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内
排队的人很多,走廊里坐满了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说话声,不停地钻进来人的耳朵。
沈南星穿过人群,看到陈国平在给人看病,她走过去。
“团长。”看病的那人赶紧站起来跟谢长宴打招呼。
谢长宴点点头,让他坐下。
谢长宴认出来这人,他就是在救援时候,自己救了的那人。
没想到,队里也有这样的情况,就是不知道多不多。
“陈大夫。”
陈国平听到声音,侧头看去。
“南星,你怎么来了?”
陈国平脸上也戴着医用口罩。
他们这儿的口罩数量不多,都重复利用着。
“是这样,他们这次的流感,后续还会又拉又吐,我开了个药方,但是有些药材咱们这儿没有。我想问问能不能跟上面申请调过来一点。”
陈国平这几日也见到过,他一开始还以为没想到这两个还有什么关联。
再加上出现这种症状的人不多,他没当回事。
“你是说这也是流感的一部分?”陈国平站起来。
沈南星点点头:“我就看田婶家的两个孩子都是这样的症状,不知道其他人都一样吗?”
“本来他们吃过一副药以后,情况都已经好了许多,后面我又给他们开了一副,按照正常的来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好了。”
“可今天田婶过来跟我说,他们两个又拉又吐,我去一看还是一样的原因引起的。”
沈南星把刚刚得出的结论,跟陈国平说清楚。
“来,你看看这人是不是也是一样的。”陈国平站起来,让沈南星坐到他的位置。
他医术不如沈南星厉害,先让沈南星看看,跟她的结论是否一致。
这样调出药方来,能给大部分人吃药,不用每天过来这儿看病了。
他们这的人实在是多,这几日从早忙到晚都闲不下来。
沈南星也没客气,坐在椅子上,把手放在了那人的手腕处。
这人脸被憋得通红,他看陈大夫俩人都在讨论病情,没敢出声,咳嗽一直憋着,脸都红了。
沈南星拧着眉头,都是一样的症状。
她又问了这人几个问题,跟田婶家两个孩子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要比那两个孩子都严重一点。
“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他这次没忍住,重重地咳嗽出来。脸一下涨的通红。
沈南星听着他的咳嗽,里面明显都有些湿音。
“下雨完就有一点,我也没当回事儿,最近几天更严重了,有的时候浑身都是疼。”他的嗓子有点哑,鼻音也很重。
他怕耽误训练,一直都忍着。这两天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才过来卫生所拿点药。
沈南星给他写了个药方,让他去找风格拿药。
就是比两个孩子的药量大了一些,虽然不能彻底根治,但能缓解他现在的情况。
根治的药方,她一时之间,还无法开出来。只能先这样试着。
“陈大夫,出人命了。你快过去看看。”
外面突然有人大喊着冲过来。
屋子里的几人听到声音都朝外望去,陈国平率先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谁?在哪?”
沈南星站起来,也跟着往外走。
谢长宴跟她一起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知道沈南星什么性格,她跟她父亲一样,都是心善之人。会一直治病救人,无论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
那他阻止不了,就在后面,一直陪着她。
这会儿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都惊慌不已,听到有人死了,围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我隔壁家的婶子,我们都都在一个院子里。这两天他说身体不舒服,今早,我想着做点吃的给她送过去。可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我就进去看看,发现她人已经没了。”
那人是被淹海岛的村民,他们现在居住在这里。
他们那个海岛,房子都被海水给冲没了。上面的领导也都在给他们协商找其他的地方居住。
可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有消息,他们就继续住在这儿。
来人十分惊慌,他们来以后,就有人跟他们介绍过海岛的情况。
这有人出了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过来找大夫。
一听这话,陈国平快速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沈南星到的时候,那个院子围了不少人,几乎全是沈南星没见过的。
看到沈南星进来,他脸色十分不好。
“很有可能是因为这次流感引起的,她年龄大,没熬过去。”
陈国平来以后,朝其他人问了这人的情况。
心里有了大致的推断。
这人年龄大,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次的流感十分危险,人没有熬过去。
“我就去找领导,多调些药材过来。”
找领导调物资是一回事,同样,他也会请求封锁这个岛,不让其他人出去。
这个病会传染,要是有人去了外面,传染给其他人,那可就彻底完了,也会乱套的。
“对了,南星,你把需要的药材都写上,待会儿让风格过去拿。这几日你就别出来了。好好养身体。”
陈平撂下一句,又快速离开。
她怀着孕,这还死了人,更不能让沈南星参与了。
沈南星看了一眼谢长宴,他伸手揽住沈南星的腰。
“先送你回去,我等会儿去队里一趟。”
他也看到这个病有多危险,他得去排查一下,把得病的人先隔离起来。
沈南星点点头,之前的药方都没了,她回去重新写下来,包括前面两次的,都准备好。
谢长宴把她送到门口,就匆匆离开。
沈星回屋写完药方,心里盘算着这次流感的应对方法。
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她是对照着症状开的药,可为什么发烧好了,还有咳嗽,咳嗽没好,又腹泻。
这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
等风格拿完药方,沈南星还坐在院子里。
想了一下,她攥紧拳头。回屋拿了银针出来。
她从怀孕以后,就不怎么用银针了,就算是用,也是起到辅助作用,耗费不了多少心神。
可这次不一样,她得用最传统的方法。
沈南星临走前,又喝了两滴带有花露的水。
“田婶,他们一直不好,我想试下给他们针灸。”
田彩英还在发愁两个孩子该怎么办才好,沈南星就过来了。
她忙答应:“好好好,只要能治好他们俩,怎么样都行。你需要什么,我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