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被铜钟撞飞的西门齐,好不容易用刀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般,五脏六腑也在翻江倒海。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口鲜血便从他口中喷射而出。
他刚抬起头,就惊恐地发现,那口被妫虞凄甩飞的铜钟,正朝着自己的脸呼啸而来。
他根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听又是一声沉闷的 “咚” 声,西门齐直直地向后倒去,当场气绝身亡。
他满心的仇恨还未得报,却在这两次致命的撞击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谭继自幼修习拳法,面对重山,自是清楚该如何应对。
两人拳来脚往,一时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重山也并未使出全力,他神色淡然,目光紧紧盯着谭继的每一个招式,他想看看这谭继的拳法到底有几分造诣。
另一边,段书喻满脸不屑,小声嘀咕着妫虞凄。
他向来趾高气昂,自恃剑法高超,觉得自己剑意已达第三层。
放眼江湖,大宗师之下鲜有人能与之匹敌,在他眼中,就连月华庄庄主檀云河都不值一提。
“你的剑不如檀云河。”
妫虞凄目光如电,直直地盯着段书喻,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冷冷开口。
段书喻闻言,顿时怒目圆睁。
他剑势凌厉,剑风呼呼作响,然而在妫虞凄看来,这剑虽快,却缺乏檀云河那般的老辣和阴狠。
妫虞凄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的一声脆响,段书喻的脸瞬间高高肿起,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段书喻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长剑,剑招越来越快,却也愈发凌乱。
他心中满是屈辱,出道至今,这还是他第一次遭受如此羞辱。
“就这?就这?”
妫虞凄一边灵活地躲闪着段书喻的剑招,一边轻蔑地嘲讽道,还不忘比出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手势。
这一下,更是让段书喻怒火中烧,几近癫狂。
与此同时,西门齐带来的手下被杀得人仰马翻。
混乱之中,有人惊恐地大喊。
“别杀了,我们是自己人!”
说罢,试图打断对方的攻击。
可那赎罪人仿若未闻,反手就是一刀,冷漠道。
“谁和你是自己人,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这人被砍倒在地。
就在妫虞凄觉得这场打斗索然无味,准备给段书喻致命一击时。
他突然眯起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妫大人,交个朋友?”
一个身着黑衣红边、蒙着面的人从远处缓缓走来。
这声音极其细微,在外人耳中如同蚊蝇之声,难以察觉,但妫虞凄他们这些高手却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我这个人交朋友可是很贵的。”
妫虞凄收刀入鞘,然而手却始终没有离开刀柄,眼神警惕地看着来人。
“噗” 的一声闷响,谭继被重山一拳击碎胸口,当场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妫虞凄的人马也迅速解决了西门齐带来的众人。
幻影、灵镰等人快步走到妫虞凄身后,形成一道坚实的后盾。
“哈哈哈,这个好说。”
那人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妫虞凄面前。
“谁也不会想到,一位远道而来的七品百户,竟能掌握半个颛州。”
“我们见过?”
妫虞凄紧盯着眼前之人,心中总觉得似曾相识。
“妫大人,以后我们的合作会更多。”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段书喻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这个神秘人,可对方却丝毫没有理会他。
妫虞凄接过银票,正欲开口询问,两人却瞬间消失不见。
“搜!”
妫虞凄一声令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一部分人开始打扫战场,另一部分人则径直进城搜查。
他看着手中的银票,陷入了沉思。
“大人,宜阳出事了!”
白绪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他刚刚还在有条不紊地吩咐手下做事,突然听到一声鸟鸣,接过信后,脸色骤变,深知事情不妙。
妫虞凄正沉浸在思绪之中,却被猛地打断。
他抬眸望去,只见白绪满脸慌张。
白绪匆匆递上消息,妫虞凄接过,刹那间,脸色骤变。
“好好好,哈哈哈哈”。
三个 “ 好 ” 字脱口而出,紧接着是一阵狂笑,这笑声中却裹挟着彻骨的杀意。
他此前并非没有预想过会遭遇变故,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张狂。
白绪在一旁噤若寒蝉,他从未见过妫虞凄这般模样。
以往无论面对何种艰难困境,都不及此刻令人胆寒。
“传令重山,让他率领一百人驻守镇海;命幻影带着其余人马,扫荡后方的宗门。”
“再传信给掩日,叫他即刻返回。”
原本掩日一直随侍左右,自妫虞凄晋升宗师后,便被派去执行一件要事。
白绪听闻,立刻照办。
一声清脆的鸟鸣响起,原本在空中盘旋的信鸟,稳稳落在他的肩头,稍作停留后,振翅飞走。
很快妫虞凄带着灵镰白绪,三人向着颛州城疾驰而去。
而重山与幻影在完成城后的任务后,也迅速展开行动,对镇海剩余的宗门展开了全面扫荡。
抵达颛州城后,妫虞凄三人马不停蹄地直奔镇武司千户所。
一进屋内,便看到纪灵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纪灵气息微弱,艰难地开口。
“大人,我没用……”
声音中满是愧疚与无力
妫虞凄神色凝重,迅速掏出一枚丹药送入纪灵口中。
刚服下药,纪灵便发出痛苦的闷哼,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感觉自己就要被撕碎。
一个时辰过去,纪灵浑身被汗水浸透,衣衫紧贴在身上。
好在丹药发挥了效用,重塑了他的筋骨。缓过神的纪灵,眼中满是感激,痛哭流涕道。
“谢大人再造之恩!”
妫虞凄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厉声道。
“哭什么!”
此刻的他,哪有时间听这些。
纪灵见状,赶忙强忍着情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听完,妫虞凄冷冷开口。
“好,老子会给他好好解释。”
一瞬间,屋内杀意弥漫,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白绪在一旁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灵镰则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明白,妫虞凄没让他去剿灭宗门,是特意留着他来对付那些人,让他们尝尝折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