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刘府。
刘玉兰身着一袭素雅的绸衫,神色认真,正有条不紊地在账房内处理着商务。
自从西门庆在青州树立威望,又在官场上越升越高之后,她经营的生意,几乎都在扩大规模,银钱哗哗如流水。
要打理如此庞大繁复的商业,自然不轻松,但她却是累并幸福着。
毕竟,这将来可算自己的嫁妆,当然要努力……
“小姐,小姐!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就在这时。
一名俏丽的侍女兴奋地提着裙角,一路小跑着冲进账房,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红晕。
刘玉兰放下手中的账簿,微微一笑,温婉道:“何事如此慌张?慢慢说。”
“是……是姑爷!姑爷他……他把梁山泊贼寇给平了!一日之内,就荡平了那祸害鲁东多年的匪巢!捷报刚刚传到青州,全城都轰动了!”
侍女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当真?!”
刘玉兰闻言,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明媚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难以言喻的光彩。
她快步走到窗前,果然听见外面街道上已是人声鼎沸,隐隐有鞭炮声传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官人他定能成功的!”
刘玉兰心中充满了骄傲与喜悦,立刻吩咐道:“快!府中上下,张灯结彩,大摆宴席三日!另外,从库中取白银一万两,分发给城中贫苦百姓,一同庆贺!”
“是!”
随着捷报传来,整个青州府都陷入了沸腾之中。
西门庆之前在青州剿灭三山贼寇,又大力促进发展工商,使得青州日益繁荣,在当地百姓心中早已积攒了极高的威望。
如今听闻他再立奇功,荡平梁山,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家家户户自发地燃放鞭炮,街头巷尾皆是赞颂西门将军神勇无敌之声。
鲁东其余州府,在收到官方捷报后,亦是纷纷张贴告示。
百姓们得知后,无不议论纷纷,为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感到振奋。
西门庆的威望,再提升了一个台阶。
齐州。
一处清幽雅致的府邸内。
一位容貌秀丽、气质婉约的少女,正临窗静静品读着一卷古籍。
窗外,几竿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庭院内花香暗送,一派宁静祥和。
忽然,墙外隐隐传来阵阵喧哗吵闹之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少女微微蹙眉,轻唤道:“玉屏,外面何事如此喧哗?今日莫非是什么节庆不成?”
一名侍女应声入内,福了一礼:“回禀小姐,并非节庆。是有捷报传来,说是西门招讨使一日之内荡平了梁山泊贼寇,解了祸害鲁东百姓的心腹大患呢!”
“哦?”
少女闻言,手中书卷微微一顿,抬起那双清澈如秋水般的眸子,其中闪过一丝异样光彩。
她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还是苏轼学生,受此熏陶,她从小醉心于文学,并且在此方面极有天赋。
但她却对那些能征善战、安邦定国的英雄人物充满仰慕。
所以,自西门庆斩杀梁山前寨主晁盖,初露锋芒之时,她便开始关注这位有些与众不同的年轻武将。
此刻听闻西门庆立下如此不世奇功,她只觉得心神激荡,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中翻涌,明亮的眸子里异彩连连,久久不能平静。
“当今大宋,内有贪官污吏横行,外有强敌环伺,朝纲不振,民生凋敝,贼寇四起,北方辽国更是虎视眈眈。”
“天下板荡,正需要这等力挽狂澜的英雄豪杰出世,重整河山。”
“西门庆……”
少女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欢喜之意,嘴角难以抑制的微微上扬。
……
东京。
有着“天下第一楼”之称的矾楼。
一间雅阁内。
一位女子正端坐于梳妆台前,任由几位小丫头为她梳妆打扮。
铜镜之中,映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晶莹如玉的面庞,双眸明若秋水,翘挺琼鼻,小巧樱口,完美的连一丝瑕疵都没有。
她身穿一件清雅的淡粉色长裙,裙摆轻轻垂下,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柔媚至极,如墨长发披肩,宛若瀑流,又增添几分优雅。
如此人间绝色,恐怕世间没有哪位男子见了后会不动心。
“师师姐,你一直挂念的西门将军,有消息传来了。”
一个丫头忽然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调笑之意。
“真的?”
