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一日,赵云正于营帐之中悠哉悠哉地自斟自饮,美酒入喉,浑身透着股惬意劲儿。突然,营帐外一阵骚乱,人马嘈杂之声如潮水般汹涌传来。赵云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这好端端的,怎会如此喧闹?当下酒也顾不上喝了,急忙放下手中酒杯,身形一闪,三步并作两步便冲进屋内查看究竟。
这一进去,只见宴席之上一片狼藉,哪还有刘备的半点影子。赵云这下可急坏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火燎的。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冲,一路风风火火直奔刘备住的馆舍而去。
到了馆舍,赵云一把拉住一个路过的士兵,焦急地问道:“我家主公呢?他去哪儿了?”那士兵被吓得一哆嗦,赶忙回答:“蔡瑁将军带兵往西追刘使君去了!”赵云一听,这还了得!“噌”地一下就拔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枪,动作麻溜得如同行云流水,紧接着飞身上马。他大手一挥,声如洪钟般喊道:“兄弟们,随我走!”身后三百士兵得令,如一阵疾风般跟着赵云往城外迅猛冲去。
没跑多一会儿,赵云便瞧见前方蔡瑁带着一队人马。他眼睛瞬间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目光如炬,大声怒喝道:“我家主公在哪儿?你把他怎么样了?”那蔡瑁呢,却装作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马鞭,说道:“刘使君中途离席,我也正纳闷呢,根本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赵云这人向来谨慎细心,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围着蔡瑁的军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睛像老鹰一样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并未发现有啥异常动静。
再往前面一看,好家伙,一条又宽又大的溪流拦住了去路,溪水奔腾,根本没别的路可走。赵云心里犯起了嘀咕,又紧紧盯着蔡瑁,质问道:“你请我家主公来,为啥带着这么多兵马,搞得跟围捕犯人似的?”
蔡瑁一脸正经,装得跟真的似的,回答说:“九都四十二州县的官僚都在这里呢,我身为上将,当然得做好防护工作,确保大家的安全嘛!”赵云才不吃他这套,继续紧追不舍地问:“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到底把我主公逼到哪儿去了?”蔡瑁眼珠子一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我就瞧见一匹马往西门跑出去了,到这儿就没影了。”
赵云心里疑惑不定,赶忙跑到溪边查看。只见对岸有一溜水迹,再看对岸地势挺高,那三百士兵正四处张望呢,一个个跟没头苍蝇似的,压根没瞧见刘备的影子。赵云转身再找蔡瑁,这家伙已经灰溜溜地回城去了。
赵云气得牙痒痒,又抓住守城的士兵就追问,士兵们都说刘备骑着马跟飞了似的,风风火火地出西门去了。赵云想进城去找,可又怕有埋伏,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不得不小心啊。没办法,只好带着军队,满心无奈地往新野方向寻找去了。
咱们再把目光转到刘备这边。他好不容易渡过溪之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心有余悸。回想起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心里琢磨着:“这么宽的山涧,我居然一下子就跳过来了,这难道不是老天爷在暗中帮我吗?”想着想着,他就朝着南漳方向策马前行。
眼瞅着太阳渐渐往西沉,天色越来越暗,天边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正走着呢,瞧见一个小牧童骑在牛背上,嘴里悠闲地吹着短笛,那笛声清脆悦耳,在这宁静的山林间悠悠回荡。小牧童慢悠悠地朝着刘备这边过来了。刘备不禁感叹:“瞧瞧人家这小日子,多舒坦啊,我这天天东奔西跑,担惊受怕的,还真比不上啊!”于是就停下马,静静地看着这小牧童。
这小牧童瞧见刘备,也停下了牛,不再吹笛,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刘备,脆生生地开口问道:“将军您是不是那个大破黄巾军的刘玄德啊?”刘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惊讶得不行,心说这偏僻小村里的娃娃,咋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就好奇地问:“你一个乡下小孩,咋知道我的姓名啊?”小牧童笑嘻嘻地说:“我本来也不知道。我常跟着我师傅,有客人来的时候,他们老说有个刘玄德,身高七尺五寸,手臂垂下来能超过膝盖,眼睛能看到自己的耳朵,是当今天下的大英雄。我看将军您这模样,跟他们说的差不多,估计就是您啦。”
刘备又问:“你师傅是谁呀?”小牧童回答:“我师傅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道号‘水镜先生’,是颖川人。这‘水’啊,是先天的一股气,能滋养万物,形状可方可圆,厉害着呢。‘镜’就是能看清人美丑善恶的意思。”
刘备接着问:“你师傅都跟谁交朋友啊?住在哪儿呢?”小牧童用手指了指,说:“瞧见那边树林里的庄子没,那就是我师傅住的地方。我师傅跟襄阳的庞德公、庞统是好朋友呢。”刘备又好奇地问:“庞德公跟庞统是啥关系呀?”
小牧童歪着头,想了想说:“他俩是叔侄。庞德公字山民,比我师傅大十岁。庞统字士元,比我师傅小五岁。有一回,我师傅在树上采桑叶,庞统来找他,就坐在树下,他俩从早到晚谈论天下兴亡的事儿,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一点都不觉得累。我师傅可喜欢庞统了,还喊他弟弟呢。”刘备一听,眼睛一亮,赶忙说:“我就是刘玄德,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师傅呀?”
小牧童一听,爽快地答应了,带着刘备走了二里多地,来到了庄子前。刘备下了马,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美妙的琴声,那声音悠扬婉转,犹如山间清泉流淌,又似微风轻拂树叶,令人心旷神怡。
他示意小牧童先别通报,自己静静地听着。突然,琴声戛然而止,接着就听到一个人笑着走出来说:“这琴弹得正清幽呢,咋突然就有了杀伐的音调,肯定有英雄在偷听。”刘备心里一惊,抬眼望去,只见这人身材清瘦,气质不凡,身着一袭素袍,腰间束着一根青色丝带,年纪大概五十来岁,可脸色却跟小孩一样红润,透着一股仙风道骨。
刘备赶紧上前施礼,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上的水还没干呢,狼狈得很。水镜先生一看,笑着说:“这位先生今日想必是刚逃过一劫啊。”刘备惊讶得不行,心说这先生咋一下子就猜到了,莫非是神仙下凡不成?这时候小牧童说:“师傅,这位就是刘玄德刘皇叔。”水镜先生一听,赶忙整理衣服,恭恭敬敬地和刘备见礼,然后把刘备请进草堂,分宾主坐好。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