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琳琳蹲在假山旁边,目光如炬地盯着江时微,心中暗自思忖他们家这二小姐着实有些古怪啊,看这模样,不是被人穿了就是重生了。观今日之表现,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难道最终登上皇位的会是四皇子?他如此迫不及待地算计四皇子,金琳琳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不过,这与自己又有何干呢?自己不过是个冷眼旁观的看客罢了。当今陛下可是长寿,男主五十岁时还在位。
犯不着去掺和这些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就在这时,金琳琳似乎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如芒在刺般落在自己身上,她猛地转过头来,眼神恰好与曹娇的目光撞个正着。金琳琳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她怎么会在这里?”
曹娇则如鬼魅般缓缓挪到她身旁,轻声说道:“嘘!莫要出声,这江时微不知是如何殒命的,满眼皆是怨气,咱们还是别与她有任何瓜葛为妙。”
金琳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决定先看看接下来的局势再作计较。说不定还能从这场争斗中捞到些许好处呢,想到此处,金琳琳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猫在假山后,密切注视着江时微的一举一动。
二房内,金琳琳与曹娇端坐于桌前,白嬷嬷手脚麻利地为她俩张罗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又为每人斟满一杯梨花白,然后便知趣地退了出去,为她二人留下畅谈的空间。
金琳琳优雅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曹娇亦如法炮制,饮下一口后,放下酒杯,压低声音道:“你说这江时微重生归来,日后不知要闹出何等惊天动地的动静,咱们可得小心谨慎些。”
金琳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怕什么?她若胆敢招惹到咱们头上,咱们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犹如菜市场般喧闹。白嬷嬷神色慌张地跑进来。
语气急促道:“不好了,二夫人,大夫人不知从何处得知您和三夫人在此,此刻正领着一群人朝这边赶来呢。”金琳琳眼神一冷,如寒星般锐利,她迅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便走了出来。
“来的正好,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曹娇也起身,紧紧跟在金琳琳身后。两人刚走出房门,就看到顾氏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走来。顾氏旁边跟着江时微。
金琳琳看到江时微的时候眸光闪了闪,而后看向曹娇,曹娇向她轻点了下头,示意会看着她。
顾氏用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瞥了眼那两个悠闲自得的妯娌,冷笑道:
“两位弟妹倒是好兴致,还有闲情雅致喝酒,莫不是在庆祝你们的阴谋诡计得逞了吧?”
“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不过是聚在一起吃个饭而已,大嫂如此气势汹汹,摆什么阵呢?”
顾氏被气得七窍生烟:“傍晚你们可曾去过花园假山那里?”
“有话直说,休要扯那些有的没的。”曹娇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我傍晚时分去散步,却在回廊的石子路上发现了好大一片的菊花油,我一脚踩上去,险些滑倒,若不是二妹及时扶了我一把,恐怕这腹中的孩子早已不保。你们自己无法生育,便也不想我怀上,故而想要让这孩子夭折,对吧?”
顾氏怒不可遏,义正言辞地指控着她们。
“二爷三爷从战场上归来不过数日,何来我们无法生育之说?况且,你又怎会如此笃定这洒油之人便是我们?可有证据?”
金琳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大嫂莫非是真的愚不可及,难道没有察觉到自己已被江时微当枪使了吗?这江时微究竟意欲何为?
“这菊花油的制作成本何其高昂,你们心中自然有数,阖府上下唯有二弟妹你才会使用如此昂贵的洗发油,旁人可是用不起的。此外,我们还在草丛中发现了你的碧玉簪,更有洒扫仆妇亲眼目睹你和三弟妹蹲在一起,不知在密谋些什么?如此多的证据摆在眼前,你们竟然还敢矢口否认?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顾氏用那颤抖的手指着她们,身体也因愤怒而微微颤动,似乎害怕到了极点。
金琳琳深知,她身旁之人估摸是已然背主,即便喊冤叫屈,查来查去,最终还是会查到她的下人身上。毕竟,这是古代,下人的所作所为,岂不就是主子的旨意?
金琳琳瞥了一眼曹娇,曹娇亦是抿起了双唇,二人皆心有灵犀,意识到自己已然掉入陷阱,遭人算计。
然而,此结果对江时微又有何益处呢?她们似乎并无深仇大恨啊!
“说吧!你究竟意欲何为?此事我们绝无参与,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你已然被人当作枪使了。”金琳琳仍想提点她一二。
顾氏拿起手帕,轻轻按压着嘴唇,手扶着肚子,缓缓走到金琳琳身旁,凑近她耳畔,轻声说道:
“反正我的孩子安然无恙,我才不管你是否做过此事,就算你未曾做过,也得是你做的。你且猜猜,若我将此事宣扬出去,祖母会如何责罚你们?我腹中可是嫡长孙,公爹又会作何感想?想让我缄默不语,就乖乖破财吧!”
顾氏阴恻恻地笑了笑,对着下人高声喊道:
“我明日要去城门口施粥,二弟妹说她愿捐赠一万两白银,白嬷嬷速去给我取来。”
金琳琳决定破财免灾,毕竟这位大嫂摆明了就是冲着她的嫁妆而来。只是一万两银子呀,现在一个贵女嫁妆也就两万两。
她紧紧抿着嘴唇,心中暗想:你从我这里夺走的,老娘定要让你加倍奉还!待到夜幕降临,我便化身那梁上君子,将你家的财物全部席卷一空。
正欲应允之时,院门处传来一声冷喝:“且慢,大嫂如此威风,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江知许与江书砚迈步而入,稳稳地站在了金琳琳和曹娇身前,江知许如寒冰般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顾氏:
“大嫂,莫非你忘记了我所担任的职务?你竟敢讹诈到我头上来了?胆子倒是不小啊?”
江书砚则嬉笑着说道:“我知晓我知晓,我二哥可是锦衣卫的副统领呢,哎呀,大嫂你这下可惨咯?若想知道真相,进锦衣卫的诏狱走一遭,便一清二楚了。”
那锦衣卫的诏狱犹如龙潭虎穴,其中刑罚五花八门,进去之后不被扒掉一层皮,休想出来。
“大嫂,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最好不要来招惹我的夫人,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们在这府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知许的话语毫不留情,如同一把利刃,直插顾氏和江时微的心脏。
顾氏与江时微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她们对锦衣卫的恐惧深入骨髓,生怕江知许真的将她们送进那可怕的诏狱。两人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地离开了致远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