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紧紧握着玄鸟旗，手心都攥出了汗。
演武场的喧闹声被夜风揉碎，他望着苏映雪骑马离去的背影，耳边系统的警报声还在嗡嗡作响——SS级威胁，这是系统自绑定以来最刺耳的尖叫。
“九渊。”他转身时，陆九渊已经抱着一个机关匣子凑了过来，用指节敲了敲匣子：“十二枚透骨钉，三具连弩，足够撑到暗桩来支援。”唐门少主的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演武场角落那堆未燃尽的篝火，“那些尸体上的铁蒺藜……像极了三年前灭我二叔满门的‘千机钉’。”
林羽的眉峰跳了跳。
三年前唐门血案他查过，凶手用的正是淬毒铁蒺藜，专门破解内家罡气。
当时他刚当上青崖盟副盟主，还没摸清系统兑换的门道。
“无双。”玉无双的软剑“嗡”地弹出半寸，魔教圣女的眼尾透着冷意：“药库加了三重结界，粮仓的守卫换成了我教的死士。”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腰间的银铃，“若有闪失，我提头来见。”
“不必。”林羽按住她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我们要活着回来。”
霍烈的铁面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他摘下判官笔在掌心转了两圈：“我让暗桩在山坳布置了绊马索，二十个兄弟扮成猎户，若有风吹草动——”笔锋突然点向地面，碎石应声而裂。
林羽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李云飞。”
偏厅的门“吱呀”一声响。
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男人佝偻着背走了出来，腰间挂着一个半旧的酒葫芦，看到林羽看过来，立刻哈腰：“盟主，小的带路。”他抬头时，左眼角有道月牙疤，在夜色里像一道凝固的血痕。
林羽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发抖。
三天前李云飞带着新势力的密报前来投诚，说对方在东边山谷有个临时营地。
当时系统提示威胁度刚跳到A级，现在突然暴涨到SS级……
“出发。”林羽将玄鸟旗别在腰间，金线绣的玄鸟在夜风中振翅欲飞。
山林的夜晚像一口黑锅。
李云飞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避开落叶最厚的地方，但他的鞋跟还是偶尔会碰到碎石。
陆九渊跟在他身后三步远，机关匣子的铜扣蹭着树干，发出细碎的声响。
玉无双落在左侧，软剑始终出鞘三寸，剑尖在地上划出半道银线。
霍烈压阵，铁面下的呼吸声像拉风箱一样。
林羽提气跃上树梢。
《凌波微步》的步法在他脚下展开，每片叶子都只轻轻颤动半分。
月光透过树冠洒下来，照见前方山谷里有几点暗红色的光——是篝火。
“停。”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轻。
众人瞬间隐入阴影。
林羽眯起眼睛：篝火旁围了二十来个黑衣人，每人腰间都别着一个铁蒺藜囊，最前排的那个人正用匕首挑开一个包袱，里面滚出的东西让他后颈发凉——是半块玄铁令牌，上面刻着青崖盟的云纹。
“是咱们的传令牌。”陆九渊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咬牙切齿的闷响，“上回被劫的那批物资里就有这个。”
林羽的指甲掐进掌心。
十天前青崖盟运往南疆的药材被劫，他本以为是普通山贼，现在看来……
“他们在等什么。”玉无双的软剑又滑出半寸，“篝火没烧尽，锅里的粥还是热的。”她吸了吸鼻子，“有当归味——和映雪熬的伤药是同一个方子。”
林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苏映雪的伤药方子是青崖盟的机密，就连盟内弟子也只传到核心层。
黑衣人能弄到……
“有人！”
一声暴喝划破了夜的寂静。
最外围的黑衣人突然转身，手里的铁蒺藜已经扬了起来。
林羽瞳孔骤缩，脚尖点树跃下，同时大喝：“散开！”
铁蒺藜带着破空声袭来。
陆九渊的机关匣“咔”地弹开，十二枚透骨钉迎头撞去，火星在半空炸开。
玉无双的软剑划出一道银弧，卷住两枚铁蒺藜甩向黑衣人面门。
霍烈的判官笔如灵蛇出洞，点中了最近那人的肩井穴。
林羽的《太极拳》在掌心流转。
他接住一枚铁蒺藜，顺势卸去力道，反手拍向掷出它的黑衣人胸口。
那人心头一紧，正要提气抵抗，却见林羽的手掌突然变招，成了《独孤九剑》的“破气式”——这是他今早刚用系统兑换的，代价是消耗了十年修为。
“噗”的一声，黑衣人闷哼着倒地。
林羽扫视战场：陆九渊的机关钉放倒了三个，玉无双的软剑挑翻了两个，霍烈点倒了四个。
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要跑。
“想走？”玉无双冷笑一声，软剑缠住了最后一人的脚踝。
那人大吼着挥刀来砍，却被林羽一脚踹中膝弯，“扑通”一声跪在地。
“捆起来。”林羽扯下黑衣人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他蹲下身，指尖按在对方喉结上：“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咬牙不答。
林羽目光一冷，正要施展系统兑换的“搜魂手”，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埋伏！”霍烈的铁面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判官笔直指黑暗处。
林羽站起身，玄鸟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望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SS级威胁，原来才刚刚开始。
被俘的黑衣人突然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嘶吼：“他们来了！他们来——”
话音戛然而止。
林羽低头，见一把淬毒的短刃从黑衣人后心穿出，鲜血正顺着刀刃往下淌。
夜风卷过，送来若有若无的铜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