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妮妮鬼鬼祟祟蹲在住院大楼花坛后面。
昨天才知道盛夏生病了。
公司卖了她无所谓,一想到盛夏一脸憔悴坐在病床上,她就心疼到无法呼吸。
说什么也要来看看。
没成想vip病房连出入口都需要单独刷卡。
陆商也一直不接电话。
“搞什么?!”曾妮妮小声嘀咕。
秋老虎的威力很大。
太阳一出来,气温也跟着热起来。
很快曾妮妮额上冒出薄薄的香汗。
顾不了那么多,她眼神专注在大门口,期待有探访者出入,她好混进去。
“最好是多来几个。”
这样大大降低难度,她内心偷偷祈求。
“这位小姐,盛总请您过去一趟。”
盛聿的特助悄咪咪地出现在身后,吓了曾妮妮一跳。
“哎呦!”
曾妮妮下意识捂住胸口。
她今天是简单的白t牛仔裤,衣服有些小,领口开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色有放大效果,一抖一抖的显得十分壮观。
那片引人注意的地方就这么猝不及防闯入眼帘,特助愣了一下,马上绅士地别过头,很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原来盛总好这一口。”特助在心里暗想。
盛聿不近女色几乎人尽皆知,有人甚至以为他喜欢男人。
不过,作为贴身特助,他知道,盛聿啥都不喜欢。
至于今天为什么转性了。。。。。。
“盛总?你是说!”
曾妮妮眼睛一亮,她以为特助嘴里的盛总是盛夏。
“请吧!”
看来这位小姐也很识相,特助微曲胳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切都在曾妮妮的理解范围内。
特助帮她刷开了大门,只不过往后花园方向带。
里面居然停着一台车。
曾妮妮觉得不对劲,下意识朝车里看。
车窗早已设计成防偷窥,她什么都看不到。
“请。”
特助帮她打开后门。
一股极强的冷气窜出来,曾妮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打两个喷嚏,眼角不觉噙起泪花。
“盛夏什么时候喜欢这么阴森森的氛围?”
她没多想就跨入车厢,车门随后无声地关上。
曾妮妮愣住了。
什么盛夏啊,是他的大哥盛聿。
男人坐在座椅的另一端,西裤熨帖,没有一丝褶皱。
一只手上还拿着报告书,手指白皙有力,骨节分明。
整个人透露着冷淡矜贵。
“你认识我。”
这是一句肯定句,上车后女孩的反应不言而喻。
盛聿身子靠在椅背上。
他放下资料,这才舍得看曾妮妮一眼。
盛聿显得很累,他的西装外套随意丢在一边,衬衫领口处也解开了扣子,黑眼圈明显。
他抬手在自己山根处揉搓几下。
“你又熬夜了?”
话一说出口曾妮妮就后悔了,她赶紧捂住嘴,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完了,这下解释不清了!
“果然。。。。。。”
看她的第一眼就觉得有说不出的异样感,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盛聿死死盯着曾妮妮,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曾妮妮不敢看他,眼见盛聿升起驾驶室与后座之间的挡板。
她偷偷咽了咽口水,空气也变得稀薄。
“没有,我就是看到你的熊猫眼,你知道的,大学生都是熬夜行家。”
曾妮妮东扯西拉的,最后以干笑作为结束。
男人沉默几秒,突然笑出声:“你观察到还挺细致。”
这就混过去了?
曾妮妮松了口气,抬起头,毫无防备撞进他漆黑的眼眸。
救命!
这人笑不达眼底,眼神像是淬了毒,哪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我有告诉过你,我是怎么对待撒谎者吗?”
男人一边说一边伸出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她精致的面庞。
谁都不知道能力非凡的盛总其实是个脸盲。
只不过他隐藏地很好,而且能从和别人交谈的只言片语中,就能精准识别出那个人。
曾妮妮显然被吓到了。
她犹如小鹿般不知所措,大眼睛很快蓄上泪水。
嘴唇轻轻颤抖着,指尖扒拉着车门,不敢去看他,软软地开口:“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认错人了。”
说罢还假装害怕往车子角落缩了缩,以此来避开盛聿的手。
曾妮妮心里像是在打鼓,她在赌盛聿认不出她。
那天虽然有一面之缘,但是她化了很浓的妆,几乎失真。
而且,晚一点的时候,又全程没开灯。。。。。。
想到那晚的荒唐,曾妮妮双颊染地绯红。
她赶紧用手手捧着脸颊,想给自己降温。
盛聿挑眉:这女人突然害羞个什么劲?
