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嗯了一声,走过来,“当然能,是多大的金子?”
一听金子,李婶两眼都直了。
就知道这陈敢口袋里有钱,现在都买上金子了!
现在李婶心里那叫一个悔啊,当初在村头就不该乱嚼舌根子,说陈敢是个没福的,只有个丫头片子,到老了一身病也没人照顾。
原以为陈敢会一直落魄,谁知道他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有能耐又会赚钱,还对媳妇儿和闺女好的很。
当然,这话是她听说的,但村里每个人都煞有其事,还有的怀疑陈敢被鬼上身了。
现在不管咋说,陈敢有了钱,那就是惹不起的人。
李婶立马进出屋,倒了杯温水,递到陈敢跟前,“婶子确实不该说那话,陈敢,今天我跟你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行不?”
李婶一脸卑微,往陈敢身旁一站。
“那行,婶子,今天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这一回,要是下回再让我听见你说这话,我就得在路口多走走了。”
陈敢敲了敲桌子,对她露出一抹邪笑,仿佛又回到了原本那个放荡不羁的他。
李婶一脸懵,到村口走走是啥意思?
过了半分钟,她反应过来,一股凉意瞬间爬上脊椎,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儿子在隔壁村上学堂,回家就得路过村口。
陈敢刚才的笑更是让她毛骨悚然,这下李婶身体直打寒颤,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要按照陈敢之前那个混蛋样子,他真干的出来!
李叔坐下,“行了,你手里的金子有多大?”
李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人坐到堂屋里吃饭。
陈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布,打开露出里头的金疙瘩。
“用这金子给我媳妇打一对手镯,再打个小孩戴的平安锁,你说够不?”
李叔眼一瞪,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来。
这金疙瘩大的跟块石头似的,李叔还是头一回见。
他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把那金疙瘩拿在手上握了握。
“陈敢啊,你从哪拿到的这宝贝?”
“哦,我在城里买的,有啥事?”
“没,没啥,就是我头一回见这么大的。”
李叔扯扯嘴角,边看着金疙瘩边问道。
“你要打的镯子我知道,但那平安锁是个啥东西?”
李叔挠挠头,他给人家加工了一辈子的东西,还没听说过这玩意呢。
陈敢把一早准备好的图纸拿出来,“就这东西,戴我闺女脖子里好看,不用做这么精细,我就想做个这玩意儿,保佑我闺女平平安安。”
说罢,陈敢低头,满脸慈爱地看着念慈。
念慈听懂了陈敢的话,对着他咯咯地笑起来。
陈敢心都快化了,把闺女抱的更紧。
坐在里屋的李婶往嘴里塞了两口杂面馒头,也脸怨气地盯着陈敢。
狗改不了吃屎,就知道这吊儿郎当的东西改不好,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往后不蛐蛐他家就是了!
李叔一口答应下来,“最多半个月,我做好了你来拿。”
“行,那我记下了。”
陈敢抱着闺女离开,李叔又把那金疙瘩举起来,仔细瞧了瞧。
“哎呦,这么大的东西,可是值老钱了!”
李婶洗了把手,立马凑过来,“叫我瞧瞧这大宝贝!”
李叔递给她,一脸严肃的道:“往后你说话背着点人,看见没?陈敢现在是真变了,对媳妇和闺女多上心,你那个嘴再胡咧咧,早晚得惹上事!”
李婶嘴一撇,“知道了,我也没想到那么巧,说个话也能让他听着。……”
陈敢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他加快脚步,抱着闺女往回赶。
可走到那片高粱地,却见一群人堵在小道上,嘴里还嘟囔着啥。
走近一看,是李二娃跟那个女知青被抓住了,两人衣裳凌乱,被绳子捆着跪在地上。
女知青低着头哭泣,可李二娃把头抬到老高,大声说道。
“是这臭娘们勾引我,你们抓我有啥用?赶紧放开老子!”
有几人幸灾乐祸,指着那李二娃说:“啧,你媳妇还在家坐月子,你都跟人家女知青搞到高粱地里了,还要不要脸?”
李二娃怒气冲冲,“是这女人勾搭我,咋的,你们几个就对新来的女知青没想法?”
大家又是一阵讥笑,旁边的女知青哭喊着冤枉。
李清亮一脸严肃,“你们两个搞破鞋,违反纪律,让外头的人看了笑话,就是你们的大过!”
“明天一早,你们就押着他们到村头转一圈,叫所有人都知道他俩不是啥好东西,再送到公安局。”
那女知青领口敞开,露出一大片雪白,两手两脚被捆着,动弹不得,“村长,你不能这样干,是这狗东西强迫我,你咋能站在他那边?要是真这样,我就不活了!”
女知青声嘶力竭地喊着,满脸泪痕。
陈敢嘴角扬起讥笑,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
在那高粱地里,两人干的那叫一个激烈,分明是你情我愿,这会被发现又互相埋怨上了!
陈敢懒得看热闹,让人给他让出一条小道挤过去。
回到家,张柔已经把饭菜端上桌。
她一脸担忧地望着门口,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终于放下心来。
“你上哪去了?”
张柔声音急促,带着些质问的意味。
意识到语气不对,张柔摆摆手,又放柔了道:“那啥,你抱着闺女出去,半天没回来,我这心里不踏实。”
看了一眼陈敢怀里安然无恙的念慈,张柔的心终于落下。
她做好饭去喊陈敢,却发现房里已经空了。
她心猛猛一沉,上回陈敢抱着闺女出去还是想卖掉她,是她近乎疯魔般的抢夺,这才保住了闺女。
那这次……
可想到陈敢近日来的种种体贴,张柔拍拍胸口,自我安慰。
不会的,陈敢已经变好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把闺女卖出去。
虽是这样想着,但心还是一阵阵的发慌。
她绝不能失去念慈,这是她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女儿啊!
虽然村里人人诟病,都说那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还催着张柔多生俩儿子,好光耀门楣。
但张柔不在乎,只希望自家闺女能平安长大。
好在,闺女很安全,躺在陈敢的臂弯中睡得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