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成家立业,陈从进从军五年,勤勤恳恳的打拼了五年,最后还是走了捷径,靠袭杀节度留后李茂勋,当上了妫州刺史的地位。
这种速度,和寻常人比起来,那已经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便像李丰王猛等人一样,跟对了人,职权和昔日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语,这也说明,平台比能力,更重要。
乾符二年,九月初六,是陈从进新婚的日子,在唐时,成婚的程序很多,但是由于陈从进没有长辈,再加上陈从进和李怀宣都想从简,不想大办。
不过,到了这个层次了,即便是简办,那也是十分隆重,热闹的。
陈从进结婚了,但他没忘了自己的根基,追随自己的将士,每人赐钱两贯,绢一匹,如果把结婚当成一桩生意来说,那陈从进这一次是挣大了。
聘礼没给多少,嫁妆却是大车小车上百辆,从陪嫁的侍女,奴仆,再到衣食起居的各项物件可以说那是无一不缺。
陈从进骑着马,身后跟着向元振,李丰,王猛,郭崇景一干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李家,路上,王猛冷不丁的对郭崇景突然说道:“我觉得当初的四娘子也不错。”
郭崇景闻言,瞥了王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谁都没这个想法,就你一个人在那胡说八道。”
一旁的李丰听到两人的对话,这时也插了一句:“说什么四娘子,连张公素都跑了,那女子身份,现在怎么配的上都将。”
向元振咳嗽了一声,低声提醒道:“行了,今日是都将大婚的日子,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众人一时无言,又走了片刻,王猛或许是触景生情,有些羡慕的说道:“都将今日大婚,成家立业,不知何时某也有这般福气。”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哄笑,李丰打趣道:“莫急,等都将把这喜事办完,回头给你留意一下,定能给你寻个好娘子。”
听到众人嬉笑的话,陈从进回过头来,笑道:“放心,我一定好好寻摸一下,看看哪家的娘子合适,诸位的姻缘,就包在我身上了。”
向元振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了,某已有家室,看来只能错过都将的好意了。”
向元振从军比陈从进早了好些年,而且当初还是陈从进的队头,便连陈从进当时伙长,也是向元振提拔的。
可如今陈从进已是一州刺史,所迎娶的新妇,其身份家世,也是自己当初根本不敢幻想的,要说向元振心中没有吃味,那是假话,但是向元振也知道,陈从进能有今日,那也是他拼命搏杀出来的,而自己能有今日之地位,向元振已经很满足了。
队伍一路前行,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无不啧啧称奇,这年头,能当上一州刺史的,竟然还没成婚,确实也是件稀罕事。
不多时,迎亲队伍便来到了李府门前,李怀宣亲自在门外相迎,李芳霏的父亲李温宗也在一旁拜谢宾客。
等将新郎迎入府内后,乐工队伍开始奏乐,喜庆的音乐声开始在李宅中响起。
陈从进在这个时候,很多地方都不知道,只能在旁人的指点下,一步一步的完成,就好比一个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陈从进都感觉自己的脑袋懵懵的,不知道什么,耳中传来一道中正平和的训诫声:“…………适人在即,为妇之要,事夫以顺,辅弼其业,事亲以孝,恪尽妇职,育嗣维艰,教以义方,御下以恩,驭内以和,阃闱靖谧,秉持贞顺………………”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估摸应该有两个时辰,在妻家的程序都完成后,陈从进领着新妇前往夫家。
人太多,场面也很嘈杂,而陈从进虽没有仔细看着新妇,但偶尔暼了几眼,却也看清了李芳霏的容貌,不说倾国倾城之类的话,但也可以说是容貌上佳。
与李家联姻,虽然双方有些各取所需的意思,但作为正妻,陈从进自然也是希望长的好看些,正所谓,贤不贤看是看不出来的,而美丑却是一眼可辨。
在唐末,婚礼习俗,新妇上门,当由长辈说一段诫词,就是说新妇上门后,要孝双亲,生养子嗣之类的话,不过,由于缺少德高望重的长辈,这个程序也被省略了。
而婚礼的最后环节便是拜堂,拜天地神灵,再拜父母,随后夫妻对拜,成婚仪式结束后,新婚夫妇入新房,饮合卺酒,礼成。
至于宾客,陈从进刚刚来妫州,来客中大部分是刺史府的官吏,以及一些富户大族,不过,由于陈从进已经是妫州刺史,治下的县,军城的守官纷纷遣人送礼。
其实还是路途远了些,而且陈从进从下聘到成婚的时间也很短,不然的话,其余各州的刺史,以及卢龙留后朱有容也会遣人送来贺礼。
待饮完合卺酒后,对着李芳霏轻声道:“夫人”
李芳霏面色羞红,低声道:“郎君”
迎亲的时候没看仔细,此时在房内,终于可以仔细的看,可以这么说,两人都颇为满意。
陈从进上前一步,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暧昧的气息,瞬间便弥漫其中。
此刻,屋内静谧无声,唯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接下来的内容,省略一千五百字。
李芳霏正式变为陈家新妇,由于陈家没有长辈,李芳霏一来,就成了府中主母,而陈从进在这一刻起,也终于有了家。
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待生养子嗣,日后若是有基业,那也算是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