曾妮妮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慌忙掏出来掐断,不料又重新响起。
“接。”盛聿轻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
“那我下去接。”
曾妮妮想找机会开溜,可惜盛聿不为所动。
叹了口气,曾妮妮接通了电话。
“妮妮,你今天跑哪里去了,杨老头在点名了!”
曾妮妮抖了抖身子:“杨老头怎么现在上课?”
“不知道哇,可能是调课了,你在哪儿,快点过来!”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舍友通风报信完毕,马上挂断电话。
杨老头的课可是出了名的严,只要发现缺课一次,本学期必挂。
“完了!”
这家医院到学校超过了10公里,肯定赶不回去的。
曾妮妮坐如毡针,想来想去还是尽快赶回学校比较好。
她倾身拍了拍车门:“有事了,放我下车吧。”
曾妮妮顾不得和盛聿玩柔弱那一套了。
伴随着一声低笑,盛聿通知司机:“去S大。”
曾妮妮一下就炸毛了:“你调查我?!”
“哼~”
盛聿冷冷地指了指她的挂包,显然不屑于解释。
那里别着S大的校徽,明晃晃的。
曾妮妮尴尬地脚趾用力蜷缩,她死死拽紧自己的小包包,心里懊恼,怎么就忘记他是一个洞察力顶尖的人呢?
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内耗的人。
下一秒,她着急拍司机的后座椅。
“师傅麻烦你快点儿!”
豪华的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性能极佳的豪车,犹如箭一般快速冲过去。
盛聿把她直接送到教学楼底下,这操作给曾妮妮省下不少时间。
“你怎么能进来的?”
她们学校校门卡得很严,就连校长的车都是乖乖停在外面的停车场。
算了,不管这么多,大概也就是贵宾待遇啥的。
她低头在包包里翻找,半天掏出一包方方正正的学生奶。
“算作谢礼。”
这本是她的早饭。
不过盛聿的胃不好,加上又熬了夜。
还是给他喝了吧。
曾妮妮大大方方把牛奶塞到盛聿怀里。
推开车门的一瞬间,风灌进来,曾妮妮的马尾辫被吹得飞扬,还带有少女特有的一抹馨香,很是勾人。
“原来还没有成年。”
盛聿低头翻看牛奶包装盒上的简介,认真如同做答卷。
他喃喃自语,瞬间哑了火。
很快就收回视线,神态冷漠通知司机回公司。
。。。。。。
电话铃声疯狂响起,盛夏拒接了好几次,对方锲而不舍地继续打进来。
皱了皱眉头,盛夏掂量着陆商马上就会回病房。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妈。”
“盛夏?盛夏!盛夏,你可要救我。”
王燕华慌慌张张的喊了几声,刻意压着声音。
“你可高看我了,我哪有什么能力救人。”
盛夏低头看看自己的病号服,他现在自身难保的。
听到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王燕华的心凉了半截。
她语气开始急促起来。
“你现在倒是利落,我不知道那个陆商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是妈妈始终是你的妈妈,只有我真心诚意地对你好,呜呜。。。。。。”
说到后面,王燕华甚至开始呜咽。
盛夏心软了,她何曾这么慌张过。
自从上次她去了陆商家闹了一场,两个人都像是赌气般,没有任何联系。
“究竟出了什么事?”
盛夏情绪放平缓些,轻声问道。
“盛玉山投资的那个公司被查了,股票禁止交易,我所有的钱都在里面。”
盛玉山?
盛夏太久没有和盛家拉扯,一时半会还想不起那个人。
盛玉山是盛家的大伯,记忆里温文尔雅,话也不多。
“你怎么和她搅和在一块了?投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