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学堂中试的接近,雨生魔也越发兴奋,她与李长生相约在李长生收徒之后比试。
叶鼎之对雨生魔这样的状态很熟悉,每次雨生魔挑战别人之前都是这个状态。
只是叶鼎之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我参加学堂大考。”
雨生魔理所当然地说:“即将成为天下第一的徒弟,你不该找个机会名扬天下吗?而且,不是你自己答应小东君陪他参加大考的吗?”
好有道理.......个鬼啊,叶鼎之悄悄碎了,他早就名扬天下了好吗?南诀第二变态,这江湖上,就没有几个人比叶鼎之有名好吗?
学堂终试当天,雷梦杀的哑药依旧没有过期,好消息是雷梦杀通过努力许学会了手语,坏消息是其他人看不懂手语。
于是众人就看见坐在中央的灼墨公子手快的都快赶上结印了,而旁边的两人,没有一点反应,也不知道是看不懂还是装看不懂。
柳月恨不得仰天长笑表示畅快,苍天饶过谁,终于轮到他雷梦杀被折磨了哈哈哈。
柳月发誓,他回去以后,一定会倾尽全力,为雷梦杀找来全城最好的哑药,给他续上。
化名赵玉甲的王一行倒是很欣赏雷梦杀:“这速度,不学道法真是可惜了。”
今日雨生魔没有出门,她在专心致志地擦拭自己的剑,上好的鹿皮细致而又缓慢地擦过魔仙剑的剑身,雨生魔的动作很轻柔,仿佛是在抚摸自己最亲密的爱人。
李长生自屋顶上窜到雨生魔的身边,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难得,你今日怎么不去看着你的小徒弟”
雨生魔放下手里的鹿皮,开始挑选接下来要用的原棉布,看也不看李长生,随口回道:“小崽子都逍遥天境了,要是还能被人欺负了,干脆废了他武功算了。”
这次的学堂大考并不平静,更有学子在考前就已经身亡,但是雨生魔并不担心,她一直奉行一个道理,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
小统扶额,感觉范闲那些年好像教了一个寂寞,主人还是曾经那个主人,没有一丝丝改变,什么阴谋诡计叽里呱啦的听不懂,囊死算了。
抹上剑油,等待三分钟,雨生魔也挑选好了自己想要的原棉布,开始来回用力擦拭,三刻钟之后,保养完毕,雨生魔收剑入鞘,才看向李长生。
雨生魔:“你不看着你未来的弟子,也不准备之后的比试,来找我作甚。”
李长生摸了摸鼻子,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
李长生:“怕你不知道,你徒弟,把守关的双瞳老头揍了一顿,又追着天外天的人追着打了一路,很是有你当年的几分风采。”
无作使不相信叶鼎之真的能变不动明王,被叶鼎之追着打了两条街,场面之血腥,出手之暴力,李长生看了都不禁咋舌。
无作使信没信李长生不知道,反正看热闹的李长生是信了。
让李长生想起来雨生魔上一次来天启,也是因为一句话,雨生魔愣是拿着鞭子把人当陀螺一路抽出了天启城,想着想着,他人就到了雨生魔这里。
雨生魔笑了:“我养大的徒弟,当然要像我,谁跟你似的,养的几个徒弟,要不就是忒没心眼,要不就是忒有心眼,怎么你收徒还有心眼子指标?前面发现收少了,收个心眼子多的平衡一下是吧。”
李长生无言,无法反驳,毕竟他是真有个糟心徒弟,李长生揣着没有送出去的秋露白遗憾退场。
雨生魔取出松间云鹤和善臻继续保养:“哼,有师傅拜,没师傅教的东西,还想跟我的小阿云比。”
至于为什么没有宫远徵的玄鹤唳天,那把剑被宫远徵留给他们闺女了。
随后,雨生魔就抱着剑没有了动作,她在等。
有叶鼎之的武力护航,百里东君很快完成了终试,成功拜师李长生。
雨生魔耳朵一动,身影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青龙门口,剑指李长生。
李长生:“你来了。”
雨生魔:“我来了。”
李长生心念一动,百里东君手上的不染尘就到了李长生手里。
青龙门靠近皇宫,在这里比试未免有不敬皇权的嫌疑,但雨生魔是谁,老皇帝被她折腾的都快走了,她能在乎皇权这个东西?她就要在这里,装个大的。
高手之间的对决,可以是花里胡哨的,也可以是朴实无华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破坏力巨大。
剑气相交的一瞬间,李长生就感觉到了雨生魔剑气的不同。
李长生:“这不是魔仙剑?”
不愧是李长生,果然敏锐,雨生魔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魔仙剑是一种很极端的功法,游走于仙魔两端,所以修习者极易遭到反噬,雨生魔一直在用紫霞功调和魔仙剑的极端,试图从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为了找到这个平衡点,雨生魔大胆尝试,数次游走在生死边缘,这些年下来,虽然没有找到平衡点,但是雨生魔在这种极端之中也悟到了不少东西,比如这脱胎于魔仙剑的生死剑意。
剑仙对决,绝人间之华彩,引天地之共鸣,更何况是两位至强的剑仙对决。
房屋瓦舍,寸寸龟裂,观战的叶鼎之和百里东君几乎站立不稳,但是全都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双目之中,异彩连连。
黑龙盘踞在金色的大钟之上,龙吟声直冲天际,整个天启城都感受到了震动。
皇宫之内,太安帝怂但愤怒,只敢对着内侍发火:“该死,他们怎么敢在青龙门比斗,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缠斗百招,天地为之变色,难分胜负。
雨生魔:“小阿云,这一剑,你可要看好了。”
黑白的剑气自雨生魔剑下挥出,看似普通,却将李长生的剑意一一破开,直冲李长生的面门而去。
李长生堪堪躲开这一剑,雨生魔却已到了李长生的面前,雨生魔将剑提在手中,双指合一,点在李长生的额间,大喝一声:“李长生,给我悟!”
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剑意,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不止李长生,不少人在见过这一剑后,都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人生在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一样不断闪现,最后落于一片黑暗,是生,亦是死。
良久,李长生猛的吐出一口黑血,再睁眼,眼中已不见从前的倦怠和迷茫,俯身朝着雨生魔深深拜下:“多谢。”
雨生魔收剑入鞘,嘿嘿一笑:“不用谢,你记得赔钱就好。”
雨生魔虽然很有钱,但是该省省该花花,能不花,就不花。
百里东君的眼珠子都快不会转了,完全黏在雨生魔身上拿不下来,脑子里的念头又窝囊又霸道,我愿意嫁给雨生魔,哪怕雨生魔不愿意。
景玉王府,易文君站在房顶上看完了全场比斗,剑气带起的罡风吹乱了易文君的头发,易文君无暇顾及,她的眼中出现了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亮的惊人。
易文君喃喃自语:“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那些迷茫和怯弱在这一瞬间尽数褪去,一条路在她眼前逐渐变得清晰,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