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艘…弗莱彻…两艘白鱼…”
孔捷这位尸山血海里爬出的悍将,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乖乖…这他娘的是要捅破天啊…”
沈默儒死死抓住栏杆,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计算着这庞大钢铁集群所代表的技术洪流与工业伟力。
“第二批‘海鹰’也回来了!”
李铁军锐利的目光捕捉到“自由号”甲板上那一片整齐的深蓝色身影。
数百名身着崭新美式海军作训服、肤色黝黑、眼神锐利如鹰的年轻军官和技术士官,列队肃立在巨轮甲板上,如同一片挺拔的蓝色森林。
他们的气质,与首批归国的李振海等人如出一辙,却似乎又多了几分沉淀与沉稳,那是更长时间、更严苛训练打磨出的锋芒!
“潜龙港”沸腾了!
不是欢呼,而是一种被巨大震撼凝固后的死寂,随即是压抑到极致的、火山爆发般的亢奋电流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身上窜动!
粗大的缆绳在蒸汽绞盘的轰鸣声中绷紧,巨大的舰体缓缓靠泊。
“瓯江号”上,陆川特批,临时晋升为海军少将的李振海,身着笔挺的藏青色海军将官礼服。
肩章上金色的锚与星在晨光下闪耀。他率领首批归国的核心军官,踏着坚实的步伐走下舷梯,迎向“自由号”放下的跳板。
第二批学员队的领队,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同样佩戴海军上校衔的军官——陈海涛(chen haitao),率先踏上温州的土地。
他目光扫过眼前这支初具规模、更显峥嵘的舰队,最终定格在李振海身上,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那份跨越重洋、肩负使命的沉重与豪情已尽在不言中。
陈海涛抬手,向李振海和陆川的方向,行了一个标准的美式军礼。
声音洪亮如钟:“报告李将军!报告陆司令!赴美海军受训第二大队,指挥官陈海涛,率全体队员,学成归建!
弗莱彻级驱逐舰十艘、白鱼级潜艇两艘,及相关技术资料、备件、弹药、油料清单,接收文书在此!请指示!”
他身后,数百名学员齐刷刷抬手敬礼,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李振海庄重回礼,随即大步上前,与陈海涛紧紧握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海涛!辛苦了!回来得正是时候!”
他转向陆川,眼中燃烧着激动与请示的火焰。
陆川走下指挥塔,踏着坚实的码头地面,走到这支规模空前的钢铁集群和新锐海军种子面前。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扫过那十艘散发着冰冷杀气的崭新驱逐舰,扫过那两艘蛰伏的深海巨兽。
没有长篇大论的煽动。他走到陈海涛面前,接过那份厚厚的、印着星条旗与青天白日徽记的接收文件,手指在冰冷的纸张上划过,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份量。
“潜龙港,”陆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港区的喧嚣,带着一种开天辟地的决绝力量,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今日,才算真正有了腾飞的脊梁!”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指向锚地外那片更加辽阔深邃的海洋:
“这里停泊的,不再是雏鸟,而是即将撕裂大洋的鹰群!不再是潜蛟,而是真正能搅动四海风云的巨龙!”
“李振海!陈海涛!”
“在!”两位海军将领挺胸应诺。
“我命令!”陆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以‘瓯江号’为旗舰,整合新老舰艇,组建第十三战区海军第一特混打击舰队!李振海任司令官,陈海涛任参谋长!”
“所有归国学员,不分批次,按专业考核成绩及实战经验,重新定岗定编!三天内,完成所有弗莱彻级、白鱼级舰艇的熟悉接管!我要每一门炮、每一颗螺丝钉,都刻上我中国军人的印记!”
“沈默儒!”
“在!”军工总工声音带着颤音。
“你的‘舰艇接收与技术消化攻坚组’,规模扩大三倍!归国学员中的轮机、武器、电子专家,全部编入!
给你七天!
吃透弗莱彻级和白鱼级的所有技术手册!完成所有新舰的基础验收和武器系统实弹校射!
潜龙港的船坞,必须能伺候好这些新祖宗!”
“孔捷!李铁军!”
“在!”两位陆军悍将眼中战意升腾。
“陆战队扩编!从92军、特战旅、民兵精锐中,再选拔一千五百人!
由首批登舰的老兵带领,进行高强度登舰协同、两栖突击、舰艇损管训练!
新舰的甲板,需要更多能站稳、敢拼命的骨头!”
命令如同疾风骤雨,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瞬间点燃了整个潜龙港!
新舰交接的汽笛此起彼伏,归国学员在美方移交军官的引导下,如同开闸的洪流,迅速奔向各自分配的崭新舰艇。
弗莱彻级驱逐舰上,流利的英语口令与生涩却坚定的汉语回应交织在一起。
白鱼级潜艇巨大的舱盖被打开,第一批艇员带着敬畏与兴奋,踏入那代表着世界最先进水平的钢铁腹腔。
岸上,巨大的龙门吊车轰鸣着,将一箱箱标注着“5英寸高爆弹”、“mark 15鱼雷”、“博福斯炮弹”的沉重木箱从“自由号”卸下。油料管道如同巨蟒般连接上油轮,汩汩的燃油注入新舰的油舱。
“报告!‘雷霆’号(弗莱彻级dd-临时舷号)轮机舱点火成功!主机运行平稳!”
“报告!‘破浪’号(弗莱彻级)火控雷达开机!目标锁定测试完成!”
“报告!‘深渊号’(白鱼级SS-临时舷号)完成首次通气管状态潜航!声呐系统工作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