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哈德与曼蒂科尔在西陵星火小队的“陪护”下走出了教堂。月光很亮,静静地照着沉睡的费舍尔湾,石板路上只有几人的脚步声在回荡。曼蒂科尔的猫耳微微转动,似乎在聆听远处的河水声。她的长袍下摆扫过路边的野草,带起几滴露水。
在路过“齿轮时光”时,曼蒂科尔忽然停下脚步。橱窗里陈列的座钟在月光下泛着黄铜的光泽,让她想起了什么。“你们中……”她转头看向众人,浅蓝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工作?我有印象。”
乐茶转身:“是的,是我——老亨利的徒弟。”月光照在他擦得干净的pKm上,反射出淡淡的金属光泽。
曼蒂科尔的猫耳惊讶地竖起:“如果我没记错,你们是冒险者吧?”她的目光扫过几人迷彩服上的战术挂件,“你们不去接取委托,反而是在这里打工?”
夏无言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长衫的袖口在夜风中轻轻摆动:“是冒险者,但是是d级。”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数学公式,“我们没有魔力。”
潘哈德突然回头,木制眼镜反射着月光:“没有魔力?你们……”紫色纹路在他脖颈处若隐若现,黑袍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简风文耸耸肩,hK416c的枪带在肩上勒出明显的痕迹:“是啊,没有魔力。所以永远只能是d级。”他踢飞路边的一颗小石子,“我们接不了那些高端委托,只能打工咯。”
乐茶笑了笑,月光在他的发梢跳跃:“但这样的日子也挺好不是吗?”他指了指橱窗里那些精密的怀表,“人生不一定要大富大贵,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很开心不是吗?”
潘哈德叹了口气,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我也是这个想法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齐格飞防线纪念章,月光在金属表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几人穿过沉睡的普罗霍洛夫卡,月光将村舍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空气中仍然弥漫着焦黑的气味——毕竟距离之前的战斗才过去不久。曼蒂科尔的鼻子轻轻抽动,橘黄色的发丝在夜风中飘动。
众人在潘哈德的带领下,来到森林边缘一块长满苔藓的大石头旁。他蹲下身,枯瘦的手指在石头底部摸索着,突然“咔嗒”一声轻响,拉起一块伪装成地面的木板。他指着露出的狭窄楼梯:“请进吧。”
熊智贤的身体抖了抖,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扣相互碰撞:“总是让我想起些不好的事情。”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想起了邪教的经历。
片刻后,黄星耀留在外面殿后,AR57的枪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其余四人带着曼蒂科尔,跟随着潘哈德一起走了下去。木制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防腐剂混合的古怪气味。
地底下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潘哈德先生点燃墙上的蜡烛,跳动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我做了通风的,不用担心。”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管道,月光透过细小的气孔洒落进来,在石砖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曼蒂科尔点点头,浅蓝色的眼睛在烛光下如同两盏冰灯:“我是说怎么在普罗霍洛夫卡总是闻到奇怪的味道,但总是找不到呢。”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石墙上的刻痕,“原来藏在地里了。”
西陵星火四人默契地分开,开始检查这里的物品。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石墙上,随着动作不断变换形状。许多骨头标本分散地挂在墙壁上,按照种族和部位整齐排列。正中央的桌上是一具人类的尸体,覆盖着亚麻布。
潘哈德指了指这具尸体,木制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学者的热忱:“这是前段时间找到的一具尸体,我正在研究他的身体构造。”他轻轻掀开亚麻布,露出已经开始腐败的躯体,“我总觉得他有什么问题,但我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熊智贤凑近尸体,战术手套在烛光下泛着哑光:“乐茶,帮个忙。”他示意同伴用枪灯照明。当强光亮起时,他熟练地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检查尸体的内脏。
“嗯……不对啊?”熊智贤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轻轻拨开已经变色的组织。
简风文也凑了过来,tAc-50的枪管不小心碰到了桌角:“什么问题?”他的目光落在尸体暴露的腹腔内,“嗯?”
这具尸体显然已经死亡许久,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但它的肝脏却……在强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粉红色,表面布满细小的血管,而且异常肿胀,几乎是一般肝脏的两倍大。更奇怪的是,当熊智贤的手指轻轻按压时,组织竟然微微颤动,仿佛还有生命一般。
夏无言已经检查完了整间屋子,手指轻轻抚过石墙上整齐排列的标本标签。他向着潘哈德点点头:“潘哈德先生,您没有撒谎……”他的声音平静而笃定。
这时,熊智贤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他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那团异常的组织:“潘哈德,你的死灵法术能只保持肝脏的新鲜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解,橡胶手套上沾满了黏稠的体液。
简风文接着道:“同时能增加肝脏的大小?”他皱着眉头凑近观察,狙击手的敏锐视力让他注意到肝脏表面细微的脉动。
潘哈德闻言,摇摇头。木制眼镜后的眼睛流露出困惑:“不行的。”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黑袍袖口的缝线,“据我所知,死灵法术只能控制那些尸体,并一定程度减缓它的腐败。”他指向桌上的标本,“但这具尸体……”
熊智贤用镊子轻轻戳了戳肝脏,突然感觉质感有些奇怪。那团肿胀的组织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