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做好饭菜,招呼着陈敢和李小宁吃,自己进屋换了身衣裳,把念慈抱在怀里。
见她不吃饭就要出门,陈敢很是紧张,立马站起来。
“媳妇,你这是上哪去?”
“哎呦,咱妈家那厨房塌了,现在正找人修呢,想让我过去帮帮忙。”
一听这话,陈敢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立马站起来。
“那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你还得忙着找扒手,妈把修房子的人都找好了,我就过去帮忙做点零活,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张柔眉眼弯弯,手搭在陈敢肩膀上。
陈敢应了一声,“那你路上慢点,媳妇。”
陈敢拿起个杂面馍馍,刚送进嘴里咬了两口,一抬头看见桌上摆了个罐子。
里头有多半的水,几朵花插着,看着格外水灵。
看来媳妇儿还挺重视这几朵花的嘛。
陈敢心里甜滋滋的,大口吃饭。
李小宁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道:“大哥,你想啥时候去车站?”
陈敢略一迟疑,“下午去,你有啥事?”
李小宁眼眸亮了亮,双手作揖,对着陈敢求情。
“带上我呗,大哥,我保证不拖你们的后腿!”
李小宁这人最喜欢刺激,平常城里有啥活动都少不了,她现在来到村里,根本没有啥事能掺和。
陈敢被人偷走了七百多块,这是件天大的事儿,一想到要去抓罪魁祸首,李小宁心里格外激动,她两手搭在陈敢胳膊上,一个劲儿撒娇。
“大哥,你就带我去嘛,多个人多份力量,我身上的力气可不比男人差。”
陈敢摇摇头,“你就老实呆在家,来到这村里也是一份子,你要是在这地方出了事,我跟你嫂子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回事儿,陈敢就一阵心累。
说实在的,他根本就不想把这女知青留下。
可在这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个知青分配下来,他也拒绝不了。
陈敢闷头吃饭,不再理会李小宁。
他一口气吃了五个白面馒头,把自己碗里的菜吃个精光,这才心满意足。
吃完饭,他出门去找王小四。
两人打打闹闹,从小一块长大,虽说之前闹了点矛盾,但王小四也没往心里去。
现在一听陈敢被人偷了七百多块,王小四那叫一个气啊!
“什么狗东西,敢把手往我陈哥兜里伸?不过陈哥,你咋能赚这么多钱?”
七百多块,能供着一家四五口花上两年多了,陈敢这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信手拈来的那般轻松。
王小四眼神格外陌生,这是陈敢吗?
他咋突然就变成赚钱能手了,也不来到馆里打牌,跟个正儿八经的好人似的。
陈敢面不改色,“我攒了半年的猎物,一股脑儿全卖了,包括我发现的石斛和鹿茸,谁知道碰上那扒手,把钱全偷了,我跟你嫂子还在外头欠着债呢!”
“小四,再去叫几个人过来,要是能把人抓住,我一人分你们二十!”
王小四猛地拍了下大腿,眼睛时间亮了,“陈哥,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你去叫人吧。”
王小四高兴坏了,搓搓手,“得嘞陈哥,那我现在就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小四带着几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其中还有狗剩。
抬头看见陈敢,狗剩实在心虚,用手捂着半边脸,也不敢看陈敢的眼睛。
上回自己偷了陈敢的钱,被暴打一顿,狗剩可记得清楚。
王小四擦擦头上的汗,凑到陈敢跟前。
“陈哥,闲着的人都给你叫来了。”
陈敢一数,只有六个,也都是在村里的。
一帮混子,平时每个正经工作,要么去喝酒打牌,要么就在家睡个懒觉,被爹妈养着,有两三个之前还跟陈敢结过仇。
其余的都去地里或是厂里干活了,也没时间过来。
陈敢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着他们点点头。
人多力量大。
“行,今天咱们去车站,把那俩把手抓住,狠打一顿,再把钱要回来,我就一人给你们20块!”
听见这话,几人都很是高兴,纷纷喊着陈哥大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敢也没带上家伙什,空手带着他们去了车站。
到了镇上等车,王小四挠挠头,一脸的尴尬,转头看着那几个兄弟。
几人疯狂地对着他使眼色,还把他推到陈敢跟前。
王小四嘿嘿傻笑,看着陈敢说。
“陈哥,那我们跟你坐车去镇上之前,你报销不?”
陈敢点头,“报销,这都是小钱。”
一听这话,几人把心放回肚子里。
“呵呵,陈哥果然大气!”
“太好了,跟着陈哥干,咱们肯定是稳赚不赔!”
他们对着陈敢好一番吹捧,但陈敢却没心思听这些,只是挥挥手,让他们闭嘴,待会儿赶紧找到扒手,这才是正事。
很快,去城里的那班车来了。
他们坐上车,颠簸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才到了城里。
刚下车,陈敢就看见了昨天跟他套近乎那个男人。
男人长得贼眉鼠眼,但那双眼睛灵动的很,也马上看见了他。
男人顿时有些心虚,挠挠头,转身朝着陈敢的反方向走去。
陈敢拍拍王小四的肩膀,低声说:“就是他,上去给我摁住!”
王小四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招呼着兄弟们冲过去。
男人假装淡定地走了两步,扭头看了眼身后,立马撒腿跑。
果然是做贼心虚!
王小四嘴里骂骂咧咧:“不要脸的狗东西,扒到我陈哥身上来了,我看你真是想死!”
他一咬牙,猛地上前飞扑抱住了男人的脚。
男人没迈动,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
其余兄弟立马围住他,怒骂道:“狗日的,把我陈哥的钱搞到哪去了?”
“就是,你这狗东西偷到我陈哥头上,那就离死不远了!”
男人一脸懵逼,“你,你们几个都是他的人?”
王小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拽住他的领子往回走。
陈敢两手插兜,站在原地,“我的钱哪去了?”
男人吞了口唾沫,疯狂对着身后的同伙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