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甲板上的警报声刺得林小武耳膜生疼，他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盯着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唐婉·纽约码头」定位点。
程雪的防暴盾牌还竖在两人中间，盾面被金属碎片砸出坑坑洼洼，像块被熊孩子拿石子砸过的巧克力饼干。
“小武！”程雪突然拽他胳膊，“直播镜头还开着，观众都在刷‘外卖侠什么时候放大招’呢。”
林小武这才想起耳麦里一直有嗡嗡的弹幕声，低头瞥了眼手机——满屏都是“武哥冲”“岳家枪再扎他丫的”，还有条特显眼的“婉姐呢？我要看刀光！”。
他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唐婉的共鸣度，手指快速戳了下连麦键：“系统！给我切纽约码头画面！”
“滋啦——”
手机屏幕一花，先是飘来咸腥的海风，接着是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画面里唐婉穿着黑色劲装，发梢被风掀起，手里青龙刀正抵着个锈迹斑斑的集装箱锁头。
锁头表面爬满暗红色符文，像被血泡过的蜈蚣。
“纽约码头的锁链——断！”唐婉低喝一声，刀锋往下压。
“叮——”
刀身擦过符文的瞬间爆出刺目金光，锁链“咔”地裂成两截。
弹幕刷得飞起：“这刀下去，海关铁门都得改名‘刀下留情门’！”“婉姐帅我一脸！”林小武盯着屏幕，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是青龙刀意的净化效果，可唐婉之前说过，用这招得耗三天内力，她现在状态能扛住？
“小心——血樱会叛变了！”
画面突然晃了晃，穿对襟短打的陈师傅扑过来，后背差点撞上唐婉的刀。
林小武认出这是纽约唐人街拳馆的老拳师，上次直播还教过观众打五禽戏。
“陈叔？”唐婉收刀后退半步，目光扫向后方。
穿樱花纹和服的宫本美咲从集装箱阴影里走出来，发间插着的樱花簪子闪着冷光。
她之前在直播里可是举着“反东岛武道霸权”的牌子喊口号的，怎么突然——
“我的刀只为神隐而生。”宫本美咲笑了，抬手甩出三把樱花镖。
镖尖泛着幽蓝，分明淬了毒。
林小武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在系统面板上狂点：“孙武推演！快！”
【系统提示：孙武兵法残魂共鸣度+12%，消耗当前精神力30%，可推演唐婉战场局势——】
“唐婉！刀意当盾！”林小武对着手机吼，“你的青龙刀能净化她的毒！”
纽约码头那边，唐婉正侧身躲第一把镖，听见林小武的声音愣了下。
第二把镖擦着她耳尖飞过，带起一缕碎发。
她咬了下嘴唇，青龙刀突然横在胸前——刀身上的金光像活了似的，凝成半透明的盾。
“叮！”
第三把樱花镖撞在盾上，蓝毒瞬间被金光吸得干干净净，镖身“当啷”掉在地上，成了普通的铁片子。
唐婉挑眉：“青龙刀意为盾——你的樱花不够红啊。”
宫本美咲脸色一白，刚要后退，远处突然传来“嗡——”的蜂鸣声。
林小武抬头，看见老周的无人机群从货轮上方掠过，每架飞机肚子底下都挂着张玄铁符。
他摸出手机给老周发消息：“老周！符往古董店扔！”
“兄弟，这玩意儿能挡东岛狗的符咒！”老周的语音带着电流声传过来，“我调了三架无人机，准头比你送奶茶还稳！”
与此同时，程雪突然把防暴盾牌往林小武怀里一塞，抄起狙击枪就往甲板跑：“坐标同步了！但血樱会主力在古董店后面！”她趴在栏杆上调整镜筒，“那破店门楣挂的青花瓷瓶有问题，里面肯定藏着——”
“荒厄之神的复活式——用中国古董来献祭！”
纽约码头传来宫本美咲的尖叫。
林小武看手机画面，刚才被劈开的集装箱里，竟爬出一堆黑色雾气，正往陈师傅拳馆方向飘。
雾气所过之处，路灯“滋啦”爆成碎片，连唐婉的刀光都被腐蚀出小缺口。
“婉姐！用刀意横扫！”林小武急得直搓手，“顺时针三圈！孙武说这是‘围魏救赵’！”
唐婉没答话，脚尖点地跃起，青龙刀划出金色圆弧。
刀光扫过的地方，黑雾像被火烤的冰淇淋，“嘶嘶”冒着白气消散。
宫本美咲趁机要跑，却被刀光带起的气浪掀翻，摔在满是锈钉的地上，疼得直抽冷气。
“这刀，砍的是叛徒的命。”唐婉踩着宫本美咲的手腕走过去，刀背抵在她咽喉上，“说，神隐的祭坛在哪？”
货轮这边，林小武刚松口气，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他伸手去摸，指尖碰到脊椎骨时猛地缩回来——那里烫得像块烧红的铁，皮肤下隐约有金光流动，像条要破壳的小龙。
“小武？你怎么了？”程雪举着狙击枪回头，“脸色这么白？”
林小武扯出个笑：“没事，可能是系统又偷我睡眠……”他低头看手机，唐婉的定位点还在闪烁，而自己脊椎的热度正顺着血管往四肢窜。
这感觉……像当年第一次召唤岳爷爷时，但更猛，更烫，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头里挣出来。
警报声还在响，程雪的声音混着弹幕的欢呼，在耳边嗡嗡作响。
林小武摸着发烫的后颈，突然想起系统新手教程里的一句话：“当武神残魂共鸣度突破100%……”
他望着手机里唐婉举刀的画面，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脊椎。
有些事，可能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