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与伏黑惠之间的关系,既是师生,又是超越师生的缘分。
从最初的「恩情」,到如今的「并肩作战」那份羁绊早已化为亲人般的情感。
五条悟始终相信伏黑惠会变得更强,会成为能够与自己同行的人,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孤独的证明。
而伏黑惠———
对他来说,五条悟不仅是从泥沼中拉出自己的恩人,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他习惯了五条悟的戏谑 、习惯了他的强大、习惯了他总是站在前方,替所有人扛下一切。
他们之间的信赖与关怀,是旁人难以介入的羁绊。
离忧望着伏黑惠,语气温柔,但不带丝毫刻意的亲近或强迫
“我可以跟着悟,叫你「惠」吗?如果觉得不习惯的话,直说就好。”
她只是单纯地询问,而不是强行拉近距离。
伏黑惠不是那种能轻易接受别人靠近的人。
他与五条悟的关系,并不是建立在简单的「喜欢」或「依赖」之上,而是牵绊。
她不会试图取得跟五条悟一样的位置。
但———她希望,自己也能像五条悟一样重视他、照顾他、陪伴他。
如果他愿意的话,离忧也想成为他的家人与后盾。
伏黑原本还沉浸在对五条悟的无语之中,突然听到这句话,目光略带疑惑地看过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显然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他的个性向来冷静,不太容易表露情感,但离忧的语气里没有刻意的亲近,也没有强迫,而是单纯的询问与尊重。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沉思,视线在离忧和五条悟之间扫过,最后语气淡淡地回应———
“......你想叫就叫吧。”
听起来冷淡,其实是伏黑式的默认与接受。
以他的个性,如果真的不习惯,肯定会直接拒绝,但他现在并没有抗拒,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微妙的情绪变化。
这是他的方式,将离忧当作「家人」般的认可。
五条悟愉悦的说道,“哎呀,惠,学姐可是把你当成家人呢~”
离忧则是轻轻地点头,语气温柔,“那么,惠,以后也请多指教了。”
伏黑惠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
回到公寓后,三个人一起在宽敞的开放式厨房里备料分工。
五条悟熟练地切着菜,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节奏轻快,显然心情极佳。
他的动作游刃有余,甚至可以一边处理食材,一边分心看着离忧和伏黑惠的互动。
伏黑惠突然开口了。
“学姐,”他迟疑了一下,“请问......什么上次你说,「成为咒术师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孤独」!?”
离忧听到问题后,顿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地把手擦干,转过身,直视惠的眼睛。
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她希望惠能够理解她的答案,也希望———
他能在这条路上,找到自己的方向。
“我希望自己还有高专的大家,能够一直变强。”
“我会和悟一起守护大家。但,我们也需要大家的守护。”
“并肩同行,互相守护,而不是单方面的保护或者被保护。”
五条悟的手停顿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切菜的动作,嘴角仍然挂着笑,只是眼神变得深邃了些许。
“然后就是.......不要死掉。”
惠的手微微一顿,握着砖板边缘的指节稍稍收紧。
离忧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柔和而坚定。
“一直作为那个被留下的、总是在守护大家的悟,会很孤独的。”
伏黑惠瞬间沉默了。
“所以,我也会努力不要死掉。”
这一次,离忧的语气比刚刚更加坚定,像是在许下一个不容动摇的承诺。
“如果真的没办法,不小心死掉的话.......”
她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一点轻描淡写的调侃道,“我大概会变成诅咒跟着他吧?”
五条悟的动作完全停住了,指尖轻轻扣着刀柄,眼神微微一震。
“.......离忧。”
他的语气变得低沉,这次没有戏谑 ,没有调笑,而是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其中的情感,他太明白了。
——————
伏黑惠没有马上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离忧,像是在消化这些话的含义。
「不让任何人孤独」,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
但这一次,他以完全不同的角度去理解了它———
这不只是「保护」,而是「并肩战斗」,甚至愿意用「诅咒」的形式,确保死亡后也能守护那个「最强」的存在。
这种话,听起来疯狂,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他知道,这不是天真,也不是单纯的信念,而是觉悟,是经历过无数死亡与失去后,所做出的决定。
是一种「即使付出一切,也要让【最强】不再孤独」的觉悟。
这份疯狂,甚至比五条悟还要疯狂。
因为五条悟的信念是「因为是最强,所以要守护所有人」,而离忧的信念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最强一个人战斗」。
这是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五条悟不再独自承受一切的觉悟。
“所以,惠,这是我的请求———”离忧轻声补充道,
“不要让悟一个人守护所有,请同样反过来守护他。”
“还有,不要死掉。留下悟一个人,他会很孤独的。”
这些话,对伏黑惠来说并不陌生,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清晰地告诉他,
———「最强」也是需要守护的。
五条悟曾经告诉过他,「我会培养你,因为你很强。」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最强的五条悟」也会需要他的守护。
伏黑惠抿了抿唇,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姐姐的死,想起自己曾经的无能为力,想起五条悟总是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说着「没关系,我是最强的」的背影,想起涩谷事变五条悟被封印后众人的绝望。
想起过去无数次,他对五条悟的信赖,甚至依赖。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五条悟的强大,但———
如果「最强」也有倒下的一天呢?
“.........”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睁开眼,语气冷静却带着异常的决心。
“我知道了。”
他不会轻易许下承诺,但一旦答应了,就会不惜一切去做到。
五条悟听完整段对话,忍不住从后方抱住离忧,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上,语调带着依恋与满足,
“.......学姐,这样的话,你可真的会让我越来越放肆耶?”
———就像一个终于找到栖身之地的旅人,贪恋起这份归属感。
离忧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挣脱,反而习惯性地伸手轻拍他的手臂,像是某种默认的安抚。
“随你吧。”
她语气淡淡的,但五条悟听得出来,这是她变相的「允许」。
他低低地笑了,手臂收紧了一点,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圈进怀里,像是想要确认她的存在。
这一幕被伏黑惠看在眼里,内心百感交集。
他没想过,五条悟会有一天,真实地依赖着另一个人。
他见过五条悟的强大、见过他的潇洒、见过他站在最前方保护所有人的身影,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像是终于卸下盔甲,真心地拥抱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个画面,真的很不像五条悟。
但,却异常适合他。
被这样的温暖气氛感染,伏黑忍不住问出口,“那.......学姐说的,我是家人?”
但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问出这么「肉麻」的问题。
他微微撇开头,视线刻意避开两人,语气冷淡,但耳尖却微微泛红。
离忧看着这个一直过分老成的少年,似乎一点点展示出刺猬柔软的肚皮,她微微一笑。
“从伙伴变成家人,可以想成是.......跟悟在一起带来的身份变化?”
“可能会比以前更关心一点、鸡婆一点?”
伏黑惠,“.........”
他微微抿唇,像是对「更鸡婆的监护人」这件事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惠如果觉得有负担,又不好意思说,可以偷偷告诉悟哦!?”离忧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伏黑,“.......五条老师比你鸡婆太多了吧?”
五条悟,“哎,惠,这是歧视!」
伏黑无视他,眼神依旧有些微妙的迟疑。
离忧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
“但,我对你的重视是不会变的。”
伏黑惠微微一震。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最后,低声地「嗯」了一下,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