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小月亮看李再瑶不理她,故意发出一些怪动静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苏歆旸从后视镜看了几眼,说:“确定就这么走,不趁着这次机会跟你爸妈说清楚?”
“我了解他们,直接说出来,我爸妈肯定会受不了的。”她看了一眼苏歆旸的侧脸。“到时候就不是挨两巴掌这么简单了。”
苏歆旸摸摸脸颊,说:“其实我有心理准备。”
李再瑶懊恼道:“是我没做好准备。”
回家第二天,李再瑶就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李父在电话里唉声叹气:“聪聪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哎。”
李母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改天你回家请人看看风水,你堂兄一家说不定是惹到了什么,怎么一家人的命都这么苦。”
“也好,也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青山疗养院风景很好,鸟语花香,待在这里心情都会莫名变好。
李再瑶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丛聪聪。
“听医生说你很配合治疗,现在已经基本上不会再出现另一个人格了?”
丛聪聪笑笑,没说话。
“治病对你有好处的。”
“瑶瑶,你有过真心朋友吗,你有真心对待过任何一个朋友吗?”
李再瑶一愣:“当然有。”
丛聪聪仔仔细细盯着她,突然释怀地笑了:“真心不真心,恐怕你自己也分辨不出来吧。”
李再瑶有些不高兴,她爸爸非要让她来看丛聪聪她才来的。“你什么意思?”
可丛聪聪自说自话:“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李再瑶皱眉:“什么?”
“你还相信我吗?”
“不要再问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了,你的人生要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吗?”
丛聪聪低下头去,没有再说话。
“我走了。”
“等一下。”
李再瑶回头,奇怪地看着丛聪聪:“有话快说。”
“我其实没有病。”
李再瑶笑了:“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有精神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我真的没病。人格分裂是我骗你的,自始至终我都是我。不敢跟你说话对视的是我,抽烟喝酒,甚至绑架你的也是我。”
“什么?那天在证道会门口是你绑了我?”
“我知道你们在跟踪我,所以我特意搬出娃娃来骗你们,你的朋友果然上钩了,然后我找了一个小混混把你迷晕带到地下室,那里的锁只有我有钥匙。”
李再瑶震惊到说不出话,她几步上前,狠狠打了丛聪聪一巴掌,对方的脸上迅速留下一个鲜红的手印。“丛聪聪,这要是以前的我,非折磨死你不可。”
工作人员跑进来打算制止纷争,没想到两人反而不打了。
丛聪聪大笑:“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李再瑶,你活得太自由了。”
“恶心。”李再瑶转身离开。
“喂,证道会的消息,你想不想要了?”
李再瑶再次停下,深呼吸一口,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麻烦你们退远一点可以吗?我们有秘密要说。”
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退到门口。
“说!”
“我为什么会放出证道会的消息给你们,因为我偶然有一次听到他们的核心成员说,要把你带走,同时杀掉苏歆旸。”
“你撒谎成性,我怎么相信你说的?”
丛聪聪耸了耸肩:“那就算了。”
李再瑶不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丛聪聪在她身后喊道:“我拆开了你的睡衣,放进去两张培训试听课的券。”
李再瑶头也不回:“那件被你穿过,我觉得恶心已经扔掉了。”
公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百卉含英,苏歆旸开着车,时不时转头看看李再瑶。只见李再瑶眉头紧皱,她笑笑:“怎么,有什么想不通的?”
“你觉得咱俩算朋友吗?”坐在副驾驶上的李再瑶很认真地问道。
苏歆旸也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回答道:“以互相知道对方隐藏最深的秘密来说的话,当然是。”
李再瑶重新靠在椅背上:“哈,我就说嘛,丛聪聪这个贱人还想杀人诛心,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在我的睡衣里放了两张证道会培训试听券。”
“哦,给我看看。”
李再瑶无语:“被我塞在行李箱里了,你自己去找吧。而且,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查下去了,先不说这个什么证道会的培训会是不是丛聪聪的另一个陷阱,我总觉得很不安,继续查下去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那更应该查下去,放任背后之人继续布局,只会酿成更不可挽回的后果。”
李再瑶嘟哝道:“对方永远先我们一步,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被牵着鼻子走。”
苏歆旸安慰她:“你不相信丛聪聪,总该相信我吧。我和我家里人会拼尽全力保护你和小月亮的。”
李再瑶扯了扯嘴角,她很不喜欢苏歆旸说什么拼尽全力、誓死守护之类的话,让她心慌。
车上一阵安静过后,苏歆旸突然问:“我也有个疑问,可以直接问你吗?”
“什么?”
“这些事情,你没有参与吧?”
李再瑶炸毛:“你在想什么?!我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我这不是怕你对之前的事情还怀恨在心嘛。”
“我当然怀恨在心,但是我现在可以直接揍你,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说着,李再瑶就对着苏歆旸的胳膊来了一拳。
“李再瑶!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开车的时候开这种玩笑。”
李再瑶捂住脸抽泣起来:“所以我连这样一个小小的反击的权力都没有对吗?每次都凶我。”
苏歆旸:……
“李再瑶,你看那是什么,是小老虎吗?”
什么,这山上真的有老虎?还是老虎幼崽?李再瑶放下捂在脸上的手,四处张望:“在哪里,在哪里?”
苏歆旸:她就知道这货是装的。
“到底在哪里呀。”
“呐,草丛里。”
李再瑶看了看,颇为失望和嫌弃:“那是头野猪好不好?!你分不清老虎和野猪啊。”
苏歆旸淡定地说:“刚才它只是在草丛里动,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