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时,陆沉已经坐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听到动静,他抬眼看过来,唇角勾起一抹笑。
“走吧。”时欢边往玄关处走边唤他,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陆沉慢条斯理地放下手机,就在时欢路过他身侧时,他突然伸手一拽——时欢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坐在他腿上。
“陆沉!你干嘛!”她惊呼,双手抵在他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冲锋衣下紧实的肌肉。
陆沉低笑,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跑什么?”他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刚才在助理面前不是挺乖的?”
时欢挣了一下没挣脱,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陆沉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突然低头轻咬了一口:“再乱动,午饭就要改外卖了。”
时欢顿时僵在他怀里,连呼吸都放轻了,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
他的嗓音又低又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时欢僵在他怀里,——这个男人的侵略性,远比她想象中要危险得多。
陆沉感受着怀中人紧绷的身体,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原来看她乖巧的模样是这么好的心情。
视线下移,他凝视着时欢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因紧张而轻咬的下唇,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看似散漫地落在时欢脸上,实则烫得惊人。
黑眸里像燃着两簇暗火,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渐渐泛红的脸颊。
“喂,”时欢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炸毛,“你到底想怎样?”
陆沉低笑,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唇瓣。
时欢想躲,却在下一秒被他捏住下巴,被迫迎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直白而炽热,声音却温柔得近乎蛊惑:“想要一点男朋友的小福利。”
“就亲一下,”他低声诱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保证......”
话音刚落,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开始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在时欢想要后退时骤然加深。
时欢睁大眼睛,双手揪紧了他的衣服。
陆沉的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
唇齿交缠间,他尝到了她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像是草莓糖果的味道。
“呼吸,”他稍稍退开,鼻尖抵着她的,声音沙哑,“你想憋死自己吗?”
时欢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气,脸颊因为缺氧而发烫。
她羞恼地瞪他,却不知这副眼尾泛红的模样更让人想欺负。
陆沉眸色一深,再次吻了上去。
另一只手又不安分地探入衣摆,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轻一掐。
“唔......陆沉!”时欢猛地推开他,唇瓣水润红肿,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是说......就一下!”
她立马从他的腿上跳了下去。
一边整理凌乱的头发一边往门口跑:“陆沉你...你简直...!”
她语无伦次的样子让陆沉笑出声,他慢悠悠地站起身,顺手捞起她落在沙发上的包:“跑什么?”长腿一迈就追了上去,“怕我吃了你?”
时欢在玄关处急刹车,转头瞪他。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陆沉突然觉得,就这样看着她炸毛的样子,似乎比什么福利都让人心情愉悦。
车里,时欢故意低头刷手机,不理他。
陆沉单手扶着方向盘,余光瞥她一眼,唇角微勾。
“手机比我好看?”他懒洋洋地问。
时欢头也不抬:“嗯。”
陆沉低笑,突然伸手抽走她的手机,往自己口袋里一塞。
“喂!”时欢瞪他。
“再玩手机,我就亲你。”他语气散漫,又不像是开玩笑。
时欢瞪他,却被他笑着捏了捏脸颊:“瞪人也这么好看。”
时欢无语,朝他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扭头看窗外,懒得跟他争。
餐厅内,复古的法式装潢,深红色丝绒窗帘垂落,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影。
侍者引他们入座,陆沉拉开椅子。
“想吃什么?”他翻开菜单,抬眸问她。
时欢托着下巴,故意刁难:“法餐太腻了。”
陆沉挑眉,合上菜单,直接对侍者道:
“前菜要香煎鹅肝配无花果酱,松露奶油蘑菇汤。”
“主菜要普罗旺斯香草鳕鱼,酱汁单独放。再要一份肋眼牛排,七分熟,配黑松露土豆泥。”
“蔬菜要芦笋沙拉,油醋汁分开。”
顿了顿,又补充,“甜点要覆盆子舒芙蕾,她喜欢酸的。”
时欢正用叉子戳着餐前面包,闻言抬连忙开口:“我喜欢甜的!”
陆沉单手支着下巴,笑得痞气:“哦,我也觉得,刚刚好像是尝到了草莓糖的味道。”
时欢知道他说的是刚刚的那个吻,她没接话,但耳尖悄悄红了。
服务员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也跟着笑。
陆沉笑着跟服务员说:“麻烦把甜点换成草莓千层酥,加一球香草冰淇淋。”
餐桌上,银制刀叉碰撞出细微声响。
时欢小口品尝着鲜嫩的鳕鱼,陆沉的目光扫过她精致的侧脸,忽然开口:“什么时候进组?”
他修长的手指把牛排切成均匀的小块,“要不要陪你对台词?”
“陆队这么闲?”时欢叉起一块鳕鱼,挑眉看他,“不怕耽误抓坏人?”
陆沉低笑,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指尖在桌面轻轻一敲:“抓你就是我的任务。”
他眼尾那颗泪痣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带着几分痞气的温柔。
时欢刚想反驳他,旁边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椅子被人拉开,薛慕晴不请自来地坐下:“真巧啊。”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连衣裙,衬得肤色有些苍白,戴着一副黑款眼镜,嘴角挂着刻意的笑容:“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们。”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陆沉为时欢倒水的动作上,语气里闪过一丝讥讽。
陆沉连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将杯子推到时欢面前。
“薛小姐,倒是自来熟。”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