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转身,回到房间,只见他走到窗边,向下扔出一个东西。
不一会儿,一只鸟振翅飞出。
梁河低声道。
“这事若成,宋百户可就要成宋千户了。”
宋洺神情严肃,看向梁河,说道。
“但妫虞凄身边的人可不简单。”
梁河一脸不屑,回应道。
“不简单?不过是几个五品罢了,他身边连一位宗师都没有,而我们这边可有一位宗师坐镇。”
“宗师?你说的是那两个宗门的人?”
宋洺面露惊讶之色,自己从未见过宗师,此次倒是有机会见识一番。
梁河心里其实也十分好奇,妫虞凄和他那帮人到底在谋划什么,都到现在了,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可转念一想,自己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妥当,反正明日对方就要死了,想再多也是徒劳。
这般想着,他长舒一口气,随即端起酒杯,脸上恢复了平静,对着宋洺说道。
“来,喝酒。”
说罢,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然而,他们全然不知,这番对话已悄然传至妫虞凄耳中。
“真是一个不错地想法。”
妫虞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他本就在盘算着如何将梁河也纳入自己的棋局。
他迫切地想知道,梁河背后之人是否就是他所猜想的那个人。
次日一大早,宋洺从云华楼出来,马不停蹄地直奔镇武司。
只见众人早已集合在大门口,整齐待命。
“宋百户,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让你流连忘返,玩到现在才回来?”
妫虞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看向宋洺调侃道。
宋洺神色一凛,没有理会妫虞凄的调侃,反问道。
“妫副千户,咱们这是要去哪?”
妫虞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找宗门的麻烦吗?”
“怎么,现在又想查青楼了?”
这话一出,直接让宋洺哑口无言,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我们从南面前往云溪,时间紧迫,宋百户,咱们得抓紧了。”
妫虞凄也不再多言,率先朝着队伍前方走去。
宋洺望着妫虞凄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恶狠狠地说道。
“走吧走吧,前面有 ‘好东西’ 等着你。”
随后,他迅速翻身上马,紧紧跟在队伍后面。
很快,两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城。
宋洺一门心思地想着自己的计划,竟丝毫没有注意到。
他的队伍在前,后面跟着一群背着火铳的赎罪人,两旁则是游龙等人,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出城的道路上。
与此同时,另一拨人也在紧锣密鼓地行动着。
众人未免夜长梦多,昨晚商讨完就出城了,此刻正望着上奉的方向。
“易叔这次前往颛州城岂不是又走进南王的口袋吗?咱们还不如直接去落州。”
一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回雁阳咱们不跟回家一样吗?”
又有人附和,他们对南王的势力有所忌惮,此地离南王的地盘太近,一直让他们心里发怵。
“谁说颛州城就是南王的地盘,上奉下面有东西,有人在盯着。”
“之前我们在上奉是为了避免那些人,现在上奉来的人太多了,我觉得那妫虞凄也是有此打算。”
那戴着斗笠的人分析道。
一个背后势力都来历不明的人都跑到上奉来,其中定有深意,他也是前不久得到消息上奉沼泽下面有东西。
“至于雁阳……”
易景云摇了摇头,神情凝重,他答应过先皇,保护好众人,不能再让大家牵扯进无谓的纷争。
而另外一帮人复国心切,可南国实力强悍,他们再怎么争斗,受损的都是自己人。
众人各执一词,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前路的抉择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
这时,温明君再也忍不住,焦急地说道。
“易叔,咱们换其他地方吧。”
她虽然对妫虞凄也心存不满,很想报仇,但理智告诉她,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将面临危险,颛州城同样危机四伏。
易景云叹了口气,神色愈发凝重,他不想瞒着大家,如实说道。
“落州咱们进不了了。”
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接着解释。
“落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整个落州境内都在戒备。”
“先是妫虞凄抓到了六皇子的人,随后又是落州副千户被杀,这事顾青直接越过玄青道镇扶使,上报到指挥同知的手里了。”
“如今的落州,我们贸然前往,恐怕凶多吉少。”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原本就艰难的抉择变得更加棘手,前路仿佛被一层浓重的迷雾所笼罩,让人看不清方向。
“咱们进颛州有人会帮我们出海,到那时先离开玄青道。”
易景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众人低头不语。
“好,咱们抓紧赶路。”
温明君站了出来,眼下就这条路,不走就等着出事。
妫虞凄等人前行时,前方缓缓出现了赤云派和青阳门的人马,梁河也在其中。
实际上,梁河早就出城了,这正是他没能与宋洺同行的缘由。
起初,宋洺还等着妫虞凄询问梁河的情况,可妫虞凄连问都没问,径直向前走去。
宋洺哪里知晓,妫虞凄早已暗中留意梁河许久,梁河是否出城,妫虞凄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妫副千户,您是自裁还是让我们来?”
看着下马的妫虞凄缓缓朝他们走来,赤云派掌门冷笑着开口。
宋洺也是下马,紧握着刀柄,在背后死死地盯着妫虞凄,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杀意。
“就你们?”
妫虞凄目光冰冷,像是在看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一般,扫视着梁河和两门宗门的掌门,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对他们的不屑。
还没等对方发出动手的号令,妫虞凄身形陡然一转,反手一刀,寒光闪过,宋洺的头颅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宋洺甚至还没来得及将刀从刀鞘中拔出,生命就已经消逝。
他的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后方传来了火铳的轰鸣声,那尖锐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
(诸位愚人节快乐,四月一,四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