地方,毕竟财不外露,况且他现在没有任何修为,要是有歹人临时起意起意他可不完蛋了?
回到城主府,却见那大门口乌泱泱的一大片挤满了前来找他的人,不是这个宗就是那个派的,看的他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还追到我家门口了。
“白城主!我等前来求见白少侠,还请城主开门啊。”
“我等找少侠有要事相商还请城主出来一绪!”
大门缓缓打开,一身锦袍的白元走出,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对着门前众人一一拱手。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某理解诸位现在的心情,白某现在也是焦急万分,只是目前州儿还未归家,还请诸位入府一绪,白某这就设宴,款待各位道友!”
随后吩咐侍女带着那群人进入府内,白元转过头对着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待会小少爷要是回来,第一过来时间通知老夫!”
白鹭洲看着那白元笑的一脸春风得意,让他觉得恶心。
呸,老狐狸,这是想榨干他啊。
没走大门,白鹭洲穿过城主府旁边的青石小径,来到一处杂草丛生被茅草覆盖的墙角下。
走过去将那堆杂草拨开,眼前豁然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刚好够他的身材钻过去。
这个地方也是他在原主的日记里看到的。
城主府实在是太大了,那原主为以防自己忘了,便在那日记上面画出了这狗洞的具体位置,原先这城主府管的严的时候,那原主就经常利用这个狗洞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摸去醉春楼找他的莺莺燕燕们。
这也是是白鹭洲第一次来找这狗洞,没想到还真有!
一阵窸窸窣窣,白鹭洲帅气的翻过了这堵高墙。
朝着自己院子走去,一路上躲着各处的侍女,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院子,躲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免得待会又被那劳什子城主叫去pua他。
路上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低语声,似乎是几个侍女在闲聊。
一个侍女低声说道:“听说城主今天心情大好,好像是因为白鹭小院那位。”
另一个侍女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听说那位今天在那冲窍堂可是“一鸣惊人”啊, 多少宗门抢着要呢,可惜前两天大夫人安排我过去服侍,我嫌弃没去...唉~”
白鹭洲熟稔地穿梭于城主府的后花园,微风拂过,听着树叶沙沙作响,他脚步轻快。
终于,那白鹭小院四个字映入眼帘,他抬手推门而入。
院子里,春眠正挽着袖子正专注地晾晒着白鹭洲换洗下来的衣物。
至于其他侍女,白鹭洲已经把他们遣返了,一来他习惯了清静,二来他怕有卧底。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响,春晓下意识转过头去。
刹那间,眼中满是惊喜差点就要惊呼出声。
白鹭洲赶忙上前做手势示意她闭嘴,随后一串妙语连珠先发制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先别说,我困了要去睡一觉,不许告诉别人我回来了,听明白没有!”
春眠扑闪着大眼睛双手捂着嘴巴,猛猛点头。
白鹭洲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关上门,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