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瑛上下打量一番上官瑶,来了几丝兴致。
她问:“那你是怎么与那个丫头说要来与我道歉的?”
上官瑶笑了笑:“无非就是说从来到勇毅侯府到昨日为止都技不如人,先给少夫人道歉,再扮猪吃虎,又说了秦珺异要前往边关一事,不想节外生枝,那丫头也心疼她的主子,想快些离开汴京这个是非之地,也就跟着前来了。”
“原来是这样。”谢容瑛脸上的笑意也越深,她又好奇的问道:“你既然怕上官瑶身边的这个丫头怀疑,就不怕秦珺异怀疑?”
“毕竟,秦珺异与上官瑶可是情到浓时赤裸相见的两个人。”
谢容瑛说话间,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假上官瑶的脸,要不是她事先知道这件事,定然也不会怀疑眼前站着的上官瑶是个假的。
无论是举动,还是声音,就连眼神间的神韵都与上官瑶一模一样。
“原来少夫人是在好奇这件事。”上官瑶淡笑:“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成为自己,我就是上官瑶,上官瑶就是我。”
谢容瑛眉梢微拧。
“昨夜从少夫人女使手中带走上官瑶,就是想看看上官瑶身体的特征。”上官瑶见谢容瑛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谢容瑛听着这番话,脑子中一个猜测一晃而过,她问:“你该不会,很早就在暗中观察上官瑶的一举一动了?”
“也就一个月前吧。”上官瑶带着淡笑与谢容瑛对视。
主子让她不要对这位勇毅侯府的少夫人有所隐瞒,她也算坦诚吧。
这一个月间,她不仅观察着上官瑶,就连秦珺异的爱好以及忌讳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为何还怕这个丫头怀疑?”谢容瑛反问,看着眼前上官瑶的眼神深沉了几分。
既然是在一个月前就盯上了上官瑶,看来魏王早就想好如何走下一步了,不过是在寻一个机会。
恰好,昨日就是绝佳的时机。
上官瑶有些不解的盯着谢容瑛,想着这位勇毅侯府的少夫人也不像喜好打听这些事情的人,也就蹙着眉头说:“雪卿这丫头自小跟在上官瑶身边,自然是对上官瑶的所有都非常的了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想在这个丫头身上被发现什么破绽。”
说话间,上官瑶便对着谢容瑛福身行礼:“多谢少夫人了。”
还没有等谢容瑛反应过来,上官瑶便转身朝着雪卿走去。
谢容瑛眸光中多了几分凝重,麻烦她?
如何麻烦?
没了雪卿,又该如何在上官宴面前立住脚?
谢容瑛疑惑的盯着那从小道上慢慢走远的身影,且所说的这些听得她云里雾里。
总不能让她莫名其妙的就解决了雪卿吧?
另一边。
雪卿跟在上官瑶的身边,见上官瑶神色凝重。
她小心翼翼的问:“夫人,少夫人这是不接受您的道歉?”
“她怎会接受道歉?”上官瑶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怕她在汴京这些时日对付我罢了,接不接受都无所谓。”
雪卿又想起了自己主子被固珣挟持的场面,她缩了缩脖子:“奴婢觉得你做的对,先与少夫人关系缓和下来,待与小侯爷离开了汴京回了陇西,与主君把这汴京的事情说上一遍,再对付少夫人也不晚。”
雪卿算是明白了, 她的主子一个人根本就不是谢容瑛的对手。
哪怕是像昨日在蒋府那样的情况,本以为章渃渃多有能耐,没想到因为自家主子反倒是给谢容瑛破了局。
也不知道章渃渃知道真相,是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不会后悔。
“奴婢实在太担心夫人您了,要不还是把昨日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小侯爷吧,不然奴婢总怕少夫人的人会要了您的命。”雪卿担忧的说道。
“不行。”上官瑶摇头:“最近珺异要借着谢家的商队离开汴京,不能在这个时候让珺异与谢容瑛关系更僵。”
雪卿点头,一脸的愁容:“夫人说的是,还是得等小侯爷的事情尘埃落地后再说也不迟。”
上官瑶没有再接雪卿的话,而是一路上沉默起来。
直到快要走入临风苑的时候,上官瑶脚步放慢,侧目盯着雪卿,她说:“雪卿,要不这样,在小侯爷没有定下何时离开汴京的时候,你每日都前往东苑一趟,带着我的心意去东苑 ,好让谢容瑛知晓我是真的想与她握手言和。”
“好。”雪卿点头:“奴婢会照着夫人您的意思去做。”
*
自从上官瑶从蒋家受伤回到勇毅侯府后,身边的雪卿几乎每日都会前往东苑。
前往东苑的时候也时常的避着侯府的下人们,也导致了秦珺异并不知道此事,倒是二房三房的郑氏与白氏甚是觉得奇怪。
不过大房的事情郑氏与白氏也不想插手。
尤其是白氏,在蒋王氏与蒋老太太出事后,她越发相信谢容瑛邪门的很。
蒋王氏与蒋老太太可没少得罪谢容瑛。
想想她所知道得罪谢容瑛的人一个一个的死了,白氏恶寒不已,甚至动了分府的念头。
倒是郑氏依旧如以往一般隔三差五的前往东苑与谢容瑛拉近距离。
而在这期间,谢敬与幽情楼的风情关系拉近了不少。
甚至偶尔能从风情的嘴里,听到一声:“敬哥。”
谢敬显然对风情这样的称呼很受用,他也越发的跟风情交心起来。
迄今为止二人也从未有做过越举的事情,谢敬虽是常来此地,好似只会交心而来。
直到风情从谢敬嘴里知晓谢敬不可再生育,很是惊讶。
“没想到夫人竟是如此心狠之人。”风情抬眼看着对面盘腿而坐的男人,视线又落在棋盘上:“莫非夫人是对敬哥用了当年燕家最有名的毒?”
谢敬倒是淡笑,说:“是啊,就是那个云罗散。”
风情刚刚要落棋的手顿住,她抬眼盯着谢敬:“说来也是巧,我这里有一味药,就是来解此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