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突然就变成大姑娘了,还真有你妈的风采。”韩素丽拉住邱月就是一顿夸。
邱月感觉自己被韩姨骂了,但又没有证据。
焦韫和父母到家时,邱月已经等在她的门口。
“你知道我的住址?”焦韫又惊又喜。
韩素丽说:“这丫头是故意的,人家都来几回了,怎么会不知道住址?小鸡还记八里半呢,何况是伶俐的月月。”
邱月重新看看楼号:“焦韫这么一问,还以为你搬家了呢。”
焦韫大概能猜到邱月来访的目的,她关上房门,让邱月享用老爸带回的零食。
邱月却没食欲,一脸的不开心。
很少看到邱月皱眉头的样子,她今天肯定遇到了扎心的事情了。
“那家伙真是够惨的,前一天头朝下摔倒,接着又被围殴。”
焦韫皱起眉头:“围殴?因为啥?谁干的?”
“他没说。你可以相信我的推理能力,我确定他被人狠揍了一顿。至于原因,估计只有找到施暴的恶人才能搞明白,万年历绝对不会交待。”
“为啥?他有难言之隐吗?”
“他不说,是因为他的坚忍,这一点让我很吃惊。”
焦韫感觉好笑,万家仓的伪装和掩饰,在邱月的眼里,怎么成了坚忍?
问傻子高数,他眉头紧锁,就代表着他的深沉?
看来,只要有一层纸的距离,对一个人的判断,就可能严重失真。
“从哪看出来的坚强呢?我倒觉得这个傻小子是因为迟钝,才对疼痛不敏感的。”
邱月瞪着焦韫,语气里夹带着不满:“你这样说万年历,是不公平的。他受那么大的伤害,如果不是柳云溪冷不丁地八卦,咱们谁会知道他的遭遇?
你我都舒适习惯了,吃穿用都讲究品牌,可你根本不知道,那么难吃的包子对他来说,就是大餐;
花三十五十买个地摊货,他都会犹豫半年。要真是迟钝,也是被苦难磨出厚厚的茧子了。”
焦韫意味深长地问:“你俩约会啦?”
邱月猛然想起什么:
“约会?还不是你这个巫婆昨天下的咒吗?——
你的神预测啊,今天逛街遇到的第一位同学,还真是他。莫非,又被你蒙对了?”
焦韫想笑,表面却很平静:“既然知道了我的法力,以后就要乖一点,否则的话,有你好看。”
邱月情绪又低落下来:“以后让我邂逅高富帅行不行?本来买了一堆衣服,心情挺爽的,遇到那个倒霉鬼,搞的心情沉重。”
焦韫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实话,万年历的确让人心疼。我尝了一口他买的包子,萝卜粉条馅,一点味道都没有,就帮他处理掉一个,补偿他一顿鸡肉米饭。看他那个吃相,胜过年夜饭。”
焦韫倍感惊奇:“你俩都吃一碗饭啦?”
邱月瞪着焦韫:“你好像挺幸灾乐祸的?”
焦韫逗邱月:“又冤枉我,我是在想,你是同情心泛滥了,还是真动心了?”
邱月脸颊蓦然泛红,从后面抱住焦韫的脖子,伏在她的耳畔,喘着气:
“不许嘲笑我,也就是吃完分别的那一瞬,我突然舍不得了。”
焦韫诈出真话,急忙劝阻:“不行不行,关键阶段,不允许你分心。”
邱月揪住焦韫的腮帮:“你紧张个啥啊,只是几秒钟的感觉嘛。”
焦韫一脸严肃:“听我的话,还有两个月,大家都收心,专注攻关,等高考结束,我做月老帮你们牵线。”
“这就是好闺蜜干的事情吗?你怎么有这么狠的心?”邱月不满。
“又怎么了,促成一段姻缘,不是行善积德吗?”
“把最惨的送给我,为你积德,够阴够狠啊。”
焦韫急忙剥一个香蕉,堵住了邱月的嘴。
焦韫还真不知道,眼看就要毕业了,居然有人对万家仓动过心,而且还是自己的闺蜜。
这让焦韫措不及防,要知道,直到坠楼前,万家仓与邱月两人还都是单身,他们之间也没过多的触及感情。
邱月感觉万家仓创业成功后,变得不太可靠;而万家仓珍惜得来不易的财富,对婚姻,有点投鼠忌器。
现在,是拆散他们呢,还是点醒那个榆木疙瘩,让他有所回应?
“有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邱月嚼着香蕉。
“关于你和万年历的?”
“呸,是关于你和路麒麟的。”
焦韫很坦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随便问。”
邱月翻个白眼:“八竿子打不着,为啥去捧场?不会是去扮演花木兰吧?”
焦韫不懂花木兰这个梗,问邱月,邱月哈哈起来:“替父从军啊。”
“我有那么俗吗?马上毕业了,人家又三番五次邀请,同学之间也正常吧?”
“当然正常,想去的女生排着队呢,为啥单单邀请你?你真不怕成了众矢之的?”
焦韫还真没考虑过这个后果。听邱月的口气,全校的女生都仰慕路麒麟。
“看样子,路麒麟这次有点认真。你要是笃定交往,那也无所谓。可你要是犹豫不决,那就要谨慎。”
“你在警告我?”
“正确,我是你的闺蜜,不想将来弄得满校风雨,让你被动。”
焦韫明白,路麒麟是全校的焦点,和他走的太近,等于置身于聚光灯下。
“路麒麟要是追你,你会怎么处理?”焦韫反问。
这个问题,邱月毫无兴趣回答。论学业,论背景,她都不在线。
焦韫的背景不及路麒麟,但成绩好,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我不是他的菜,他也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欢依附别人,更不想被人辜负。就这么简单。”邱月说这些话的时候,想到了柳云溪。
“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这么老道?”焦韫由衷地佩服。邱月少女时代,就看透了人性。
“无师自通,就像你有预测法力,如果与生俱来,就没有啥奇怪的。”邱月得意起来。
焦韫无语。她不知道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
“季划好像能成为你的菜吧?爹妈都是生意场上的,资产也匹配。”
邱月真生气了:
“你是不是打心眼里鄙视我?不是穷光蛋,就是暴发户,我的境界就这么低?难道传说中的高富帅死绝了?”
“恼羞成怒了?高富帅也有啊,你照样看不上,一直到三十多了,还是孤家寡人。”焦韫笑起来。
邱月更生气了:“你是咒我的,还是神预测?我真有那么惨吗?”
“但是你事业成功啊,咱班同学里,你活的最滋润。”焦韫托着邱月的下巴:
“只是可惜这天姿国色,找不到一个配得上的太子。”
邱月傻了,冻僵了一样。焦韫描绘的未来,为何与她的梦境如此贴合?
好一会,邱月才解冻,找焦韫要姨妈巾:“好像是大姨妈来了,先用你的。”
焦韫脑袋嗡嗡作响。邱月所指的物件太生疏了,上哪找去。
焦韫手忙脚乱,四处扒拉,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邱月惊诧起来:“不会吧,咱俩是一天,你居然没准备?”
“一天?生日吗?”焦韫问。
“你个没良心的,我都记得你生日是6月6号,你竟然忘记了我的。”邱月不满了。
焦韫这下子尴尬了,她哪里知道邱月的生日。
“那你说咱俩一天,指的啥?”
“你这次没来?哪次不都是你提醒我的,大姨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