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船队中,一艘豪华战船隐于后方,雕龙画凤的船身在火光中幽光闪烁。
船舱内,一股阴气弥漫。
高廉正闭目施法,周身符文幽光流转,邪异莫测。
忽然,一名亲兵快步闯入,急声道:
“高大人!前方战况有变!西门庆大破梁山水军,火龙战船所向披靡,梁山水军几乎快全军覆没了!”
“什么?”
高廉猛地睁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西门庆真的是战神不成?这才多长时间,就灭了梁山水军?”
他彻底震惊了。
在来之前,他对此战的结果预测是五五开。
毕竟梁山贼寇战力最高的就是水军,加上梁山泊的地形优势,极难对付。
朝廷之前几次发兵围剿,却都失败而归,就是这个原因。
而西门庆之前的几次胜利都是在陆地上,在高廉看来,自己也能轻易做到,所以不以为意。
却没想到,西门庆到了水上也这么猛!
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爆炸声,高廉猛然起身,走出船舱。
来到甲板,他举目远眺,顿时被眼前景象震住。
只见远处水面火海连绵,无数战船拉开阵势,将梁山贼船包围绞杀。
其中,那三十艘火龙战船尤为显眼。
烈焰喷涌,炮火轰鸣,势不可挡。
梁山贼寇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高廉脸色阴沉:“怎么会这样?这帮梁山贼子就这么不中用吗?”
他转头望向一旁的亲兵,喝问道:“西门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亲兵低声禀报:“大人,西门庆早料李俊诱敌之计,命高顺佯装追击,自己则亲率三十艘火龙战船绕至梁山后方,突袭其阵!”
“两面夹击之下,梁山水军猝不及防,混江龙李俊已死,贼寇大势已去!”
高廉闻言,脸色愈发难看,眼中闪过震惊、嫉恨与不甘。
“八百里水泊,地形如迷宫!这西门庆是怎么来去自如的?绕至敌后,如此简单的战术,李俊就没有防备?”
高廉目光阴鸷,望向西门庆所在旗舰,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原以为西门庆不过武夫,仗兵强马壮,此战必陷水泊泥潭,耗损实力,届时他再施法暗算,坐收渔利。
却不料,西门庆竟以雷霆之势碾压梁山,远超预期!
如此下去,恐怕真的要被他一波推平梁山了!
高廉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更盛:“好一个西门庆,你既如此有本事,本官的法术,便需再加几分火候!”
他袍袖一拂,转身回舱。
船舱内霎时间阴气暴涨,符文幽光大盛,隐约传出鬼影嘶吼。
亲兵战战兢兢,询问道:“大人,是否继续监视西门庆?”
高廉寒声道:“盯紧他!有任何动向,立即来报!”
……
与此同时。
梁山泊深处,一处高岗之上。
宋江、吴用、关胜等一众头领正遥望芦苇荡方向。
远处水面火光冲天,喊杀声隐约传来。
宋江捋须微笑:“李俊兄弟水战无双,西门庆那狗官,想必已经中了诱敌之计!”
吴用手摇羽扇,点头道:“西门庆自负兵强,定会追击童威兄弟,如今芦苇荡中杀声震天,料想是李俊兄弟已然得手!”
关胜手按刀柄,豪气干云:“待李俊得胜归来,某定要与他痛饮三百杯!”
神机军师朱武呵呵一笑,胸有成竹:“此战,西门庆必定是损兵折将!若是他就此退去便罢,若是继续来攻,我们有机会取下他人头,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众头领闻言,发出一片叫好声,气势高涨。
就在他们畅想胜利之时。
忽然。
一名水兵踉跄奔来,浑身湿透,脸上满是惊惶。
他扑倒在地,嘶声喊道:“报!大事不好!童威、童猛两位头领战死,李俊头领也被西门庆一枪刺死!”
“西门庆率官军战船杀来,我军无力抵抗,已经全线崩溃!”
轰!
此话一出,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众人心头。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难以相信这个结果。
宋江脸色煞白,身体一晃,险些跌倒:
“什么?!李俊……李俊死了?!”
他双目赤红,猛地抓住水兵衣襟,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水兵声音颤抖着重复了一遍噩耗。
宋江颓然松手,跌坐在地,喃喃道:“天亡我梁山……天亡我梁山啊……”
“这……这怎么可能?!”
神机军师朱武浑身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懊悔:“是我害了李俊兄弟!是我害了李俊兄弟啊!”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脑中飞速盘算,却根本算不出西门庆究竟是如何取胜的。
吴用手中的羽扇滑落在地,脑海中一片空白,早已失去平日里的机智。
他实在想不到,朱武此计明明算无遗策,西门庆究竟是如何破解的?
难道,这西门庆真的不是凡人?
“啊啊啊啊啊啊!”
没羽箭张清双目喷火,挥舞着朴刀,怒吼道:“西门庆狗贼!我誓要取你狗头,为李俊兄弟报仇!”
金枪手徐宁,急先锋索超、病关索杨雄等一众头领也纷纷叫嚣着,要与西门庆决一死战。
众人正欲率喽啰杀去,却被关胜拦住。
“都给我站住!你们现在去,和送死无异!”
“李俊兄弟为梁山尽忠,童威、童猛亦是好汉,此仇不报,枉为梁山好汉!”
“但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商议如何应对西门庆的进攻!”
众人闻言,也清醒过来,一阵唉声叹气。
连最擅长水战的混江龙李俊都败了,他们去了又有何用?
众人只能将目光望向宋江和吴用。
可此时的宋江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口中不停喃喃道:
“西门庆,难道你真是梁山克星?”
“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