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劝阻不起作用了,就在纪呈带着四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往一号曲簌所在的包间方向冲,恰好齐靖和盛知柳从梯子上来,齐靖认出了站在包间门口的陈峰,立刻想到了包间里的人是谁,也想出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是何人了。
心中暗叹,咱们的皇上兴致真好啊,七夕节居然带曲贵仪出宫玩了,还来雅音阁听曲,甚至纵容曲贵仪恶整纪呈,虽说按右纪呈品性是他活该。
齐靖没上去阻止,一来有陈峰在,完全不用他出手,二来他也想看看纪呈的下场,谁叫当年纪呈肖想过舅舅家的小表妹呢。
看纪呈怒气冲冲的往一号包间冲,走廊上的小二害怕出事,连忙上去拦,“纪公子,雅音阁有规定,不允许闹事,不允许找其他客人麻烦。”这个小二认识纪呈。
纪呈挥开小二,“我管你什么规矩,老子被坑了,老子找人算账总可以吧。”
“没人强迫纪少爷加价,全程是纪少爷自愿加价的,何来被坑一说,纪少爷应当知道雅音阁是谁开的,做一切事情前请纪公子三思。”小二不得已搬出了齐靖和盛知柳。
纪呈本就是易冲动的性格,在家又被纪老夫人惯坏了,根本听不进去小二的劝阻,大声呵斥,“滚开,信不信老子连你也打,别搬出背后的人来吓老子,老子不信齐夫人会为其这点小事找我的麻烦。”
小二拦不住人,打算去叫其余的小二来,其余包间的人也打开门看热闹,曲簌听到门外的动静,没开门出去,有陈峰在,他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啊——”
就在纪呈冲到到一号包间门口时,还未碰到包间的门,便被陈锋一脚踹开了去,纪呈身边的小厮冲上来帮忙的,全被陈峰一个人解决了,加上纪呈在内的六个人以不同的姿势躺卧在地上,想起来,试了几下也无法站起来。
纪呈一脸痛苦地捂住自己被踹的胸口,嘴里不停地倒吸着凉气,那一脚踹得他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尽管如此,纪呈还是强忍着剧痛,恶狠狠地盯着踹他的陈峰,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睁大你的狗眼,竟敢对本少爷动手,简直是活腻了,你可知道本少爷的大伯父和堂姐都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还有,叫里面的人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派一个走狗在门口应付,我看那个女子也是个不正经的,先带着面纱,这又不敢出来见人,难道是哪家老爷公子偷偷带出来的外室,见不得人。”身体的疼痛让纪呈开始口不择言。
“放肆。”
纪呈话音刚落,陈峰立刻上去补了一脚,这一脚使了十成力,幸好陈峰没踢在纪呈的胸口,踢在了他的大腿上,但纪呈依旧被踢到了一米开外,捂住大腿哀嚎起来。
小厮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去扶纪呈,“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知道打不赢的纪呈把气撒在小厮们身上,“没用的东西,养你们来有何用,看着本少爷被欺负,回去本少爷一定让祖母重重的罚你们。”
纪呈一边说话一边呲牙裂嘴,看得周围的宾客忍不住笑出了声,何时如此丢脸过的纪呈,武力上占不到便宜,只好嘴上不认输,朝着陈峰阴阳怪气的道:“恼羞成怒了,是被本少爷说中了,不敢出来见人了,只能让你这个走狗来出头。”
陈锋向前一步站在纪呈面前,居高临下的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纪呈,一只脚踩在纪呈刚才被踹的那只腿上,用力的往下压,同时冷冷的开口道:“纪二少爷,祸从口中四个还望你谨记。”
“疼疼疼……”纪呈感觉腿都快被踩断了,想要搬开陈峰的腿,却无论如何也搬不开。
而且,此时的纪呈后悔了,眼前的人知道他是谁,还敢丝毫不留情面,必定屋内的人是他惹不起的,为了保住腿,不住的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屋里的贵人,还望贵人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一次吧。”
陈峰没松腿,屋内传来康公公的声音,“主子有令,打断他一只腿,扔出去。”
“是。”闻言,陈峰脚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纪呈没受伤的那条腿被踩断了。
看热闹的人群里不免有在官宦人家的子弟,听出了刚才说话的人是太监,不想惹上麻烦,熄了看热闹的心,大多数人各自回了包间。
纪呈也听出了吩咐之人是太监,在疼晕过去之前,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齐靖和盛知柳走了上来,齐靖先与陈峰打招呼,然后让小二把纪呈丢了出去,盛知柳更是让雅音阁的管事拿着单子,一起去右相府要钱。
“哈哈哈哈……”趴在里面门上看热闹的曲簌控制不住的大笑,“五爷,齐大人的夫人真是一个奇人。”
肖政想到了盛知柳和齐靖之间的一些相处,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一物降一物罢了。”
“好了,别趴在门上了,玩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
曲簌话未出口,便被门外陈峰的的声音打断,“五爷,雅音阁的两位东家求见。”
雅音阁的两位东家?曲簌瞬间反应过来,是齐靖和夫人,惊喜的看向肖政,肖政领会到她的意思,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齐靖和盛知柳进去,欲跪下行礼。
肖政摆手,“出门在外,不必多礼。”
“谢五爷。”
盛知柳见过肖政很多次,当年她和齐靖成婚时,还是愉王的皇上甚至亲自来参加过婚礼,因此盛知柳见到皇上是不紧张的。
反而她更好奇的是丈夫口中的曲贵仪,能把胭脂水粉的生意做大,能拉皇上合伙,还收留了许多因各种原因命运悲惨的人,同时做到这些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盛知柳在打量曲簌的同时,曲簌也在打量着盛知柳,果然是个明丽清傲的大美人,但一个商户之女能嫁与梁国公府的嫡长子,婚后能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同时能让齐靖十年如一日的守着她一人,绝不可能单纯靠着美貌,绝对有其他过人之处。
相互好奇的俩人终于在今日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