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们群情激愤,若不是有官差在,梅富这会儿怕不是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了。
梅富害怕的看着表情愤怒的百姓们,要不是跑不了,他早跑了。
沈怀芳冲百姓们行礼:“多谢各位。我虽恨毒了梅枝,却也知她腹中孩儿无辜,又是我沈家的孩子,我断不会让他出生就失了娘亲。”
“我沈家对梅家仁至义尽,却不想这梅富不知受了何人指使,竟做出当街拦棺不让亲生女儿下葬这等丧尽天良的行径!”
有百姓立刻高喊:“还能为什么,为了钱呗!他闺女活着的时候他能卖,死了他还能讹一笔!他儿子被流放了,他又瘫了,肯定是想着跟沈家要银子养老!”
百姓们一时恍然:“原来是拿我们当枪使!不能饶了他!”
眼看着场面要失控,沈清冲围观的百姓们行礼:“沈清在此,代沈家谢过诸位仗义执言。既然事已辨明,那我沈家就不奉陪了。沈家还要办丧事,接下来的事,就交由官府审办,这梅家幕后这人是谁,全凭官府作主查明。”
百姓们一听她还要给梅枝下葬,称赞有加:“这么大度的小姑子,这么宽和的沈家,不愧是咱们锦州的第一仁商!”
沈清带着沈怀芳坐上马车,一声令下送葬队伍再次动了起来。
葬礼过后,沈清便收到了官府的通知。
梅富一到大牢,还没用刑便都交待了。
说是有一个挺好看的年轻男子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去拦沈家的送葬队伍,把事闹起来后就没他的事了。
没想到沈清早有准备,化解了他的招数。
沈家非但没有背上污名,反而还得了锦州仁商的好名声。
沈清看着手中的信,嘴角扯出一抹笑:“叶千玉,下面你又要如何呢?”
和离书已到手,她也是该挑个时间去一趟平城了。
梅富因诬陷被判了流放。
沈家可怜他一双儿女都不在身边,他自己又是个残疾。
念在他是沈家小公子的外祖父,向官府求了情,让他回了家。
一时间,锦州百姓对沈家又是一通夸赞。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了半年。
沈清正在侯府里拨算盘,沈怀芳在下人的引领下进了屋。
她一进来就喝了一口凉茶,舒服的叹了口气后才开口:“你听说了吗?叶家人死了好几个。”
沈清停下拨算盘的手,抬眼问她:“你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沈怀芳扔给她一封信:“一个叫慧心的人寄的信。”
沈清拧眉:“慧心?”
她不是被叶千玉抓回叶府了吗?怎么还能寄信?
她打开信,慧心的字迹展现在她眼前。
看完了信,沈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叶瑶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年前时,她又跟陈知许搅在了一起。
为了给陈知许钱,她不惜给自己的父母下慢性毒药。
谁想下的份量大了,一下把两个人给送到了阎王殿。
她下毒的时候正好被叶承佑的妻子冯氏撞见,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冯氏和她的孩都给毒死了。
叶承佑细查之下,发现毒死父母妻儿的正是自己的妹妹。
他有心把她打死,却不想她背靠着陈知许。
陈知许背后的人叶承佑惹不起,他根本动她不得。
叶千玉办事不利,回到平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发丧。
沈清光想都替叶千玉愁的慌。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
她想了一下,喊来一个下人:“去问一下你们公子,他有没有时间陪我去一趟平城。”
沈清等了没一会儿,顾凛霄便走进来:“回平城做什么?”
沈清嘴角挂起一抹笑:“既是已经和离了,那我留在叶家的嫁妆得拿回来。”
况且,她还有一份大礼要给叶千玉。
顾凛霄有心不让她去,却也知道她在沈家受了什么欺负。
他低头看着沈清,柔声问她:“你想什么时候去?”
沈清低头看了一眼记账本:“你需要几天的准备时间?”
顾凛霄握住她的手:“最近太平,跟父亲告了假后,随时都可以。”
沈清想了想:“为免夜长梦多,三天后如何?”
顾凛霄把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好,都依你。”
沈怀芳坐在一旁,一脸嫌弃的看着旁若无人的小夫妻:“做个人吧,我还在呢。”
顾凛霄被她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沈怀芳翻了个白眼:“在你进屋之前我就在了。”
顾凛霄张了张嘴,他没看到。
沈怀芳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行了,信我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什么呀,都成婚一年了,还这么腻歪。
她一走,顾凛霄就抱住了沈清的腰:“那,我们今天是不是就要好好收拾东西了?”
沈清低头看着算盘:“不用带很多东西,明天准备也行。”
顾凛霄嗯了一声,一把将算盘扔到一边:“别摸算盘了,摸我。”
沈清红着脸打了他一巴掌:“没正形。”
顾凛霄把她抱起来,低头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还有更没正形的呢。”
沈清看着被挥落在地的账本想,是够没正形的。
她一失神,她的后背就又被咬了一口:“专心点。”
沈清咬住唇,暗骂了一句畜生,紧紧抓住桌边,不让自己滑落在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凛霄一把将她翻过来,咬上她的唇,哀怨的开口:“你不喜欢我了。”
沈清气得张嘴咬了他一下。
专心个屁!
谁家好人大白天在书房!
他也不怕被下人们撞见!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她这一口,直接把顾凛霄咬高兴了。
他一把将沈清举上桌子,高兴的低头啃她脸:“你喜欢我,我知道了。”
两个人胡闹了许久,沈清才无力被他抱在怀里,作贼一样的从书房出来一路跑向卧房。
沈清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任由顾凛霄给自己收拾。
顾凛霄一边帮她收拾,一边揩油。
没一会儿的功夫,床帐便开始摇晃,间或有女子的低泣声传来。
春兰站在门口,面红耳赤的看着离西山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的日头。
将军和她们家姑娘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