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的死无疑是震惊到了蒋王氏与蒋氏,在得知薛夫人的尸首出现在樊楼边上的河道里时,蒋王氏便火急火燎的往勇毅侯府去了。
北院中。
堂屋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蒋氏端着的茶盏迟迟没有动静,蒋王氏此刻背脊都是僵硬的。
袁妈妈见蒋氏神情不太对,上前把蒋氏手中的茶盏接过,低声说:“夫人,这薛夫人虽与少夫人有过节,但未必就是少夫人动的手,您别杞人忧天了。”
“我就觉得是谢容瑛搞的鬼。”蒋王氏从来得知薛夫人死了后,心跳就突突的比平时快了许多:“昨日英国公府发生了那么多事,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我们可是知道的,从章然的断腿,到太子与薛夫人联手想让谢容瑛与魏王有染,到最后是大娘娘下旨赐婚太子与章渃渃。”
“从章渃渃与六弟的事情传开后,就没有了薛夫人的下落,今天薛夫人的尸首就出现在了河道里,这……”蒋王氏越说越怕,盯着蒋氏的眼睛都透着几丝畏惧:“阿苓,你说谢容瑛是不是就是要报复对她的人?”
“嫂子,你别乱想了。”蒋氏回过神来,声音出其的平静:“谢容瑛不过一个刚出闺阁的丫头片子,她哪有那个本事要了薛夫人的命。”
闻言,蒋王氏眉头皱得更紧,又道:“你说的也不错,但我总觉得那丫头邪乎的很,次次都被她给躲过。”说话间似想起什么来,她声调尖锐了几分:“之前整个汴京城都在传着谢容瑛被邪祟上了身,我本以为上官瑶进门就把谢容瑛给解决掉,没想到也是被谢容瑛给反击,还掉了个孩子。”
“阿苓,你当真不觉得谢容瑛挺邪乎吗?”
蒋氏眼皮跳了跳,想着昨日在云雾庄上并没有看到谢容瑛几眼,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谢容瑛与她们差不多的出现在云雾庄的大门,这期间谢容瑛去了什么地方?
最后把章渃渃与蒋寅事情散播出去的肯定是谢容瑛。
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谢容瑛都不会散播出去,而这件事被人知晓对永勤伯爵府并没有多大的损失,毕竟蒋寅已经死了。
但对活着的章渃渃可就是致命的伤害。
偏偏章渃渃与太子捆绑在了一起。
这一招直接把章渃渃推到了风口浪尖,连带着英国公府的名声也受损。
薛夫人本就记恨谢容瑛,在听到章渃渃在开宝寺所发生的事情后,怎么可能还坐的住?
在薛夫人自乱阵脚的时候就中了谢容瑛的圈套。
落入谢容瑛的手里,直接就被谢容瑛毁了。
蒋氏这般想着,眼皮跳的更加的厉害,她的手紧紧的把在梨花椅的扶手上,尽量让自己冷静说道:“是挺邪乎的。”
“我现在就担心谢容瑛会报复我们。”蒋王氏主要还是怕谢容瑛报复她,所以在得知薛夫人死的时候就马不停蹄找上蒋氏:“阿苓,你说她会报复我们吗?”
蒋王氏想到蒋寅的死,想到章渃渃与章然的下场,再到薛夫人的死,她又紧张道:“阿苓,我怕啊。”
“嫂子,你不要想多了。”蒋氏安抚地说着:“你能猜测到,英国公府的人就不猜测不到?就算薛夫人的死与谢容瑛没有关系,就单单章然与章渃渃的事情,英国公府也不会放过谢容瑛,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是担心你啊。”蒋王氏语气急切:“你与谢容瑛同在一个屋檐下,若她真的不管不顾想要你的命,可怎么办啊。”
蒋氏眉梢微挑,精明的眼睛半眯着,沉吟片刻后,说:“大胤的律法不是摆设,她不敢蔑视王法。”
“你说的也是。”蒋王氏听到‘律法’‘王法’字眼的时候,放松了不少:“我就是太紧张了,总觉得谢容瑛太过邪乎了。”
“嫂子如果实在是害怕,这段时间都不要出门了。”蒋氏淡声说道。
蒋王氏哎了一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阿苓啊,夜长梦多,还是快快解决了这个祸害才行。”
“嫂子,你也说了谢容瑛太过邪乎,要是又像之前那样对付,怕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蒋氏说话间,松开了那用力把着扶手的手,继续说道:“还得从长计议。”
“阿苓,我倒是觉得不能从长计议。”蒋王氏一瞬不瞬地盯着蒋氏:“不如直接……”
蒋王氏把没有说完的话用抹脖子的手势表示。
蒋氏瞳孔微缩,与蒋王氏对视。
“这谢容瑛邪门不说,也的确是棘手,如今她对你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反倒是留在这侯府危险的紧,我看还是早早解决。”蒋王氏说出了在来到的路上所想的想法。
蒋氏依旧不说话。
蒋王氏继续说道:“对比起如何向谢家交代,不如想想如何保全自己的利益以及命,咱们一个勇毅侯府与永勤伯爵府还怕他一个谢家不成?”
“好了嫂子。”蒋氏沉声:“这件事不许再谈了,我自有分寸。”
蒋王氏见蒋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起身:“我也是来与你通个气,留着麻烦你也胆战心惊,我亦然,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便是,我就先回府了。”
“那我就不送嫂子了。”蒋氏说道。
待蒋王氏离开后,蒋氏问袁妈妈:“薛夫人的死你怎么看?”
“八九不离十。”袁妈妈说。
蒋氏重吸了一口气,隔了半晌,说:“把此事托珺异身边的人告知给太子。”
袁妈妈一愣,眼中闪过异色,问:“不经过小侯爷?”
“不了。”蒋氏眸色微沉,想着秦珺异昨日在桃花宴上的举动,以及对谢容瑛的变化:“这件事就不要让珺异知道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袁妈妈说完就走出堂屋。
在刚刚走出堂屋的时候,就见谢容瑛出现从院门走进来,袁妈妈的眼神只有轻微的变化,上前相迎:“少夫人。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