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燕京战卫指挥大厅内,焦飞文看着那架依旧我行我素的战机,脸色阴沉得可怕:“敬酒不吃吃罚酒!全体准备,防空系统......启动!”
“立刻派出驱逐机编队!决不能让这架战机踏入燕京半步!给我把他们困死在领空边界!”
随着他的怒吼,防空指挥中心的红灯疯狂闪烁,数十道暗红色锁定光束刺破云层,如蛛网般笼罩住小青驾驶的战机。
“警告!警告!您已进入火力打击范围!立即调转航向,否则将采取致命措施!重复,立即调转航向!”
刺耳的电子合成音在机舱内炸响,伴随着防空雷达的尖锐蜂鸣,震得小青耳膜生疼。
她死死盯着仪表盘上密密麻麻的威胁标识,指尖在操纵杆上不受控制地颤抖......雷达屏幕上,十几架银灰色驱逐机正呈合围之势急速逼近,机翼下挂载的导弹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楚先生!他们的防空系统全开了!”
小青的声音带着颤音,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滴落在飞行服上。
“这些驱逐机已经形成包围圈,我们......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她绝望地看向楚轩,机身外传来驱逐机引擎的轰鸣,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楚轩一言不发,周身杀意凝成实质。
他抄起通讯器的瞬间,金属外壳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燕京战卫听着!我去驸马府自有要事,立刻撤掉拦截!”
他的怒吼震得通讯频道滋滋作响:“你们这群睁眼瞎,没听说我刚宰了十万岛日虫豸?若再阻拦,别怪我把战卫指挥部也一并踏平!”
不等对方回应,楚轩直接捏碎通讯器,迸溅的电子元件四散飘落。
“小青,直线加速。”
楚轩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龙御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剑身泛起的金光将机舱映得通红。
“谁敢拦路,就撞上去。活人拦路,我来斩,铁疙瘩拦路,你只管踩油门!”
他望向窗外逐渐合围的驱逐机群,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那些在华东海屠戮百姓的岛日海军,都没能拦住他复仇的脚步,更何况是这群不分敌我的跳梁小丑。
要知道,楚轩现在正急着去收拾楚家那帮杂碎,要是去的晚了,被那些人溜走了,楚轩肯定是会大开杀戒的。
小青握着操纵杆的手青筋暴起,机舱内的警报声与心跳声混作一团。
她从未感受过如此沉重的压力,虽说镇北团向来行事果决,但眼下可是在燕京天子脚下公然违抗战卫命令,与造反无异。
一旦事情败露,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镇北团乃至亲朋好友都要被牵连。
可看着楚轩周身翻涌的杀意,她咬了咬牙......事已至此,退无可退!
大不了就说是接到密报,岛日有进犯阴谋,才火急火燎赶来报信,这借口虽牵强,却也能搏上一搏。
想到此处,小青眼中闪过狠厉,猛地将操纵杆往前推。
战机如离弦之箭,朝着前方拦截的驱逐机直冲而去。
“疯了!这人疯了!”
周围战机的通讯频道瞬间炸开了锅,飞行员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架不要命的战机迎面撞来。
他们刚刚通过公共频道听到楚轩的威胁,本以为只是虚张声势,谁能料到对方真敢如此张狂?
焦飞文的脸涨得发紫,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作为东境最高等级的战王、燕京战卫的总指挥,他何曾受过这般挑衅?
平日里,就算是元霸天那等背景深厚的权贵,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
“镇北团?好个镇北团!真当我焦飞文是吃素的?”
他一脚踹翻身旁的椅子。
“威胁我?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
焦飞文颤抖着手指按下指挥按键,声嘶力竭地吼道:“所有战机,立即准备开火!给我把那架该死的飞机打下来!炸成碎片!”
在燕京发射炮弹本需多重审批,生怕误伤百姓,但此刻焦飞文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还顾得上这些?
一时间,十几架驱逐机炮口全部对准小青的战机,只等焦飞文输入最后的发射密码,一场空中屠杀便将上演。
就在焦飞文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发射密码的千钧一发之际,指挥室的金属大门轰然洞开,剧烈的撞击声在密闭空间炸响。
一名通讯官跌跌撞撞冲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神色,他几乎是扑到焦飞文身前,一把夺下对方手中的按键器。
“战王!万万不可开火!”通讯官的声音尖锐得近乎破音,胸膛剧烈起伏。
“我刚接到密令,此人动不得!”
