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爷回到府邸前,大夫人、夏锦莲正下台阶。
她瞟一眼夏时月上前说,“侯爷,我去宫里看皇贵妃。”
夏侯爷清清淡淡地“嗯”了一声,“非常时刻,进宫慎言。”
夏锦莲看看重楼又看夏时月,指着她脸上的淤青说,“你不是在闭关,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恍然又似明白了,“定是你又出门闯了祸事,被父亲给捉回来了,侯府的名誉早晚都被你败坏光。”
夏时月怼她,“你觉得吃亏,那也出去打个人赚回来。”
“父亲,你看她。”
大夫人对夏时月假笑,“回去冰敷一下,毁容可就不好了。”
“多谢母亲关心。”
夏时月同侯爷向府里走,她低声问,“爹爹,十皇子可是能入主东宫?”
“少打听,回去好好养伤。这几日不要出府。”
夏侯爷回到书房,点了香。
他手轻轻拂过向青蓝的玉像,“青蓝,时月杀了那人的儿子,也算为你报仇。这是他的报应,我遇到也会杀了他。”
夏侯爷在玉像前站了许久,“青蓝,你放心,我会护好咱们的女儿。”
荣安问,“侯爷,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
夏侯爷想了下说,“你亲自挑人,放到时月的院子里守着。前门、后门、墙上,都要加派府卫巡防。
荣安问,“府里女眷多,要不要借调一些人手?”
夏侯爷看向兵器架子,“不用,兵司马那边也会全城清洗,只要看住时月,别叫她出府就行。”
夏侯爷站了会又说,“找人把狗洞也给我堵了。”
荣安笑笑去忙。
唐宁街上的一栋隐蔽宅子里,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满脸怒气,真是废物,这么多人看不住他一个。
他的饭菜里不是加了东西?”
“爷。”他身边的人垂头回,“他早有戒备,那些东西他一点没动。”
“兵马司还没传出消息,他是怎么知道冉贺温都死了?”
他身边的人头垂得更低,“咱们的人闲聊时,被他听到了。”
那人眼里露出狠厉的光,“这么爱说话,那嘴就别留了。”
“是。”
他看着一地狼藉说,“兵马司的人还在清剿,他若是被朱楠风抓到就不好了。”
他问,“你确定看到长乐郡主在。”
“属下确认,只是事发突然,属下没确认她跑过去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我看她同朱楠风他们是在一起的。”
那人思忖半晌吩咐,“放出风去,就说是夏侯府的长乐郡主,杀死了冉贺温都。侯府周边多放人,只要他一出现,无论多大代价都得把人弄死,绝不能叫他落到朱楠风手里。”
又道,“牢里那个,也安排人去打探下,看看是死是活。”
“是。”
后院陡然有女人的声音传过来,他厌恶地看过去一眼,“这里给他放了那么多人,什么样的没有,偏好那一口,也是该死。”
“爷,倾城那女的也被兵马司抓了,要不要动。”
那人紧紧兜帽,“看看再说,后院的都处理了,要干净。”
“是。”
兵马司一连清洗七日,潜藏在大栎的天代国细作,彻底被清剿了一番,还连带着其他几国的细作,也都有被挖出来。
废太子又被提出来重审,铁证面前,他承认了刺杀朱楠风的事。
朝堂上,没人再敢为废太子说话,永宁帝震怒之下,把他发配去了岭南。
废太子离京前,朱楠风去了一趟勤王府。
朱承曜的话证实了朱楠风的猜测,那些射暗箭的人不是他安排的。
冉贺温都同太子合作这件事,是一个幌子,他真正合作的人还藏在暗处。
射杀冉贺温都的人还没找到,长乐郡主杀了冉贺温都的事却传进了宫中,永宁帝即刻召了朱楠风。
朱楠风进殿时,手里捧着兵马司的案册。
永宁帝瞟了一眼,“你说给朕听,朕想知道,长乐怎么参与进去了?”
“父皇这事怪儿臣安排不妥,使郡主处于险境。”
“你起来说。”
朱楠风起身回道:“兵马司抓了一个天代国的细作,他给了一个消息,冉贺温都在京城。兵马司找到了冉贺温都的藏身之处,但他人十分狡猾不好抓捕。兵马司跟踪几日后,发现他喜欢去逛青楼,他们准备在一个叫倾城的地方抓他。”
永宁帝说,“这跟长乐有什么关系,她还能去那种地方玩不成?”
朱楠风心道,她就是那的常客!
他轻咳一声说,“兵马司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替代倾城里的姑娘,试了几个都不行。恰巧长乐郡主去找夏仲樾,她听到了,自告奋勇要去。儿臣同兵马司指挥使皆不同意。”
永宁帝看他,“你不同意是对的。”
“不过,郡主态度坚决。她说,她享大栎郡主的待遇,就有责为国效力。情况紧急,儿臣想着,我们也能护她周全,也就准了。”
“胡闹。”
朱楠风跪下,“儿臣急于求成,还请父皇责罚。”
永宁帝又问他,“兵马司上报说冉贺温都死于暗箭,怎么又传是长乐杀了他?”
朱楠风回,“长乐郡主看到有人放暗箭,冲上去想护住冉贺温都,因之前他说手里有机密可以交易。当时灯火昏暗,围观的人群远,看不清。”
“长乐受伤没有?”
“没有伤到筋骨。”
永宁帝长叹,“长乐这性子跟青蓝一样,没个怕的。”
王公公附和,“谁说不是呢,郡主这是想为陛下分忧呢。”
永宁帝饮了几口茶问,“王全,兵马司的人,朕都赏过了,朕赏长乐些什么?”
“前次您赏的金子。”王公公说。
永宁帝看他,“没点新鲜的玩意?”
朱楠风眼里有光一闪而过,他说,“父皇,前段时间有人给儿臣送了一只小虎,儿臣正想送进宫里。”
永宁帝这才见他还跪着,“起来说话,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朱楠风出宫时手上多了一匣金子。
谭牧云接过来问,“这是陛下赏王爷的?”
“赏跪!”
“啥意思?”
朱楠风没回他。吩咐道:“你快马回王府,把那小虎抱上去侯府等我?”
“殿下哪个侯府?”
朱楠风斜他一眼,“你回西北喝风去吧!”大步向前走。
司南在谭牧云耳边喊,“夏侯府,殿下嘴里的侯府就是夏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