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紫带着上官瑶重新坐下后,看向秦珺异:“小侯爷,逝者长已矣,生者常怀安,我主子是收到二公子的信件才前往的樊楼。”
说话间,温紫从腰间取出卷着的信件:“信件上的字迹与二公子的字迹一模一样。”
秦珺异从温紫的手中接过信件,快速的打开。
看着秦珺郴的字迹,眸色深了深。
好半晌,他才往上官瑶看去,问:“你与郴哥儿收到的是你兄长送来的信件?”
“是啊,就是我哥的字迹,所以我和郴哥儿都没有怀疑什么。”上官瑶见秦珺异的神情有所松动,继续说道:“这明显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这背后之人定是想要加害郴哥儿,利用我哥,还有碧欢那个贱丫头。”
“主子前往樊楼的时候,收到盯着谢凛耳目的消息,说已经打草惊蛇,还说主子所在之处被谢凛发现,欲前往开封府报官的意思。”
温紫说着眼睛眯着:“谢凛才刚来汴京没有多久,盯着谢凛这件事也只告诉了二公子,所以主子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恰好收到了二公子字迹的信件,便直接前往了樊楼。”
秦珺异也冷静下来。
“小侯爷,这是有人在针对上官家。”温紫垂眸看着上官瑶脸上的泪痕,伸手擦拭着,又抬眼盯着秦珺异:“先不说之前我主子追查的那个图腾与谢家关系大不大,单单说那个谢凛,就知晓谢凛是掺和了进来。”
“加上令堂的死也是在谢家名下的庄子上,难道小侯爷当真是觉得与谢家无关吗?”
“此番二公子的死又牵扯进了谢凛,小侯爷,或许你想一命抵一命恰好就中了背后之人的奸计。”
“对啊珺异。”上官瑶起身靠近秦珺异:“郴哥儿已经死了,但这不是我哥愿意看到的,要是我哥死了,郴哥儿不就白死了吗?或许背后的人就是想要郴哥与我哥的命。”
“珺异,你去与太子说一声,让他下令放了我哥。”上官瑶很是温柔的说着:“让我哥查出害死郴哥儿命的人,好不好?”
秦珺异面色依旧阴沉,但没有刚刚那般愤怒。
上官瑶继续说道:“郴哥儿已经死了,你再愤怒都于事无补,眼下只有放了我哥,才不会中了背后人的奸计。”
温紫也开口:“小侯爷,人死不能复生,要多为活着的人着想,二公子没了,我主子也算是你的手足了。”
房中左侧墙壁后是一间密室,能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声音。
此时秦珺异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好,我会把这件事如实禀报给太子,让他想办法放了你兄长。”
听着秦珺异的这番话,靠墙坐着的秦珺郴盯着面前轮廓模糊的谢容瑛。
谢容瑛用着气声带着愉悦的语气说道:“如何?我就说你哥不会为你做主。”
秦珺郴全身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唯有眼睛还能转动。
“你是不是想说,上官瑶说的是正确的?”谢容瑛依旧用着气声说道:“你看看,上官瑶都知晓要尽力的为自己的兄长开脱,而你的亲哥哥,被人随意糊弄几句,就听了进去,还当真认为上官璟是受害者。”
“难道上官璟没有起杀你的心?”
“要是真的没有,那为何在以为你让他处于危险境地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你的命呢?”
秦珺郴的瞳孔都在颤栗。
“要是没有对你起杀心,他根本就入不了我的圈套啊。”
谢容瑛低语后轻轻的哼笑着:“郴哥儿啊,嫂子教你如何利用人心杀人这招,可学会了?”
“利用芸娘的软肋来对付我?”她冷笑:“你只知芸娘会为了她父母做所有,但你忘了芸娘可是与我情同姐妹,她又怎会真的对付我?”
“你想利用碧欢对上位的野心来帮衬你,那你怎么想不到碧欢这样的人有了更大的满足会背弃你呢?”
秦珺郴听着谢容瑛的这番话,嘴微微张了张,眼中多了些许的恐惧。
“我承认你有几分聪明,可惜你聪明的太自以为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连你母亲那样的狠角色都算计到要了她的命,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谢容瑛说话间便站起了身。
此时外面的对话依旧。
“珺异,二叔三叔还有舅舅,明日肯定会前往开封府,这件事你得早早的与太子说。”上官瑶的语气中透着着急:“要是晚了,我怕舅舅前往大牢中要了我哥的命。”
上官瑶想到蒋晋的愤怒,语气中带着祈求:“珺异,求求你了,救救我哥吧。”
秦珺异沉吟片刻,说:“好,我这就出府一趟。”
随即传来秦珺异走出房中的脚步声。
待脚步声远去后。
温紫说道:“看来这个小侯爷还是值得你付出的。”
上官瑶的语气变冷了许多:“要是感觉不到他把我捧在手心,我怎么可能会留在汴京。”
“秦珺郴死了也好,免得最后为了利益出卖上官家。”
上官瑶说:“是啊,上官家现在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待这件事情平息后,让哥哥回陇西去。”
秦珺郴听着外面的对话声,眼眶中竟有泪水滚落而出。
谢容瑛侧目看向身侧的固珣,低声说:“听说刘温杨的义庄上养了许多凶神恶煞的野狗?”
“是的,主子。”
谢容瑛的目光落在秦珺郴的身上,唇角扯笑,吩咐:“那就把咱们这位博学多才的勇毅侯府二公子赏给那群野狗好了。”
想到前世秦珺郴心安理得享受着从她费尽心思铺平的侯府,唇角的弧度散去。
“要活的,丢进去。”谢容瑛字眼明了的说着。
固珣拱手恭敬道:“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