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御天宛如一个失神的孩子一般,黝黑带着沧桑的脸上竟然默默流出了泪珠,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自己脚边的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如今,冥蛊道的没落让御天都不敢说出自己的宗门,所以大多的介绍都是“晚辈御天”,而不是“冥蛊道御天”。今日与李忘川相见一开始也是如此介绍,最终因为太过着急才说出了冥蛊道,甚至他的目的就是想要代表冥蛊道邀请李忘川加入。虽然他知道这种希望极为渺茫,但为了宗门,甚至为了自己,无论如何他都想要试试。
但是现在得知了李忘川与掌门的特殊关系,尤其也知道了掌门消失以及孟师叔根本不可能救活后,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希望,甚至连邀请李忘川加入冥蛊道的想法都一瞬间消失了,连尝试都不想尝试,因为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也该赶快寻找机会另寻其他宗门加入了。
就在这时,李忘川却突然说道:“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既然蛊道人消失让我无法完成对于他的承诺,那就先将不死草暂时放在我这里,另外我愿意为了完成承诺一边继续寻找他的下落,一边加入冥蛊道,毕竟寻找掌门的下落也需要宗门弟子的帮忙!”
御天猛地惊醒,激动得浑身颤抖,注视着李忘川,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眼泪宛如决堤一般再次落下,终于有些哽咽地问道:“前辈所说的可是真的?不是戏言?”
李忘川看着激动的御天,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而御天在下一瞬便直接跪倒在地,大礼参拜,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地吼道:“冥蛊道弟子御天拜见掌门师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激动和感激。
李忘川则是尴尬地摆了摆手,说道:“我只会加入冥蛊道做一位长老,至于掌门,既然蛊道人并没有死,所以还是留着吧!”
御天连忙改口,再次参拜:“冥蛊道弟子御天拜见师叔!”李忘川这才大袖一挥,用一股轻柔的丹元将对方扶起。他微微一笑,说道:“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而白瑶则是一直静静地看着李忘川,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当李忘川回应她一个确认的眼神后,白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明白了李忘川的决定。
御天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期待,仿佛看到了宗门复兴的希望。他微微鞠躬,说道:“多谢师叔!”
李忘川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不用客气,既如此就和我说说现在宗门的情况吧,尤其是冥蛊道是否还有着自己的山门?”
接下来,御天一边流着泪,一边欣喜异常,甚至手舞足蹈地介绍着如今的冥蛊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激动的红晕,仿佛在讲述一个久违的希望。
冥蛊道已经有了近千年的传承,门下弟子皆是以一种蛊虫类的功法御敌。这种功法有些类似驭兽,只不过他们驾驭的都是一些蛊虫。而这些蛊虫大多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培育的。
御天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在描绘那些神奇的蛊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尽管宗门如今没落,但这些独特的功法依然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传承。
至于冥蛊道宗派的山门早已在多年前都被其他门派所侵占了。御天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他轻声说道:“如今,我们宗门只是在幽冥城郊外的一个村落中,时不时还得防备魔兽兽潮的冲击。门内弟子也仅有百名左右。”
因为修炼资源的匮乏,尽管应对魔兽兽潮冲击让门内弟子的战力极为彪悍,但修为却普遍不高。御天微微摇头,说道:“基本上大部分弟子仅仅只有炼气期,而筑基期的弟子便成为了门派的基本战力。至于像我这样的所谓天才,达到了胎息期,几乎可以说是未来掌门的候选人。”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仿佛对自己的“天才”之称有些自嘲。
而现在宗门内最高修为的便是他的师傅,但也不过是胎息后期的修为,甚至寿元所剩不多了。御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在为师父的未来而焦虑。
而作为冥蛊道新的希望乃至未来的继承人,御天便前往了外界闯荡,一边寻找着掌门的消息,一边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为门内的师弟们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可是御天却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等到他用自己的双手为门下师弟们找到出路,自己就被坑了一把。他前往死灵渊刚到了第五层就被对方给赶了回来,甚至连自己购买加入其中作为门票的灵石都一分没退。
要不是在死灵渊之外看见了李忘川与修罗族长老的大战,后来硬着头皮偷偷进入黄泉城之内,得知李忘川竟然不仅修为深厚还成为了炼丹神师。其实丹劫之后他就一直在门外徘徊,只不过那些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而李忘川也忙碌到根本没有注意。
直到今日前往玄机阁,回来的路上才遇见了御天。而御天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位炼丹神师、金丹修士竟然还和自己宗门那不负责任的掌门有着一段往事,最终让对方主动提出加入宗门。这让他的心情大起大落,根本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李忘川给了御天一大笔灵石,让他先将冥蛊道的那些弟子都接入幽冥城,同时购买一座大一些的院落作为宗门。
并且李忘川还特意给上次那名幽冥城的长老传讯说明了情况,请对方给予一定的关照。很快一个多月后,李忘川加入冥蛊道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位面。同时,御天也带着他的师傅来到了黄泉城李忘川所在的小院来专门拜见。
那是一位发须皆白,穿着一身紫色破旧道袍的老者。从道袍的褶皱上便可以看出这身道袍对于他来说极为珍贵,甚至很少穿着,一直珍藏,仿佛等待着某个特殊的日子才会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