焦飞文猩红的双眼瞪得几乎要爆出眼眶,盛怒之下抬腿狠狠踹向通讯官。
通讯官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控制台边缘,发出痛苦的闷哼。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我?”
焦飞文暴跳如雷的咒骂道:“那混蛋刚才公然挑衅我们战卫指挥部,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通讯官捂着作痛的胸口,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是国主!国主打来的电话!”
整个指挥室瞬间陷入死寂,空气仿佛凝固。
所有工作人员的动作都定格在原地,手中的仪器、文件纷纷滑落。
焦飞文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怒容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在原地。
“你敢拿国主来骗我?”
焦飞文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恶狠狠的瞪着通讯管道。
“是真的!千真万确!”
通讯官连滚带爬地扑到通讯终端前,颤抖着调出通话记录:“国主亲自下令,要求我们立即停止行动,全程保驾护航,确保那架战机平安抵达驸马府。”
“还说谁敢阻拦,就亲自治罪!这是录音,战王您听!”
没过多久,国主威严的声音便在指挥室回荡开来,字字如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
焦飞文的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为铁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握成拳头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国主那不容置疑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字字如铁,将他满腔的怒火生生浇灭。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此刻继续攻击,一顶“意图叛乱”的帽子扣下来,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所有驱逐机!立刻返航!”
焦飞文一把抓起通讯仪,对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怒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准对该战机进行任何攻击!重复,不准攻击!”
他恶狠狠地瞪向通讯官,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若不是国主的命令压着,这目光恐怕能将人千刀万剐。
毕竟只要这家伙刚才稍微晚来一步,一切就已经成了,何苦要憋着这口气。
指挥室内,工作人员们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手忙脚乱地传达指令。
原本蓄势待发的驱逐机群,在接到命令后,如同一群被抽了脊梁的野兽,不甘地调转方向。
焦飞文重重地跌坐在指挥椅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渐行渐远的战机,脑海中满是疑惑。
“国主为什么要保这小子?”
焦飞文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发出烦躁的“哒哒”声,“难道真是梦倾城那女人从中作梗?可就算镇北团立下战功,也不至于让国主亲自下令......”
焦飞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窜上后脑勺,这个臭小子的背后到底牵扯着怎样的秘密?
而与此同时,在战机之上,小青的手心也早已被冷汗浸透。
撞翻第一架驱逐机时,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混着爆炸的气浪冲击着机舱,她咬着牙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击,然而就在此时,那些原本呈合围之势的驱逐机却突然集体转向,发动机的轰鸣声渐远,只留给她一片豁然开朗的空域。
“这......这怎么回事?”小青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手指悬在操纵杆上方迟迟不敢动作。
她瞪大双眼,看着雷达屏幕上那些威胁标识一个个消失,前方的航线干净得如同被刻意清空。
以焦飞文睚眦必报的性子,刚刚还被气得暴跳如雷,此刻却偃旗息鼓,这反常的一幕让她后颈泛起阵阵寒意。
要知道焦飞文向来与梦倾城势同水火,就算镇北团战帅亲自出面,那老匹夫也绝不会轻易罢手。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燕京战卫总指挥瞬间服软?
楚轩将泛着冷光的龙御剑收入剑鞘,剑鸣声戛然而止。
他周身翻涌的杀意渐渐收敛,眼底却仍跳动着复仇的火焰。
“算他们命大。”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如淬了冰的利刃:“若再阻拦,这燕京战卫的指挥部,今日就要血流成河。”
方才的对峙,不过是他复仇路上的小小插曲,真正的重头戏,还在驸马府等着他。
“小青,全速前往驸马府。”
楚轩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望向窗外急速后退的云层,脑海中不断闪过夏山河记忆里的画面......楚惊鸿与华安妮的伪善面孔、母亲绝望的泪水、楚家满门的鲜血。
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催促着他加快脚步。
小青深吸一口气,将万千疑惑暂时压下,双手紧握操纵杆,战机如离弦之箭般划破长空,朝着驸马府的方向疾驰而去......