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这么大的事,等老板回来再一起去啊!】
系统看到盛夏转身回病房,急得在他头上团团转。
老板特意交代他看好宿主的。
本来它现在也是闲差一个,可每次用到它的时候,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盛夏换衣的的手顿了一下。
系统说得没错,王燕华还没到生死攸关,陆商最快中午就能回来。
“不第一时间赶到,我不安心,毕竟她是我妈妈。”
盛夏声音很轻,手里的动作反而加快了。
系统错愕了一瞬间。
一直以来,盛夏对王燕华都是不冷不热的,他还以为他们母子之间感情不好。
这下,它也生出许多勇气:【那赶紧去吧,我陪你。】
“算你有点用。”
盛夏不忘他打趣它,眉头稍缓,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
按照男人给的地址,车程需要半个小时。
一路上,盛夏自己都觉得好笑。
本以为心里已经和王燕华切割清楚。
遇到事情,内心的真实情感远比理智浓烈得多。
谁说,不在乎那个女人了?!
盛夏很快来到一个废弃已久的仓库。
里面的墙壁斑驳脱皮,空旷无比,说话都有回音。
男人是个粗狂的光头佬,看到盛夏一个人来,似乎很满意。
“钱带来了吗?”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凑齐五百万,看来真的如王燕华所说,盛夏很有钱!
“我没有带。”
男人一听脸色立刻无比难看,他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目光变得凶狠。
“他妈的,想玩我?今天老子见不到钱,你妈就交代在这儿了,你信不信?!”
“我妈在哪儿?”
他向前一大步,光头男瞬间有了压迫感。
“呸!”
“没看到钱,休想知道你妈的下落。”
光头男的后槽牙越发咬紧了。
不看盛家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原来个个都是吝啬鬼。
盛家直接当做没这个人,连儿子也是一毛不拔。
心思一转,光头男眼底闪过一抹阴色。
他冲着盛夏喊道:“既然拿不出钱,那人我就扣下了。”
“这对肾怎么也值个二三十万,还有心脏。。。。。。”
盛夏听后蹙了蹙眉头。
因为男人说话间眼睛看向后方一个金属文件柜,显然不是说给他听的。
“呜呜~”
果然,文件柜里面被撞得“哐哐”响,想必里面的人什么都听道了。
“妈的,给我老实点!”
光头男被吵得脾气上头,毫不客气朝柜子狠狠踢了几脚。
里面瞬间没了动静。
盛夏面色沉沉的,知道王燕华在里面肯定是吓到了。
“住手!”
他眉头紧蹙,双手不自觉捏成拳,指节泛白,隐忍着怒气。
“你装什么纯善,拿钱把你妈赎回去啊?!”
光头男嗅出一丝盛夏在意的表情,内心大喜。
“看来也不是毫不在意嘛!”
他内心捡起希望,再次抬起脚猛踹,借机刺激盛夏。
“我叫你住手!”
盛夏死死盯着男人的动作,目光中透露出凌冽的寒意。
他向前跨了一大步,光头男立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还没来得及反应。
男人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透过窗户,他看到外面浓烟滚滚。
那是他停车的方向!!!
此刻,光头男惊慌失措。
不做他想,便跑了出去。
“妈!”
盛夏连忙奔过去打开柜门。
就看到王燕华脸色煞白窝在柜子里,五花大绑的,四肢被迫弯折成不自然的姿势。
她双目圆睁,瞳孔放大,眼睛满是慌乱。
盛夏鼻头发酸,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妈,我来救你出去。”
盛夏自然地朝她伸出手,想把王燕华扶出来。
“喔喔,唔!”
王燕华嘴巴里被强塞了一颗柠檬,只能发出“呜呜”的惊恐声。
奇怪的是,她的动作反而是极力往柜子里面缩去。
盛夏只当她被吓到了,眼泪不自觉“唰”地出来。
“妈,别怕!”
他上半身努力往里面探去,双手不停歇地摸索,想尽快给她松绑。
“别碰我!”还没完全获得自由地王艳华,嘴里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吼,眼神倒是恢复清明。
盛夏动作停滞下来,他万万没想到听到的是这句话。
“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燕华,脑子嗡地一声,胸口如同堵了一团棉花。
“你这次救我出去有什么用,反正也没钱拿,还是会被抓回来,不如就把我丢在这里。”
方才,盛夏和男人的对话,她一字一句听得分明。
她是万万没想到盛夏如此指望不上。
她瞪着盛夏,眼神满是不甘和埋怨。
“我是你妈妈,你都不想救我,我还有什么活头!”
王燕华的控诉犹如一条毒蛇,缠绕在盛夏脖子上,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钱?!
终究还是为了钱。
他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盛夏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身子的颤抖,他低下头想忍住眼泪。
住院手环还在他纤细的手腕上,几乎挂不住。
可偏偏王燕华就是看不到。
外面重新传来一阵爆炸声。
盛夏不知道陆商还能帮他争取多久时间。
眼下实在拖延不起。
他将胳膊重新伸进去。
捏紧王燕华的胳膊。
“你有多少委屈,出去外面再说!”
“我不出去!”
王燕华想继续发疯,奈何男女力量悬殊,盛夏还是把她抓出来。
这是盛夏第一使用蛮力,王燕华惊恐得叫出声,整个仓库都闹哄哄的。
“再叫就把你嘴巴重新塞起来。”
盛夏扭头定定地看向她,声音冷冷的,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
王燕华被震慑住了,神情恍惚间,她突然意识到这是盛夏从未向她展示过的另一面。
以前的盛夏虽然会不耐烦,但是对她都是有求必应的。
盛夏变得不听话了。
王燕华的心里一阵恐慌。
医院还是暂时去不了了。
好在陆商提前安置出一个酒店。
王燕华看到陆商,更是气不打一处。
在她看来,盛夏变化这么大,陆商绝对是罪魁祸首。
她裹紧毯子,一言不发坐在床上,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盛夏看她凌乱苍白的脸色,心疼得发紧,又想起她满嘴钱钱钱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口。
房间里弥漫压抑地沉默。
盛夏感觉手指有了温暖的触碰。
是陆商,他投来关切的眼神。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都在颤抖。
盛夏原地深呼吸一口,重新找回点力气。
今天也算是个契机了。
“陆商,我想和我妈谈谈。”
说完他迅速别过脸去,生怕自己后悔做这个决定。
“好。”
陆商伸手过来捏了捏他的后颈部。
盛夏不敢看他,怕自己泄气。
随后“咔哒”一声。
陆商出去了。
“都是因为他对不对?!”
盛夏听到王燕华地质问。
抬起头,跌进一个深渊。
里面满是不甘和愤怒。
盛夏此刻的心荒凉一片。
开口异样地冷静:“我们之间的事与陆商无关。”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王燕华愤恨地捶了一把床沿,指节泛白。
“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出去住。”
盛夏很气恼,茫然失措地情绪直接上头。
“那我呢?就活该听你摆布?”
“什么?”
王燕华一时间有的懵,气不打一处:“什么叫摆布?都是我给你的好生活,你给我扣这么大个帽子?”
她处心积虑为她们母子谋得一席地位,可不能被这么冤枉!!!
王燕华抿着唇,眼眶跟着红了。
以往这个时候,盛夏的态度就会软化不少。
盛夏沉默几秒:“这些珠光宝气的生活,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怎么。。。。。。是这,反应?
王燕华抬起头,终于肯睁眼看儿子。
“你怎么这么说?享受完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痛心疾首。
眼前的盛夏陌生地令她可怕。
恐慌间,她连忙爬到床沿边,双手握住盛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