女子绝美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此女正是名满京华的天下第一歌姬,李师师。
李师师转头看向那名丫头,有些急切的问道:“快告诉我,是什么消息?”
小丫头掩嘴轻笑:“瞧姐姐急的,我这就说……”
当听到西门庆一天之内剿灭梁山贼口的消息,李师师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明眸之中满是激动之色。
“太好了!我就知道西门将军一定会胜利的!”
这话说的,就好像奥特曼一定会打赢怪兽的。
李师师当即起身,来到瑶琴边,素手拨弄着琴弦,弹奏一曲《将军令》。
琴声激昂,在房间中回响。
弹得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众丫头纷纷鼓掌,称赞。
“师师姐,你这首曲子弹得可真是荡气回肠,莫不是……对那位西门将军动了春心了?”
旁边一位容貌娇俏的丫头轻笑一声,打趣道。
另一位丫头也凑趣道:“可不是嘛!听说那位西门将军不仅勇武盖世,更是生得一副俊逸无双的好皮囊,风流倜傥,天下爱慕他的女子不尽其数。”
“只是……听说他家中已有妻妾,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浪子呢!”
“师师姐这般天仙般的人物,若是倾心于他,怕是要与那许多女子共分雨露了。”
李师师闻言,俏脸微微一红,嗔怪地瞪了她们一眼。
她停下琴音,幽幽一叹:“休要胡言,我只是敬佩西门将军这等为国为民的真英雄罢了,至于其他……皆是镜花水月,不敢奢望。”
话虽如此,但她眼波流转间的那一抹异样情愫,却也难以完全掩饰。
……
东京,太师府。
“叔父!叔父!好消息!好消息!”
兵部尚书蔡虚一脸兴奋的小跑至书房,将一份战报呈送到太师蔡京的案前。
“何事如此激动?”
蔡京眉头微皱,接过战报,仔细阅览起来。
下一刻,他脸色猛然一变。
当看到西门庆以雷霆之势,一日之内便将盘踞多年的梁山贼寇连根拔起,斩俘贼首无数之时。
即便是蔡京这等权倾朝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也不由得被深深震动。
随即他脸上便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狂喜之色!
“好!好一个西门庆!当载入史册啊!”
“此子之才,恐怕不下于当初的狄青,想不到竟让我蔡京发掘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京抚须大笑,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满意。
蔡虚当即也是一番吹捧。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道:“叔父,据闻……此役之中,监军高廉,亦阵亡于梁山。”
蔡京闻言,神色一怔:“高廉死了?”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收起了一些:“高廉的身份非同小可,大宋重文轻武,监军之职更是重中之重,他死在军中,怕是童贯高俅等人要借题发挥了。”
他倒不是惧怕童贯高俅,当朝太师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只是,大宋的军事系统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在这方面他恐怕不太好出面。
“对了叔父。”
这时,蔡虚又想起什么,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份礼单。
“西门庆在捷报之外,还特意命人快马加鞭,送上了一份‘薄礼’,请叔父过目。”
蔡京接过礼单,只扫了一眼,便不由得瞳孔一缩,呼吸都微微沉重了几分!
那礼单上所列之物,琳琅满目,奇珍异宝,金银田契,其总价值之巨,便是他这等见惯了奢华之人,也暗自心惊!
他以生辰纲的名义在大宋各地搜刮敛财,但西门庆仅仅这一份“薄礼”,便抵得上他几年所收的生辰纲总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知情识趣的西门庆!”
蔡京脸上重新布满了笑容,甚至比刚才的笑还要灿烂。
而他对西门庆的满意,更深了一层。
“西门庆此番立下盖世奇功,荡平梁山,乃是为国除害!区区一个监军,死于乱军之中,再正常不过!童贯高俅若敢饶舌,老夫自有话说!”
蔡京将礼单小心收好,对蔡虚道:“贤侄,明日早朝,你我务必一同为西门庆请功!此等功绩,当大赏特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